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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女儿,他居然肯耐下了性子写起了端庄的楷书。沉默片刻,刘夫人勉强开口笑道,“老爷好眼光,卢郎君果然是人中龙凤,大姑娘有福了。”她对卢郎君印象是不错,但那仅仅是长辈看待小辈的标准而已,要是以挑女婿的标准,刘夫人根本不会考虑他。年纪这么大不说,还瞎了一眼,绝了入仕的可能,难怪卢家会不管这对母子。听说他的祖父和父亲都寿命不久,谁知道他又能活几年?要是大姑娘是自己亲生的,这亲事她是不会答应的!不过大姑娘要是自己亲生的,也不可能嫁给一个落魄的士族弟子。萧珣道:“下月十八是黄道吉日,卢家会派人来提亲,你让人准备下。”“这么快?”刘夫人一怔,她今天才同郑娘子见过一面呢,这么着急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家是急着想嫁女儿?“大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再拖下去,下面几个姑娘的婚事也不好提。”萧珣道:“老夫人那边,你也派人去说一声,毕竟大姑娘是在她跟前养大的。”“是。”刘夫人知道萧珣叫她过来谈大姑娘的婚事,是告知而非商量,横竖也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看得过去就行了,她也懒得多费心,“老爷,还有一事,大姑娘的嫁妆是照例还是要多加一点?”这些事其实不用问萧珣,她也能办好,但难得有和萧珣独处的机会,刘夫人只想时间更久些。“卢郎君家资微薄,你就多补贴些银两,那些古董珍玩就少弄一些吧。”萧珣沉吟了一会道。“是。”刘夫人又问了几个关于婚嫁的事,萧珣坐在书案前一一答了,神色温和,嘴边含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冷清,看得刘夫人心沉到了谷底,一时觉得索然无味,便冲着他屈身道:“老爷若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下去了。”“好。”萧珣吩咐下人给刘夫人掌灯,又亲自从刘夫人出自己院子。萧珣的举动越是体贴,刘夫人心里就越是堵了一口气,强忍着走出院子后,眼前一黑,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往旁边一歪。“夫人!”吴嬷嬷慌忙抱住刘夫人,“来人那!夫人晕倒了!快来人那!”萧珣还没有回书房,就听刘夫人晕倒了,转身沉声吩咐僮儿道:“琴律,快去喊大夫。”又示意下人取来春凳,让几个粗壮的婆子把刘氏抬上春凳送回内院,吴嬷嬷快步跟在后面,不停的抹着眼泪,夫人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刘夫人的晕倒,在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萧府,之后大夫传来的消息,更是犹如一滴冷水滴入了油锅里,让整个萧府炸开了锅!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秘密、xjingyoyo投的霸王票^_^最近晋江抽抽不说,家里网线也出问题了,时上时断,这文我发了五遍啊,五遍,呜呜最近是抽了,还是大家不留言?为毛我都看不到大家留言了?~~~~(>_<)~~~~13☆、13、孕事...“怀孕?太太有身孕了?”萧源正在弹琴,听到灵偃传来的消息,难免有些错愕,毕竟家里已经快十年没人传来喜讯了。玉珥正在外间同几个小丫鬟摆着萧源的晚膳,一听这消息,手底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银筷尖轻轻的扣在玉碗上,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是的,是李大夫亲口告诉老爷的,李大夫没来之前老爷也给夫人把过脉,也说夫人可能有身孕了。”灵偃低声说道。萧珣平时博览群书,医术称不上精通,但寻常的滑脉还是能诊断出来的。祝氏心里难免焦虑,夫人有身孕了?若是女儿还好,要是儿子的话,那也是有继承权的嫡子啊……但她嘴上还是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姑娘明天去请安的时候,可要好好恭喜夫人!”萧源一笑:“是啊,那是天大的好事啊!”她吩咐祝氏道:“奶娘,这几天让院子里的人口风紧点,该干什么就什么!我不想听到一点有关太太有孕的闲话。”她见奶娘、灵偃她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好笑,有了身孕又如何?且不说是男是女,就算是嫡子,也顶多将来分一份家产而已,萧家还差那点钱吗?“是。”祝氏应了,萧源是要出嫁的姑娘,而不是继承家业的郎君,这件事本就不是她应该管的,“姑娘,是不是要绣些绣活给夫人送去,我上次看你绣得那对小绣鞋就很好看,颜色配得好,绣样也新奇出色——”小小的一双绣鞋上,用金线绣了两对可爱的童子,让人看了就喜欢,大红配金,既喜气又吉利。萧源听奶娘打自己那对绣鞋的主意,不由翘嘴嘟哝道,“那是我给大姐准备的成亲礼物,那么大的鞋子,小孩子肯定穿不下,反正我送去的东西,夫人也不会真让自己孩子穿,随便让丫鬟绣点就好了!”萧源撅着小嘴嘟嘟哝哝的憨态,让祝氏又爱又怜,她柔声解释道,“丫鬟绣的和你绣的怎么能一样?毕竟心意不同——”“你们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萧源是真不愿意,绣花伤眼又费心,她和刘氏这辈子都不可能亲近起来,大家面子上能过得去就可以了,何必去讨好她呢?“她又不是我娘!大哥、三哥都跟我说过,只要明面上尊敬她就好了!”萧源理直气壮拿哥哥的话,堵奶娘的话。祝氏愣了半晌,才恨恨道:“哪天我真要去问问大郎君、三郎君,整天都跟姑娘说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把姑娘给教坏了!”自打姑娘来了冀州后,稀奇古怪的想法真是越来越多了!萧源笑嘻嘻的凑到祝氏身边,搂着祝氏的腰身,“奶娘,你放心吧,我让兰藉绣,她绣工比我好多了!”兰藉和玉珥、灵偃一样,拿的都是一等丫鬟的月钱,并不近身伺候萧源,专心带着五个小丫鬟给萧源做衣服、女红。萧源还有一个大丫环辛夷,略懂医术,精于厨艺,尤擅药膳,平时就待在厨房里给萧源做吃的。祝氏无奈的叹气,“让姑娘做件女红,真是比登天还难!”姑娘是在先四郎君夭折不久后出生的,备受当时饱受丧子之疼的大人和县主宠爱。她身子骨又娇弱,从小大病小病不断,喝的药比吃的奶还多,这样的孩子,若说性格乖僻暴躁,也是应该的。可偏偏姑娘打小乖巧,生病服药时,从来不哭不闹,还会安慰伤心的县主,别说大长公主和县主了,就算一向严肃端方的长公主都对孝顺贴心的姑娘疼爱有加。自从姑娘开始学女红,用绣针把十个手指都戳了一遍后,大长公主就舍不得姑娘动针线了,给她找了两个从小习女红的绣娘,专门应付姑娘平时的女红作业,兰藉就是那两个绣娘精心教出来的。郡主也担心做女红伤神,舍不得姑娘太累,就让姑娘身边所有的大小丫鬟都要学女红,而且还要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