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娇妻慈母(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谢崇紧咬牙关,根本无法吞咽。

反正已经有了见喜的症状,周清倒也不怕,她含着水弯下腰,紧贴着guntang的薄唇,两唇相贴,舌尖撬开紧闭的牙关,这才哺了进去。

用这法子喂了整整一碗水,谢崇紧皱的眉头慢慢平复,细腻指尖轻抚着男人刚硬的轮廓,她心绪不免有些复杂。

前世因为天花死过一回,要说周清对这病症丝毫不惧,那肯定是假话。但只要一想到谢崇像她一样,日日经受着痛苦的折磨,她心里更是难捱,正好赶上这个机会中了痘,若她平安挨过去,自是好事;若真救不回来,两世都死于天花,也是天意,没什么可怨的。

谢崇出痘整整七日,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每日都烧的迷迷糊糊,时不时低声喃喃,不断唤着周清的名字。

手里拿着绞干的软布给他擦汗,周清最近一段时间每日都在喝透喜汤,从未停过,今早腹部终于出了痘。

她发热的症状远不如谢崇严重,这会儿虽有些昏沉,意识还是清醒的。

仆妇探头往里间看了看,见屋里的主子用不上自己,她也乐得清闲,像天花这么严重的恶疾,上赶着凑上去,还真是自寻死路。

出痘第九日,谢崇身上的痘已出齐,而且还结痂了。

周清如往常那样给他喂水,还没等贴上薄唇,便被人用力攥住手腕。

黑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谢崇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本该在京城的人竟会出现在他面前,万一染上恶疾该如何是好?

“清儿,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许久未曾言语,他嗓子沙哑的厉害,如同被浓烟熏呛过。

周清将水咽进肚,因为发热的缘故,她面颊潮红,比抹了胭脂还要浓艳。

“种痘这么大的事情,指挥使都要隐瞒,又何必在意妾身呆在哪里?”

谢崇额角青筋迸起,紧咬牙关,“你莫要胡闹,快些回去,千万别过了病气。”

将袖襟拉高,细白如瓷的手臂带着零星几颗痘痕,周清不紧不慢道,“已经晚了,妾身同指挥使一样,用旱苗法中了痘,能否痊愈,全看天意。”

喉结不住滚动,谢崇双眼发涩,怎么也没想到清儿竟如此糊涂,他抬手轻抚着那双娇美的杏眼,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谢崇意识清醒后,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元气,痘医用甘草汤给他清洗鼻间,彻底除去痘苗,而后用清化汤、八宝丹等药继续治疗,不出三日,已经行动自如了。

与此同时,周清彻底病倒,谢崇衣不解带的在旁照顾,亲自给爱妻换洗衣裳,擦拭周身的汗渍。在女人痒意难耐时,将她两只皓腕并在一起,免得胡乱抓挠伤着自己。

谢一来此禀报时,见指挥使这副胡子拉碴、满眼血丝的模样,他暗暗心惊不已。

“是谁把夫人带来的?”

分辨出男人话中隐含的怒火,谢一将“义气”二字忘在脑后,立时把刘百户供了出来。

“罢了,等回去后再收拾他也不迟,此刻齐王可有动静?”

谢一恭声答话,“您染上天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齐王向陛下推举了匡千户,由他暂代指挥使一职,上任后将瑞王手下的官员尽数打入牢中,闹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等了这么久,齐王终于撕破那副清逸如谪仙的伪装,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如此,也能趁机将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一网打尽。

“你先回京部署,莫要让匡朝衡发现端倪,本官暂且留在别庄照顾夫人。”话落,谢崇不耐的摆手,随后便进到里间,给爱妻喂水。

周清体质比谢崇更弱,因此发热的症状也更加严重,她眉心出了痘,刚才谢崇只离开片刻,那处的皮rou竟被抓破了,指甲缝儿里还沾了些血痕。

粗砺掌心紧握着纤细的手腕,男人心疼极了,他俯下身,满是胡茬儿的下颚抵在她颈窝,轻轻蹭着,眼角的湿意在衣衫上留下印痕,很快便消失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清缓缓睁开眼,她头疼的厉害,想要伸手揉揉额角,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目光往旁边挪了数寸,她这才发现谢崇趴在床沿边上,与她十指交握,只看着他眼底的青黑,也能猜到这段时日过的有多辛苦。

第93章回京

身旁传来的动静惊动了谢崇,他陡然睁开眼,黑眸中满是急切,待看到已经清醒过来的女人时,浑身都在哆嗦着。

“清儿,你总算醒了,是渴了还是饿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听到这人沙哑的声音,周清眼眶略有些酸涩,她缓缓摇头,“我没事,前些日子穆承刚种了痘,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如此劳累,身子怕是挨不住。”

谢崇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他明明早就知道齐王与衡氏的阴谋,但为了让他们落入陷阱,不惜以自己当作饵料,引蛇出洞。

在他刚昏迷的时候,齐王的人来过四五回,确定他染上天花后,行事就变得越发张扬,根本不把镇抚司放在眼里,早就犯了众怒。陛下与他一直忍耐,就是想将不稳定的因素彻底铲除,哪想到千算万算,还是将清儿牵连进来,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谢崇根本不敢想,若她种痘失败的话,自己会不会发疯。

平日里嫣红的唇瓣,此刻已经失了血色。

男人端着清化汤走到床前,用汤勺不断搅动着。这药汤的味道虽有些刺鼻,但效果却不错,能将体内的炎症彻底化解,免得病情恶化。

昏睡了不知多久,周清的头脑清醒,身上却没有什么力气,只能让谢崇一勺一勺将深褐色的药汤送到唇边。

“那天衡氏来府,到底做了什么?”联想到这人吩咐金桂的话,她并不认为谢崇会被衡氏蒙骗。

“自打云安受伤后,衡氏日日早出晚归,其实是跟齐王勾结在一起,想要趁机将我除掉。那天她上门时,身上背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的是耿叔的牌位,就算我知道牌位上有痘痂磨成的粉末,也无法拒绝,只能将东西收下。”谢崇语气平静,但眸中却闪过淡淡痛色。

眼前这人是耿叔费尽力气拉扯大的,对耿乔的尊敬与感激极为深厚,齐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会设下这样的局。

但周清实在是想不到,衡氏竟会做出这样冷血无情的事情,那是她夫君的牌位,是云安亲爹的牌位,怎能成为谋人性命的工具?

“我身体痊愈后,便将牌位仔细清理一番,又用药材熏过,这才重新供奉起来。”谢崇握着女人的手,因为调配血香的缘故,她左手尾指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疤,深浅不一、长短不齐。他略微用力的摩挲着那处皮肤,喉结不住滑动。

“这次是咱们夫妻运气好,才能平安无事的种了痘,下回你千万不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