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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周公子不解。听她着急,于是顺着她的意思看向她。郭满瞪大了眼睛,眼睛直勾勾地回视着他。见他眼睛左移右移的不靠近,特意将自己的脸凑得更近。周公子一看她这架势,立即想到郭满曾经的偷袭之举。他警惕地挪开一掌远,斜了眼睛盯着郭满的眼睛。郭满狠狠瞪他,周公子尴尬。她问他:“夫君有没有觉得,妾身的眼睛今日特别亮?”周公子:“……啊?”“你不觉得吗?”郭满眨巴眨巴眼睛。周公子半信半疑地真看过来。郭满生了一双似桃花眼又似杏眼的大眼睛。瞳仁很黑,眼白带着淡淡的蓝,显得眼睛十分清澈。然而他看半天,没看出什么变化。于是犹豫地答:“尚可,眼睛每日都亮。”郭满皱眉,不高兴道:“难道夫君不觉得今日特别亮?”周公子实在不知道她玩得到底哪一套,于是再多看一眼。实在没看出什么端倪。但想着小闺女萎靡了这么些天,难得打起精神,不能打击她。他抱着哄小女孩儿开心的心态,笑着便点了头:“嗯,确实特别亮。”“你知道这是为何么?”郭满紧接着又问。周公子不耻下问:“为何?”郭满慢慢低头一笑,仿佛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因为妾身的眼睛里有你。”周公子:“……”第70章东陵城危机解除,太子命亲信留下善后,带着所剩一半的亲随返回京城。太子的人一走,花城这边就立即得到消息。两城虽说相去几十里地,但太子亲自坐镇东陵城,这几十里地根本抵不了什么,素来逍遥自在的花城官员们免不了都得夹着尾巴度日。否则叫太子发现了什么,太子一怒,他们轻则仕途受损,重则丢官丢脑袋。那还了得?好日子还没享够呢,怎么舍得到手的富贵权势!这四个月,花城太守愣是憋着出门坐牛车,耗到太子回京后才换回了马车。小心谨慎到这个地步,若说心里没鬼,谁都不信。周公子安顿好之后,便开始收网。这四个月他忙于东陵城事物之外,也一并在花城做好了布置。如今一忙起来,白日里根本不见人影儿。不过再怎么,夜里总会按点儿回来,拍他闺女睡觉。没办法,这小丫头自从被福喜吓一回,老觉得有鬼。真不晓得她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能怕成这样。屋外稍微闪个黑影吓得三魂飞天,睁眼到半夜睡不着。周公子一面心疼她一面又觉得好笑,真是胆子比老鼠还小。这日出门正巧追踪可疑马车,追到花城外山顶的一座弥勒佛庙。花城大召腹地本是繁华的周公子一身黑衣蹲在寺庙后院的树上,冷眼看着厢房里的动静。不该出现在花城的荆州州牧苗仲杰此时端坐于蒲团上,单手支着下颌,在闭目养神。而他的下首,聆花城太守张窦礼呈了一个黑匣子给他便低声汇报起来。因着不知京城派了何人下来,他们行事十分小心。厢房的周围有护卫把手,每半刻钟便有三个人一小队在附近转一圈。即便离得这么近,周公子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声音。虽不分明,但约莫拼凑出谈话内容,这两人在谈楚河堤坝决堤。楚河本是荆州此地百姓赖以生存的水源,两岸的村落俱都依水而建。荆州今年的水灾之所以会如此严重,其最重要的一环,乃是楚河决堤。周公子于是折了一根细枝,嗖地掷向一旁。只见树枝穿破树杈,撞得枝叶沙沙的响。趁着护卫闻声警觉地追过去,周博雅脚尖轻点,无声地飞到厢房的屋顶落下。他落地无声,仿若一阵清风。蹲着屋椽边,他特意寻了个不容易发现的角落俯下身去。屋里的说话声清晰了许多,只听张窦礼压低了嗓音道:“苗大人,京城来信,说是朝廷如今已经开始怀疑堤坝出了问题了。”屋顶的周公子眼一眯,呼吸都轻了下来。他轻轻拿掉一块瓦片,屏息听。就听下面苗仲杰哼了一声,十分不屑:“怀疑又如何?”慢吞吞地坐直了身子,身体痴肥,动作迟缓,显得人十分温和老实。苗仲杰粗短的手指搭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厢房里格外得清晰:“堤坝都建了多少年了?如今砂砾渣子都被大水给冲了个干干净净,难不成还有谁有那通天的本事查到什么?”时隔多年,他根本有恃无恐。“苗大人,”张窦礼心里慌,“话不能这么说!”这事儿可是关系到一家老小的性命,不能马虎的!毕竟只是水患,那到还罢了。毕竟天灾不可逆,天命如此。但今年格外不同,水患之后偏又滋生了瘟疫。来势汹汹不说,好几座繁华都城直接成了死城。死了那么多人,荆州大半的人命就送了出去。如此大的祸事,历朝历代都没有过。龙椅上那位,即便为给天下人交代,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万一呢?万一真叫哪个人查出来,这一家老小的命可就搭上去了!”“什么万一?哪有万一?”苗仲杰冷笑,“就算有万一,那又如何?楚河堤坝那么大工程是你我能一力承办的?从南到北三百里长,整整十年才修筑竣工。那是朝廷下令,工部尚书大人亲自督办。咱们这些个小鱼小虾的,混在里头又能算的了什么?”“是算不了什么,但荆州是大人的属地,花城是下官在任。”张窦礼道,“楚河从南到北跨了两州,如今就在荆州出事。你我二人总是要被问责的!”苗仲杰闻言呵地一声冷笑起来。他扶着桌案的边缘慢慢直起身,年过半百,两鬓斑白。若非听到他此时的谈话,但看相貌,苗仲杰怎么都是一幅慈和的模样。“慌什么,这有什么可慌的!”他不急不忙地睁开了眼,浑浊的眼里闪着狡猾的光。“别说楚河堤坝早八百年前跟咱们没关系。”他先是斥责张窦礼胆小如鼠,而后才安抚道:“就算有,上头人没倒,那咱们也是被逼无奈。”“你我不过小小一个地方官,修筑楚河堤坝这种大工程,咱们不过听令行事,”苗仲杰道,“再说了,说句行得通的实在话,你我在京城大人物手底下辗转讨生活。即便是错了,即便出了什么乱子,那也是身不由己。”理儿确实是这个理儿,可这话他听着怎么心里头这么虚呢……张窦礼总觉得要出事儿。“京中来信,虽没明说朝廷派下来查案子的是谁,”说着这个,他忽然想起一个人,“不知大人可曾见过那大理寺少卿?下官总觉得,十之八九就是那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少卿?”苗仲杰问,“你说周太傅的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