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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抿唇笑了笑。沈良州这话说得听着别扭,不过没什么敌意。不得不说这群公子哥声色场不管怎样嚣张跋扈,平日里大都不露声色谦和有礼的。但若了解了,就知道那底下是盖着傲气和不屑一顾的。就像是今上午,沈良州见到她的反应和大多数人如出一辙,再怎么温和,都是带着点隔应和不屑的。只不过现在,莫名其妙地像芥蒂消弭了。大约,任何一个圈子都需要一个平衡点,强行融入没什么好下场。有了跟对方掀桌子的资本和不掀桌子的气度,才能踏进去。“你回来了不吱一声?”看着沈良州接了球杆加入,沈灼才淡淡地开了口。“你秘书跟我说你去沪上了,我说我回来了,你就不出差了?”林姣嗤笑,翻开速写本继续勾画。沈灼“唔”了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这也太长远了吧?”林姣被他冷不丁地一句震得不行,随即“咦”了声,“你都没问我和好了吗?”“写脸上呢。”沈灼面无表情地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很嗤之以鼻。林姣也不反驳,她单手支颐盯着不远处的顾淮之,盯着他颀长高瘦的身形。他将衬衫的袖子折了折,笑声清朗,做什么都是成竹在胸,将那股肆意张扬变得散漫又迷人。“不急。反正,他喜欢我就好。”林姣弯了弯唇,“现在就挺好的。”第76章承德·03沈灼沉默地盯了林姣几秒。林姣咝了一声,有点炸,“注意一下你的眼神。”多像看傻子的眼神。大约沈灼抱着“恋爱中的女人十个有九个是不清醒”的心态,他躺在椅子上玩手机,也没跟她分辨。林姣兴致缺缺,也不指望跟个闷葫芦聊天解闷。她重新翻开一页空白,手指在半空中张开,比划了一下十指相扣的动作,回想着顾淮之的手,咬着笔杆开始在本子上乱画。春日的空气潮湿,草尖儿闪着光,风贴着青葱的草皮徐徐掠过,清凉又芬芳。过了两局,沈良州冷不丁地开口。“我听说宋涵仪前段时间犯了点事,被训斥了一通去了金陵,到现在还没回来。”“嗯?”顾淮之挥杆,打出一个漂亮的飞球。他这反应,无疑是承认摆了对方一道。“没劲。一小丫头,你也不嫌掉价?”沈良州眉梢微挑,双眸微微眯起,话说得意味不明,“不过宋家,你还是少牵扯。”顾淮之睨了他一眼,“你管她的破事儿,闲得慌?”“宋家那个爱作死,我知道,不过这关节眼儿上,你跟她较真不太好。”沈良州手嗤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在推杆上点了点,“你别跟我说,这些东西你丫一点没上心。”视线在远处游弋了几秒,远处球飞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被推入洞中。顾淮之这才敛了视线,将球杆丢给旁边的人,看向沈良州。“别掰扯这些没用的,说点我不知道的。”空气里诡异的安静了几秒,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紧绷状态。沈良州也没跟他兜圈子,压低了声音提了两个名字,然后悠悠然地开了口,“调令已经下来了,消息被封锁了。”顾淮之对此反应平平,预料中的事,就是来得太快了。他只是睨了沈良州一眼,眸色沉沉,似笑非笑地,“我觉得你要凉。”顾淮之的话是带着调侃意味的,不过也是这么个理儿。沈良州今天敢泄露这些东西,足够沈老爷子打死他了。“凉了再说。”沈良州耸了耸肩,手指夹着一只烟,烟尾抵在薄薄的双唇间,浑然不在意,“打火机。”浮雕的银色打火机在半空中被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蓝光看不分明,闪了一下,火星燃起。沈良州忽地笑了,淡淡的烟草气息弥漫,“我听说你在蓉城有东西,万一我真被发配了,东西归我?”顾淮之嗯了一声,朝着林姣的方向走过去,“等你真滚去那里再说。”“画什么呢?”林姣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被他叫住,合上了速写本,哼哼了一声,含含糊糊地,“你想吓死我啊?”顾淮之伸手抽了一下,没用多大劲,三分力道,结果林姣死死护着,硬是没抽出来。“什么东西不能给我看?”顾淮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向她的脸颊,捏了捏,“嗯?”“你猜?”舌尖把玩着这两个字,林姣轻哼了句,“你上次好像也有什么东西没给我看。”“你还挺记仇。”他的指骨微微蜷曲,顺着她的脸部轮廓划到唇角,食指勾着她的下巴,拇指的指尖划过她的唇畔,向她的唇珠摩挲。一系列的动作轻佻又散漫,总觉得……有点色气。林姣被顾淮之明目张胆的举动震了一下,摆明了,他全然不在意身侧有人。虽然沈灼没有什么八卦精神,眼都不抬一下,可周围还有不少双眼睛呢。林姣轻咳了一声,攥住了顾淮之的手,生怕他再作出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旁边有空座。”林姣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顾淮之瞧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似乎很紧张。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松开了她,“你想多了。”“……”神一样的她想多了。沈良州接了通电话,掐灭了香烟,朝他们抬腿迈过来,“去马场?”沈灼转了转装了威士忌的岩石杯,眼皮也不抬,没搭理他的意思。顾淮之姿态轻慢,只看了一眼林姣,似是问询她的意思。林姣也不指望这俩人开口,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都可以。”沈良州这才和通话另一边的人继续交谈,“你直接来马场吧……”进了草场之后,远远就看到穿着利落劲装的人扬鞭催马,在拼各种花样。马术是一项优雅的运动,工业革命前,一度成为欧洲贵族们的最爱。Hermes和Gucci曾经就是以马具发家的。时至今日,这项运动还是受到追捧。和西式不同,这里不以速度为主,玩的是老北京的方式,走马、跑马、颠马。隔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埋怨了。“我说你怎么那么笨呢?”梁博讲解了半天,都快没耐性了,他带来的女伴还是趴在马背上死死拽着缰绳。“呦,我说梁公子,您什么时候改行育人了?”沈良州毫不客气地朗声笑了笑,老远就拿他打趣儿。“还不是她没用。”梁博本来就没多少耐性,这下可好,更觉得被落了面子,脸色铁青,直接撒手不管了。“啊……”梁博带来的女伴吓得花容失色,一阵惊呼。她也是不容易,按理说负责貌美如花也就完了,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