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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还小,对皇上没什么印象,从被周贵妃认为养子以来,这是他头一回见皇上,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若是露出仇恨的眼神,被皇上察觉出来怎么办?110、睡不着了何钰在担心顾晏生,顾晏生倒像没事人似的,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与皇上之间的隔阂,皇上喊他便凑过去听听,不喊他就待在周贵妃的榻前。刚进狩猎场,只有几位娘娘没有下榻,也没有换骑服。骑服与其它衣裳不同,衣袖带着绑绳,避免宽大缠住手脚,不好施展。这等衣服与练功服类似,颜色大多偏暗,这两天白天有太阳,何钰穿的白色。据说白色反光,不知道是真是假?第一天只管驻扎,没跑太远,顾及几位年幼的皇子和娇贵的娘娘们,即便学了骑术,不经常练还是不行。骑马过于颠簸,稍稍骑的快些,久些,晚上回来浑身都是痛的。那日齐夏外逃,何钰追了一天一夜,其实身体是受不了的,不过为了齐夏,他依旧忍了下来,回来胯下酸疼,腰像被人碾过似的,颇受折磨。今个儿人实在太多,行程不紧,数千米的长队想蹦跶也蹦跶不起来。中午简单吃了一顿,避开太阳最厉害的时候,晚上皇上下令,去往第二个驻扎点。还能战的跟去,不能战的明日再跟去也不迟。为防意外,皇上在狩猎区设了三个驻扎点,一个比一个深,最外围那个算是后勤,处理善后的非战斗人员。里面一些的是给年迈的大臣和撑不住的贵妃娘娘们准备的,类似皇后,因得身体不适,停在了第二个驻扎点,无法继续跟去。第三个驻扎点才是真正与野兽搏击的地方,留下的都是精壮的男子,和精力无穷的狼崽子们。皇子们与书苑里的学生历时俩月,像被困久的野兽似的,各个都想表现自己,何钰也撑到了第三个驻扎点。皇上到了第三个驻扎点,就像皇宫里放出的头狼似的,撒欢子狂奔,拉都拉不住。他还要往里面去,说是今晚不猎到一头狼不回来。你去吧去吧,不要回来了。何钰翻个白眼,很想这么说,奈何他是皇上,只能听他的。他也可以选择不去,不过许多人强撑着都去了,他不去便是不如他们。而且临走前jiejie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似乎想让他好好表现,多得皇上的重视。那就勉强表现表现吧。他爹也在,冷漠的像假父子似的,从头到位都没有瞧他一眼,反倒是姥爷,看他稍稍掉队,砰的一下就是一颗珠子砸来。他那么抠,手上的香檀木佛珠都放弃了,忍痛拿来砸何钰。何钰一直觉得他就像在孩子手上套根绳子的老妈子似的,cao不完心。在他眼里何钰始终没长大,还是原来那个光屁股跑的小屁孩。其实何钰偷偷长大了,他没发现而已。何钰活动活动身子,骑上马跟了过去。皇上老了,怕别人觉得他不行,非要证明一下自己,觉得自己宝刀未老。就跟半大的孩子似的,觉得谈个恋爱,吹吹牛,装装逼自己就不一样了,实际上都是幼稚的行为。有句话说的好,男人其实就是孩子。何钰这群半大的孩子们跟着几个老男孩,趁着天还没黑,又往前跑了跑,到深山时几个武将冒死觐言,不叫他再往里去。后面大部队没跟上,这时候深入怕是会吃亏,光凭他们几个武将,担心保护不了陛下。皇上这才意犹未尽,直言自己宝刀未老,比上回多跑了数百米左右。他是真的老了,这点成绩兴奋的不行,所有跟来的通通有赏。何钰得了一块刚烤的鹿rou,还当是赏了什么好东西,原来就是一块鹿rou。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何钰白天跑了一天,没怎么吃上饭,也没逮着野味,连开个小灶都不行,这鹿rou全当是晚饭了。他与表哥安清风一人一块,表哥两三下吃完,过来觊觎何钰的。何钰吃东西细嚼慢咽,给了他机会,“表弟,看在表哥一路照顾你的份上,给表哥咬一口呗。”何钰翘起二郎腿,“表哥,我这一路都没吃上东西,正饿着呢,你忍心跟我抢吗?”“就一口而已,怎么就成了抢了?”安清风强掰,“表哥看你都快吃不下去了,快,让我咬一口。”他拽住何钰的手,陡然张大嘴,咬掉了绝大多数的rou,因为嘴张的太大,一丝口水没绷住,顺着嘴角滴到何钰的rou上。何钰无语,“给你吧给你吧,都是你的口水。”安清风倒是不嫌弃,接过鹿rou两下啃了个干净。第四次扎营是临时决定的,已经有人在准备,一时半会弄不好,大家只得三三两两聚在燎火旁,看舞女跳舞助兴。跟来了两个舞女,跳的是艳舞,穿的也十分开放,据说不是本地人,是草原那边来的,草原人多数奔放。何钰没心情瞧人家跳舞,夜晚他们在疯,蚊虫也在疯,尤其是野外的蚊虫,长的格外健壮,打死一只一瞧,绿豆那么大一只,难怪被咬后浑身瘙痒,又疼又难受。他不是一个人,野营不怕野兽,就怕蚊虫毒物,一歪头发现大家都被蚊子困扰。寂静的夜晚啪啪啪的巴掌声不断,燎火中烧了大香,可一点用都没有,空气流通好,一会儿时间便会消散,蚊虫依旧闻风而来。许是很多年没有吸过人类的血,经不住寂寞倾巢而出,赶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何钰越过人群去看顾晏生,那厮就像泥石中的一股清流,大家又累又困,奔波了一天,浑身尽是狼狈,只有他例外。额头一丝汗也无,就像淤泥中长出的白莲花,干净又脱俗,瞧着都觉得一股凉意袭来。这厮体质特殊,不受蚊虫干扰,谁跟他坐一起,连带着也不受干扰,奈何身份悬殊,过不去。没有了大号蚊香,日子不好过啊。何钰格外想他的大号蚊香,走哪毒到哪,跟他在一起都不用担心被毒物惦记,再毒也毒不过他。顾晏生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往这边瞧了瞧,素白的脸上依旧还是那副死样子,不带半点变化。他最注重礼节,春秋射猎也算大事,头上戴了抹额,与衣物颜色相近,算是一套,中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