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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于天下。再说,咱们明镜局本就负着洗冤屈查真相之责,难道还能让自己人死不瞑目或是蒙受不白之冤吗?”默然一路的吴篷终于凛然开口,声音低沉语气决然:“我定然不会让门主平白被人冤枉的。”第228章君子好逑(二十三)嫁祸出乎苏蔷意料的是,出了人命的寝居竟十分安静,院子里除了进进出出的明镜局宫人外,再无其他司局的宫人出入,但看到一直以丝帕捂着嘴咳嗽的何顺就站在院子门口时,她心中便明了了。寝居有人被害,自会乱成一团,安抚人心乃是重中之重,何顺身为尚宫局掌言,也是尚宫赵谦的得力干将,自然该担此重任,好在她素日里便极具威严,说一不二,所以手底下的宫人没有敢忤逆她的,纵然她此时喉口干哑说不话来,也能暂时震慑住其他人不敢喧哗吵闹。胡西岩的尸体已经被移走了,安置在了戊子院,梁辰紫正带着仵作门的宫人在她的房间里搜证,见苏蔷过来后以眼神示意自己出去,便命其他人继续,而她顺着苏蔷的意思出了门。“怎么,你不进去看一看吗?”梁辰紫见她只是往里面张望了一眼,并没有进去的打算,问道,“杀害胡典镜的嫌凶可是与你向来交好的李大衡,难道你不想为她脱罪吗?”苏蔷默然又看了一眼东厢残破的窗子,没有回答。胡西岩与何顺分别住在正堂的东西两间厢房中,因着东厢意外失火,整个正堂此时都还弥漫着一种烟熏火燎的味道,而虽然从外面看起来两间厢房并无大碍,何顺的西厢的确没有怎么被牵连,但胡西岩的东厢其实已经被毁了一半,尤其是床榻。这也是素日不愿料理公务今夜却不得不因为付嬷嬷遇袭而与其他人一同去戊子院的原因,因为她不愿委屈自己继续宿在那个被火烧毁大半的房间,又因为自己的失误不敢向尚宫局去讨要新的落脚之地。然而,她只是在戊子院站了不久便又回来了,而且还继续住在这间残破不堪狼藉一片的屋子里。苏蔷突然想到,胡典镜既然原本这么不愿意回来,即便是想要休息,也会暂时留在戊子院她的房中,为何她不仅回来了,而且还继续留宿在这里呢?从膳堂一路而来,她与钱九凝和吴篷探讨最多的便是如何洗刷掉李大衡的冤屈,但此时思及胡典镜最后孤身一人站在戊子院的院子里心事重重的模样,苏蔷心中才真正感受到了一种身边人突然意外身故的悲伤,这是即便她方才一眼瞥见东厢地面上的鲜血也未曾有过的难受。虽然从她来到明镜局后,只顾着巴结柳贵妃或皇后的胡典镜对她一直诸多刁难,但毕竟也未曾对她做过什么天理不容之事,如今她陡然惨死,她自然会心生哀伤。见她一直默然不言,梁辰紫蹙眉道:“你把我叫出来,只是想让我看你这副对我爱答不理的模样的吗?”话虽如此,但她也未曾抬脚离开,而是继续等着她开口。苏蔷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悲伤,问她道:“你为何断定大衡便是杀害胡典镜的真凶?她的为人你应该也十分清楚。”“难道钱九凝没有告诉你吗?”梁辰紫的眸光微微一沉,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她们不是都在传言,我是受了我姨母的吩咐故意将胡典镜的死嫁祸给李大衡的吗?”“大衡的为人我清楚,但我也相信你不会这么做。”她的语气难免带着几分怒气,苏蔷平静道,“你与你的姨母并非同道中人,你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梁辰紫似乎十分意外她方才的话,再开口时,虽然语气中的傲气依然,但神色却轻缓了许多:“我虽不愿掺和到那些争权夺势中,但李大衡却是愿意。”说着,她抬声唤了张思衣来,让她拿来了将胡典镜致死的凶器来。那把放在托盘中的匕首虽然还染着血迹,但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苏蔷接过托盘后仔细端详了许久,也未曾看出其中任何端倪。不过,她也清楚地记得,这一把的确是李大衡十分珍惜的匕首,往日她都不曾离过身,只是前几日曾向她们提起过这把匕首不知怎地找不到了,所以还闹腾了一番,在大家帮她搜寻无果后她还颇为伤心。“你瞧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也是正常的,因为这把匕首从表面看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它异乎寻常之处在于它的上任主人。”梁辰紫问她道,“李大衡应该没有告诉你,这把匕首是程斌送给她的吧?”苏蔷着实吃了一惊,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确定吗?”“当然。”梁辰紫十分肯定地道,“因为我是亲眼目睹的。”还在京都宫城的时候,有一夜梁辰紫因公务忙到后半夜,回去的时候,恰好看到李大衡匆匆忙忙地往大门口赶,似有什么急事一般。而她偏巧知道那一夜不该是李大衡当值,所以心生怀疑后便跟在了她身后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看到偏门开着,而李大衡正拿着一把匕首兀自发呆,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正匆忙离开。“虽然我那晚并未看清那把匕首的模样,但李大衡从那一晚后便整日将一把匕首带在身上,即便我不愿留心,但也记得从那日开始出现在她身边的匕首便是这一把。后来我托人打听过,经几番周折后,才确定那个侍卫是受了睿王府的程斌所托将那把匕首送给她的,”梁辰紫又垂眸看了一眼托盘中的匕首,语气更加确定地道,“更何况,明镜局的武门可是从来没有配置过这样的武器。”虽然之前并未问过李大衡她的这把匕首是来自何处,但苏蔷思及她往日及发现匕首丢失后的反应,的确对其颇为珍视。而且大衡她之前曾与程斌不打不相识,似乎也十分欣赏他的武功底蕴,虽然若说是对他动情有些过了,但重视他送给她的东西也是正常的。“我问过李大衡,她承认匕首是她的,但即便我告诉她我知道这是睿王府的程斌送给她的,她也咬紧了牙关不肯承认,”梁辰紫冷然反问她道,“她如此护着睿王府,情愿独自担下这杀人的罪名,不是为其尽忠又是什么?”“宫女与宫外的人不可私相授受暗中来往,也许大衡是担心连累程斌,所以才不愿承认匕首是他送的。”苏蔷沉吟片刻,道,“可无论匕首是谁送的,若大衡想要杀了胡典镜,不会傻到让我们当场捉到,这一点你应该也十分明白。”“我自然明白,但李大衡却不明白。”梁辰紫指了指正堂的门,对她道,“你也看到了,因为失火,这间屋子的门已经损坏,从里面锁不上,只能虚着,而且因为我们明镜局都要出去办案,所以院门也不能从里面上锁,若是有人存心来杀胡典镜,只要小心些,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