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新唐遗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50

分卷阅读650

    和你了算旧账,谁让你招呼都不打,就把我丢下。”

他派去接她的人,被她巧用来堵了韩厉的人,回京之后,她避而不见,虽说是为了今日重新露面的排场作势,可又何尝不是为了让他着急,天知那晚在卢家门前的长街上看见他的马车,远远看见他的人,她的思念有多重。

“……”李泰握住她的手,同样想起那夜长街上她回眸的明睐,那种寻衅的眼神,环着她柔软的身子,看着她上下碰触的粉唇,眼底雾色渐浓,有些东西,似是再难按捺。

“累了么,我送你去偏殿休息。”他说着话,却不管她如何作答,已揽着人朝阶梯走去,修长的手指,已从肩头划到她颈侧,指尖轻擦过她的肌肤。

遗玉轻颤了一下,红了耳尖,直觉这会儿去偏殿休息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便住后缩起身子,可哪里有他力气大,几乎是半抱着她下了台阶。

“我、我还不累。”

“我累了。”李泰又换上不变的表情,可浑身上下,却是找不出半点“累”的迹象,只怕整整一年没有这会儿精神好。

遗玉愈发觉得不能同他走,干笑道:“那你就去休息啊,我一一”

“本宫累了,就不同各位续杯了一一玉儿,你是要去哪,还不过来扶本宫回去。”

“是!”趁着李泰身体僵硬的片刻,遗玉像条泥瞅一样从他怀里滑了出来,一溜烟儿逃跑到离席的平阳身边,挽着她伸出的手臂,不忘礼貌地同在场的人告辞。

平阳被她扶着,走经李泰身边时候,顿了顿身形,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同若有所思的遗玉下了阶梯,扬长而去。

“今晚这宴,办的不错,只是太过热闹了些,急躁了些。”

第44章准备好了吗

平阳带着遗玉走后,少了这尊大神,所剩下的一半宾客,反而酒乐更加尽兴,那四坛蛇胆酒分下来,每人少说饮了一杯,其间不乏识货的客人,便多喝了些,两三杯下肚,当时隐约觉出妙处,却道不出所以然。

等到几日过后,明会这药酒的好处,口口通传,竟将接风宴上的蛇胆酒赞的神乎其神,可若想要再饮上一口,已是千金难求,以至于当天宴会过半便被逐客的众人,多是悔青了肠子。

这是后话,且说这场宴散时,已是第二日凌晨,诸如虞世南、长孙无忌他们前半夜过去便回去,剩下那些喝了一宿的客人们醉的东倒西歪,被芙蓉园的宫人分别搀扶去园外乘自家马车离开。

杜楚客送走了相交不错的高志贤,回到露天殿上,环扫一圈杯盘狼藉、满座虚空的宴席,发现当中还有一个漏掉的客人醉倒在案头,便走了过去。

“齐大人、齐大人醒醒。”杜楚客推了推一身褐袍的男人。

“嗯,啊,杜、杜大人啊。”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醉脸,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大着舌头说话,显然醉的不清。

“是我,天快亮了,且起来吧,我叫辆马车送你回馆去。”杜楚客看着这醉汉的目光,有些惋惜,这男人名叫齐铮,是贞观六年的进士,本该有一份好前程,可惜性格太温吞,办事又不牢靠,初入仕便办砸了几件大案子,若不是文章写得好,被谢堰引荐进了文学馆谋职,现在还不知被贬到了哪个穷乡僻壤。

“不、不、不用,多谢,我、隔一一我自己回去。”齐铮打了个酒隔,酒臭味把杜楚客熏皱了眉头,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推开上前搀扶的宫人,便独自朝殿外走去,杜楚客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招回了宫人,便又去忙其他的。

再说这醉汉一步三晃下了二十四阶,当中还差点栽了个跟头,沿着道路左边走着,几步后还是一不小心绊倒,滚进了茂密的草丛里。

“好酒、好酒啊,可惜不纯,搀兑的多了些——嗝,”躺进草丛里的人又打了个酒嗝,两手抬起使劲儿在脸上搓了几把,下一刻,竟是一撑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快步朝着小树林里走去,绕了大半圈,摸到园子后的偏殿,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叩叩”

敲了几下门,齐铮也没等里面应声,便推开半掩的门扉闪身进去,两眼在屋子里搜了一遍,寻着屏风后的阴影,几步走过去,隔着那屏风,轻咳了两声,躬下身子,道:

“齐铮办事不利,昨晚贪杯多饮,漏听了您磕杯在案之声,未能及时阻止有心之人造谣生事,有负殿下责任,还请责罚。”

再绕到屏风另一头的罗汉床上,和衣侧卧的男人,身形微动,眼皮张开露出一双绝无仅有的碧眼,不是李泰,又是谁。

“耳朵不好使,既想领罚,便把它们割去吧。”

“这——”齐铮迟疑了一下,语调无奈又懊恼,叹道:“锋知险误了大事,多亏卢小姐急智,才没让对方得逞,按理说是该罚,割去双耳也不足惜,可殿下交付锋的事,铮尚有许多未能完戎,若就此割丢双耳,身残之下,怕是难再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不如此过就先记下,待锋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百年之后,下棺入土之前,再把两耳割了,也不枉锋一片忠心啊。”

这番肺腑之言,说的是声情并茂,可李泰听后,却是半点不为所动,一点受触的感觉都没,掀了掀眼皮,看着屏风那头摇头晃脑的人影,道:

“把你耍嘴皮子的功夫用在正事上头,下去。”

“多谢殿下恕罪,锋定当谨记殿下教诲,多办正事,少逞口舌,殿下休息,锋这就告退。”

又规规矩矩地躬了一下,齐铮轻手轻脚地拉开门,左右看罢无人之后,才撩起衣摆溜着墙边朝来时的小树林跑去,边跑还不忘小声嘀咕着:

“难做、难做,说好是那人一冒头,便叫我去堵话,结果等人家什么使的臭的都给兜了出来,才迟迟给我发暗号,明显就是临时改了主意,幸亏我心眼多,又生得一双慧眼,这才没抢了人家正主的风头——唉,樽前臆归期,思之醉难眠,柔情蜜意啊,美是美极了,可惜不够另一位有味道,啧啧,还是我眼力好,才挑了个眼力不差的主子,哈。”

……

“咚咚”

“进来。”

“爹,”长孙夕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您找孩儿有事?”

长孙无忌正在案后书写,见她进来,便搁了笔,抬头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女儿,从她脸上辨出显而易见的憔悴,昨夜回来太晚,太早起被他叫来没休息好,都不是她这模样的主要缘故。

“坐。”他指了对面的椅子,在她安静地落座后,沉默了一会儿,先是一叹,四旬已过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