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春红帐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8

    三春把另一个包子递过去,“你要吃吗?”

那男子摇摇头,“包子不吃,你若请我吃点别的什么,倒是可以。”

这人温文尔雅,看着也不像骗人吃喝的,也许是遇上什么事让他有了难处了。

三春递上一串银钱,道:“我今日有事,还要找个人,改日再请先生喝酒。这串钱就留给先生喝茶吧。”

那男子把钱接过来,揣怀里,“改日也行,只是有一事要问问你。”

“先生但讲无妨。”

“我且问你,可是死过一回的人?”

三春一惊,“先生如何得知?”

第六十七章诙谐顽童玉真

“生人死人都是有相的,你身上的相乃是死而复生之相,现在死气已转,活气顿生,再过些时候死气就再不见了。”

这样的话她第一次听人说过,心中很是好奇,不由问道:“不知先生是谁?”

“在下玉真。”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在大街上也能遇上。她拉着玉真双眼泪汪汪,“先生啊,你想吃什么,我都请你。”

玉真好笑,两人来到一家酒楼,三春点了一桌子菜,鸡鸭鱼rou,参翅鲍肚,有多贵点多贵。

玉真叹口气,“你要找的那个人,莫不就是我吧。”

“然。”三春欢笑一声,“有一事要问先生。”

她把季徇的事讲了一遍,玉真听得出神,好半天才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那个靠玉佩的主人。”

“然。”

他摩挲着下巴,“那你就是燕丹了?”

当年玉荣大师瞧他那玉佩好看,非要拿了去,他反正也无用便送给他了,后来听说他送给了自己徒弟。而玉荣大师一生就收过一个徒弟,就是燕太子丹。

他对这个徒弟颇多抱怨,曾经无数次跟他提起,说他的这个徒弟全无天分,又不肯用功,简直是最没用的徒弟。

他当时糗他,“那你为什么还收这个徒弟?”

玉荣大师苦着一张脸,“我能说,我是被她天真的小模样给骗了吗?”

当她冲过来抱着他的腿叫他“师父”时,他就忍不住心软了,本来想敷衍了事教教就算,结果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在她身上。而在之后的时间,净剩下后悔了。

想到玉荣老头一脸苦闷不已的表情。他就忍不住轻笑出声,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之后,她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想来。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吧。

远远的在那么多人当中,他一眼看见的就是她。因为她气质超群,也因为她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黑影。那是死而复生的人才具有的现象,并且她这个魂魄在这个身体里并不稳当,随时有可能会脱离身体而去。

三春现在也顾不上管他,为什么知道她是燕丹,只问道:“季徇所受诅咒到底有没有解?”

“无解。”

“你不是说只要我死了,就可解吗?”

“你哪只耳朵听到的?”

她是没听到。是小莺听到转述给她的。现在想来,这个小莺果然没安什么好心的。

她跪下,频频磕头,“求先生大发慈悲。救救他吧。”

“对于此事,我真的不行啊。世上人分三种,一种是身体强健的,一种是将死之人,还有一种已死之人。已死之人是不可能活了。将死之人我也救不了,若你找个身体健壮无病无灾的,我倒可以让他多活几年。”

三春无语了,瞧他那意思倒像是要把活人治死的。那身体健壮无病无灾的人,哪需要他来治啊?

“先生当真无法?”

“你若把人救出来。瞧瞧他现在状况再说吧。”

她也正有此意,忙道:“多谢先生。”

玉真把她扶起来,“他还算罢了,你身上的魂魄不稳也需要调整一下,否则他还没死,你就先见阎王了。”

三春“啊”了一声,他说的话她一点都听不懂。

“先生说调整,怎么个调整法?总不会跟扶起一根竹子或一棵树一样吧?”

玉真笑了笑,“这倒不是,我现在还没找到趁手的东西,等回头有机会在帮你扶正。”

说了半天还是当她是竹子啊。他所说的事若是一般人听来,肯定很觉恐怖,但是三春不一样,她经历生生死死,受的刺激太多,心脏也变得强大无比,别说他提起魂魄,就是说她是个鬼,她也不会觉得太过害怕的。

玉真闭着眼,那脸上的表情很像在用着劲儿。三春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事,还是在计算什么,也不敢打扰他,等了好半天,才听他吁了一声道:“这个屁憋得时间好长啊。”

话音刚落,只听“噗”一声,倒是好响的一声臭屁。

酒楼里都听到声音,也隐隐闻到臭味儿,临得最近的几桌已经开始坐不住了,纷纷结账走人,还有的轻声骂了句“老不修”。

玉真却一点不生气,继续吃着菜,还问她,“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三春很觉好笑,她忽然发现自己很喜欢他,这个玉真就像她师父玉荣大师一样,放诞不羁,形骸放浪,从不按牌理出牌,但却很是可爱。

她道:“你刚才说要把我像调理竹子一样,好好休整一下。”

玉真“哦”了一声,“这倒是可以。”又问她,“你现在住哪里呢?”

“赵国使馆。”

他道:“你是大富大贵之命原不该过早去世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多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修剪竹子就算了,你身上的物件也没哪个是多的,改日我做场法事给你好好的安安魂,这样你的身体和魂魄才能更加切合。”

三春好笑,绕来绕去这么多,就这句说到正点上了。

“先生所说的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看吧。”他乱没诚意的说了句,然后去抓她的手,“这些日子你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三春抽了几下没抽回来,只好任他握着,“头有些疼,总是心烦意乱的。”

“那是你睡眠不好,着急的。我不是问精神上,是身体上。”

“应该没有吧。”

其实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好,这些日子为了季徇的事担惊受怕,根本没注意自己有什么不适。

玉真耸耸肩,“不知道更好,省得吓着你。”

这话说得才吓人呢。她笑了笑,问他在哪儿可以找到他。

玉真告诉她,他暂时住在一个朋友,若有事可以到那儿去找他。

她问朋友住哪儿,他笑道:“离此方圆五百里之内,你猜是哪?”说罢,长笑而去。

三春很觉嘴抽了一下,她能找到才怪了。不过像他们这种隐士,多半性格乖张的,她摇摇头,回使馆去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多半是等人救出来之时,自会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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