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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你,都后悔我之前离开了。可我再怎么后悔,我挺清楚,我还是会那么选。”“你知道吗,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觉得我配不上你。”林姣的声音很慢,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对我好,我害怕你把这些当成游戏,我怕在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会跟我说没兴趣了。”“姣姣,别说了。”顾淮之有些不落忍,他反手握住她,紧了紧。“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事事宠我,就算我无理取闹了也会一句不问就道歉,陪着我的是你,让我依赖和沉沦的也是你。”林姣趴在顾淮之的肩头,声音柔软,“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不配。我那时候真的很怕,有一天我失去站在你身边的资格了。”“不会的。”顾淮之轻轻地拍了拍林姣的后背,“我从没这样想过。”“可是我不能。我那时候特别后悔,我从没努力过,我拼了命地跟西蒙学很多东西,我怕我再见到你的时候,自己还是追不上你……”顾淮之觉得自己的肩膀湿了,她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无声地在哭。她的声音终于开始哽咽,“我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了,我还要担心你恨我,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了,你会不会再也不要我了。”“姣姣,你别哭。”顾淮之叹了口气,他的食指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从来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人。”“可你刚刚,就是生我气了。”林姣的声音还在颤,她说得断断续续的,“我拉你的时候你还抽开手,你就是想扔下我就走。”不提还好,一想起来刚刚的情景,林姣就觉得格外的委屈。他的声音清寒寡淡;他抽开手的时候,转身就走的时候,根本半点没顾念平日里的情分,冷淡至极。“我今天脑子进水了行不行?我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有类似举动。”顾淮之现在完全是“姣姣你说的都对,你说什么都行”的态度。林姣曲起膝盖,手臂环着双腿,她把脸埋在膝盖上,一言不发,肩膀一耸一耸的。“我保证,以后要走也是你走,我看你背影行不行?”顾淮之伸手想要去揽她。林姣往里面挪了挪,不应声,只是无声地哭。其实她也没怎么生气,只是太久了,这些话她憋了太久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绷着一根弦。林姣一刻都不敢松懈,她拼了命地学习,她从头扑设计基础,她修金融管理,她补习了好几门语言,她跟着西蒙去一个又一个宴会和沙龙结交人脉……数不清楚了,这些年她熬了多少个夜晚,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在再次相遇的时候,不至于难堪。她怕啊,她怕自己回去的时候,发现连他的世界,自己都融不进去了。她怕他身边有了别人,她在听到他清晨喊了一声“娆娆”的时候,明明锥心的疼,还是若无其事地跟他打招呼。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个人的时候,难过至极的时候,快要熬不下去了,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尽头的时候,她都咬牙忍着。她从未这样哭过。除了在墓园,顾淮之从未见到她不管不顾地放纵情绪,他不太会哄人,他只是伸手去抱她。“姣姣,是我不好,是那时候的我给不了你承诺,给不了你安全感。”顾淮之收紧了裹住她的手臂,“只有你,以前、现在、以后,都只会有你。”也许是因为她从不示弱的性子,也许是她怕自己绷不住,她从没情绪失控过。可是现在,她终于克制不住了,好像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化成眼泪了。她心底绷紧了那么多年的那根弦,终于松下来了。第72章燕京·20清晨四点多,林姣被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感刺激得睡不安稳,只觉得口干舌燥,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昨晚她话说得那么认真,最后居然靠在他怀里睡了。隐约间,顾淮之似乎将她拦腰抱起。她现在正在钓鱼台的那栋别墅的客房里。林姣端着水杯拉开窗帘,跑到阳台透气。只站了那么一小会儿,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醒得那么早?”林姣放下杯子,眸光移到顾淮之那儿,“我吵到你了?”“我睡得浅。”顾淮之其实困倦得很,飞机上他基本没睡,下了飞机被这一堆有的没的折腾到后半夜,被她折腾醒了。林姣只在房间内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静谧又安然。顾淮之懒散地站在另一个房间门口,手指扣了扣眉心,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还难受?”林姣摇了摇头。阳台的灯被他打开了,灯光璀璨得有些晃眼,林姣微眯着眼睛适应了几秒,顾淮之已经走到她身前了。顾淮之的手掌覆上了她的额头,有些烫。轻烧。顾淮之眉头紧了紧,“你今天别到处折腾了,在家休息吧。”“嗯。”林姣应了一声。约莫是觉得她乖巧的时候实在难得,顾淮之的语气也温和得很,“你现在饿吗?”“没胃口。”林姣摇了摇头,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再睡会儿。”这会儿时间实在太早,桂姨估计没醒。林姣补了一会觉,结果就这么睡到了中午。楼下的动静不小,林姣理了理头发,出去看了一眼。台阶下了一半,林姣往旁边扫了一眼,就这么轻飘飘的一眼,她怔了怔。顾淮之并不在,估计是去公司了,有人正在下面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是一个女人,她见过的女人,在宴会上。她穿Versace的裙子,明艳至极。独特的裁剪最好的展现了她妖娆的身段,不需要修饰,她已经美艳不可方物。林姣突然想起来,威尼斯那栋别墅里,衣橱里备着的各色长裙,以最张扬灼目的红居多。那时候她还好奇过,裙子的主人会是谁。得,现在人就站在她面前了。大约是林姣的视线太过直白,那人也抬了视线,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她就那么上下打量了林姣一眼,视线同样的直白,甚至有些冒犯。她眨了眨眼,有些玩味但并无恶意,似乎是纯粹觉得好奇,“我见过你,你怎么在这儿?”桂姨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似乎想说些什么,她摆了摆手,没让她开口。“这你应该问顾淮之。”林姣的语调平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朝着她走了过去,“我也想问,你怎么在这里?”“这你也可以去问顾淮之。”面前的女人却轻轻地笑了笑,不软不硬地,话却说得挺厉害,“或者我告诉你,这里的一切本来就是我的,包括你吃的东西喝的水,还有你昨晚睡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