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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生睡眠太浅,他一动,顾晏生便醒了,揉着眼问他,“怎么了?”“你拿的?”何钰举起被子问。“嗯。”顾晏生懒洋洋答应一声。何钰爬起来,一眼瞧见地上多出的几个木牌,“这也是你抢的?”他这话明显是废话,除了顾晏生,谁还会抢木牌过来。“回去的路上碰巧遇到的。”既然遇到了,就顺手解决抢了过来。其实只遇到两个人,但那两个人异常嚣张,大大方方的将腰牌挂在腰上,然后等着别人抢。一旦别人去抢,就会中了他俩的埋伏,反将腰牌抢走。但顾晏生走时没有带一个腰牌,所以没有半点损失,反倒把他俩抢了,得了五个腰牌,连同何钰的,一共是十四个。何钰说他去年拿了十个,十四个应当是稳稳当当,因为整个班级也只有二三十人。三年读书,一年一级,何钰今年二级,顾晏生直接跳了一级,与他同班。“抢了也没用。”何钰数了数,只有十四个,“咱们班二十九个人,去年我得十个便能拿第一,是利用了大皇子与二皇子的不合,他俩互相看不顺眼,都不想对方赢,所以我赢了。这种路数用一次还行,今年可不管用,他俩一定会私底下交易,将所有的木牌聚集,恰好十五个赢我们。”顾晏生沉默了很久,“被他们赢了这里我们就不能用了吗?”“那是肯定的。”何钰捡了钥匙挂腰上,“钥匙也要交出去。”今天是他进学第一天,料到有用,假称忘带了,糊弄过去,明天如果第一名不是他,钥匙必须交出去。“那我们出去再抢一块吧。”顾晏生指了指木牌,“就差一块输了太可惜。”何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他现在对第一名没那么执着,因为现在不是一个人,到时每次洗澡都和顾晏生一起,还不如不洗,还是一样露馅。不过这屋内有个锁,如果跑快些,赶在顾晏生前头洗完,叫顾晏生后洗,也不是不可以。唯一的麻烦是那门有个门缝,可以从门缝里偷看,所以何钰每次洗澡都是背过身,从后面看大家都是一样。那时他只是本能避嫌,外加保护图腾,图腾在胸前,没想到意外护了自己这么多年。他小时候在私塾读书,每天回家,无须与别人同吃同住,再小些直接请夫子到府上,更不会暴露,再再小些都是母亲亲自带着身边,从小教他穿衣打扮,一直到他独立生活。何钰是幸运的,在皇家书苑待了一年多,竟没有暴露,有时候想想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主要还是他身体强壮,无病无灾,平时受伤自己都带了药,不敢用外面的药,受伤后也不敢叫别人知道,免得别人落井下石,或者趁他病要他命。不请太医,不告诉他人,一个人住,一个人用浴池,有什么事也恨不得藏着掖着,如何会暴露?何钰便这样瞒天过海,如果不是何玉的记忆,他还蒙在鼓里。其实就算他蒙在鼓里,一时半会也不会被人发现,照他那样的作风,三年读完出了书苑都不一定有人发现。怕就怕意外。何钰自己也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与别人有点不一样,譬如他表哥,为什么喜欢站着尿尿?还一点不害羞,当着他的面脱裤子,何钰想看又不敢看,通常扭过头错过许多。他以为只是个人习惯,他习惯蹲着,表哥习惯站着,别人也许还喜欢翘着腿上,大家都有点自己的小性子,不足为奇。安清风还曾经邀他同浴,他本想着表哥是自己人,看了图腾也无妨,差点就跟安清风去了,好险后来出了事,没去成,否则岂不是要嫁给表哥了?不不,即便是表哥,也是他娶表哥,没得表哥娶他的份。“现在就走吧。”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当即选择出发。木牌带着身上不太保险,藏在其它地方更不保险,“把木牌留在这吧,还藏在那个油灯上。”那个油灯设计巧妙,藏在上面又高又隐秘,除非故意爬上去,否则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好。”顾晏生没有意见,不过爬上去需要抱着,这个比较尴尬,他有些抵触。“上回是你抱我,这回我抱你吧。”不等何钰拒绝,矮下身子便将他整个抱了起来。他抱的太急,何钰差点没站稳,扶了一把野兽脑袋才稳当下来。“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抱。”何钰边抱怨边将木牌塞进去,故意为难顾晏生似的,指挥他高一点,矮一点,左边一点,右边一点,玩了好长一会儿才下来。他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大概心中没有那种想法,所以觉得没什么,抱上抱下还玩的起劲。难怪顾晏生受伤时被他抱着一点异样也没有,因为他也没有别的想法。后来因为伤口位置特殊,他也勉强抱过顾晏生,让顾晏生倚在他肩上,不声不响就靠了一下午。那是受伤的时候,现在没病没灾又被何钰拉出来调笑,自然觉得羞耻。那玩意儿何钰没有,不要脸似的,强迫顾晏生抱了好长时间,顾晏生也没有反抗,依言挪左挪右,一句话不说。他一向如此,话少的可怜,如果不是何钰说他话太少,在一起尴尬,或许他话更少。本就是闷sao的性子,不爱说话。他俩正好互补,顾晏生不爱说话,他有些啰嗦,这样才能玩到一起去。何钰掏出一个铜板,“正面去抢大皇子,背面抢二皇子。”目前为止估计就他俩积攒的最多,何钰揽了九个,至少明面上是九个,又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其他人自然不敢抢他俩,他俩反而能肆无忌惮抢别人的,手里肯定握了不少个。有抢来的,也有别人送上门的,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得第一了,为什么不成全别人,还能卖人家一个人情。那铜板陡然飞起,又落下,被何钰攥在手心。字为正面,花为反面。何钰手松开,是正面。“走,去抢大皇子去。”说起来还没有与大皇子过过招,“今个儿早上大皇子还帮我说话,抢他怪不好意思的。”顾晏生脚步微顿,“那还抢不抢?”“自然是抢的。”何钰不要脸道,“内疚能值几个钱?”他表哥跟他多亲,一个书苑的,平时抬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