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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手无缚鸡之力的亡国公主,能用的,也就剩下自己这点姿色了。”颜灼血红的双眼赫然放大,把她的笑容全映在了眸子里。黎邀接着说:“你以为是扶苏和胡亥从小就是仇人和死敌吗?不是的,其实他们一开始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你以为胡亥生来就是暴戾残忍,满身血腥和杀戮吗?不是的,其实他小时候很天真很可爱,不懂拉帮结派,更不懂朝堂政治,甚至连一只鸟也舍不得杀,不然也不会深受始皇喜爱,是因为我从中挑拨,一切才变了样……因为我,他们才反目成仇,因为我,秦国才会一步一步走向覆灭……”她看着颜灼一字一句地问:“如果用后人的眼光看这一段历史,我也算得上红颜祸水或千古罪人吧?”但颜灼瞪着她,嘴唇抖动了几下也没说出话,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气到了。于是黎邀自问自答,还笑着感叹:“应该是吧……不过幸运的是,我偷吃了始皇的灵药,不仅长生不老还从所有人记忆里消失,所以史官记录时,才会少了我这一笔。不然啊,我大概也会像秦桧一样受千人所指万人唾骂吧……”“住……住嘴……”颜灼眉心突突地跳,开始挣扎,但挣得面红耳赤,额头上的青筋一条比一条粗,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本来一开始还庆幸,这女人终于愿意对他说人话了,没想到说着说着又变成了鬼话,又不要本钱似地往自己脸上摸黑。鬼都不信!“别乱动,听我把话说完。”黎邀打断他,将他被汗水贴在额上的刘海挠到一边说:“所以,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被我害死的人成千上万,我满身罪孽满手血腥,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女人,不值得你喜欢,也不值得你惦记这么长时间……而你……”说到这里她又笑了出来:“你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却正义、善良,美好像阳光,而我一直活在阴暗里,我们注定是不同的两种人……你应该找一个和你一样善良美好的女孩儿结婚、生子,组建一个正常的家庭过正常的人生,你们可以一起难过起欢笑,一起白头到老,而不是我这种老不死的怪物对不对?”“不……不是……不是这样……你……你救了我……”颜灼急得咬牙切齿、面色赤也说不出他想说的话。他想说:什么狗屁正义善良美好得像阳光,他才没她说的那么好!他不过是,潜意识里想要做一个她可能会喜欢的那种人而已。如果不是当年她救他,他早就渴死在沙漠里。虽然怨她丢下他,但每次遇到那些快要死的人时,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是十一,她会怎么做?久而久之,他就不自觉得地变成了她嘴里的‘白莲花’,没想到还以此为借口嫌弃他推开他。早知道,他还不如做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黎邀叹气:“当年救你,不过是看你长得漂亮,而不是什么好心……活到我这把岁数,别人肚子里是好是坏我都不在乎,只要皮囊好,我可以救下来多看几眼,皮囊不好,死在路边发臭发烂也跟我没关系,你一定要谢,就谢你父母给你生了一张好脸吧。”“放……放屁……”颜灼气得牙齿哆嗦。虽然他天生丽质难自弃,但当年在他沙漠里风吹日晒七八天,满脸黄沙皮肤干裂得脱皮,还全身又脏又臭,连他自己照镜子都被吓了一跳,更别说别人。她要是第一眼就能看出他漂亮,除非她有火眼金睛!黎邀接着说:“至于颜少,我是看到了他身上的玉佩,知道他跟你有关系,才救的。”说着,她拿出那块方形的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塞到他手心:“十七年前离开的时候忘了把它还你,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应该交给你未来的妻子保管,而不是我。”颜灼死死瞪着她,眼睛红得快要滴血。黎邀视若无睹,吸了吸气:“没错,我是为了把玉佩还你才会借着颜少的邀请来锦城的……现在玉佩还你了,我也该离开……我去拿了匕首就走,你乖乖躺着别插手。如果还惦记‘救命之恩’,这两天你帮我拍下匕首、买衣服的钱已经足够,不需要做更多,剩下的我自己来。”颜灼猛地呼吸急促,气息抖动:“不准,不准走!”但黎邀闻若未闻,松开他的手起身,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眼里直到再也看不见,开门的声音响起,颜灼死命地扭头挣扎:“别走!十一!别走!”黎邀站在门口,回头时,神情有点落寞:“忘了我吧,如花,人类的命太短,而我的太长,我不会为任何人留下,爱他,眼睁睁看着他老,看着他死,再用无穷无尽的时间去缅怀,那样太凄凉,我怕。”“……”颜灼瞳孔瞬间放大,死气沉沉地望着天花板,再也没有半点挣扎。是了,这才是关键,他的命太短,能陪她的时间相比她的整个生命而言,比烟花还短……关门的声音响起,颜灼无力地闭上眼,冰凉的液体沿着眼角落入黑短的发丝里。*常清抚着胸口艰难地咳了一声,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却突地感觉脖子上凉凉的,她皱了皱眉猛地睁眼,就见黎邀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小刀比着她的脖子,她混身一怔,下意识地挣扎想爬起来。“别乱动,不然割破你喉咙。”黎邀嘴角弯笑,用匕首比着她的下巴往上抬。常清僵着不动,冷冷吸气:“你想干什么?”黎邀:“我说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你们失言了。”常清面露出疑色:“我和师兄这两天并没有做什么冒犯黎小姐的事。”黎邀眼神变冷:“你们进我房间动我东西,还不叫冒犯?”常清:“……”难道是那柄刀壳?她顿了顿刚要张嘴,却见听南正鸿的声音响起:“黎小姐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受四爷之托查找匕首下落而已。”南正鸿就住在隔壁,一听到动静,他立马翻身而起,就看到了眼前的局面。黎邀斜了他一眼冷笑:“谁让你们多管闲事?”南正鸿:“……”常清:“……”一个让查,一个不让。这‘两口子’意见不合,凭什么让他们夹在中间白受罪。南正鸿扶了扶眼镜:“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以为四爷的意思就是黎小姐的意思,所以才会贸然行事,但这件事是我一人为之,跟我师妹无关,她受了伤,行动不便,还请黎小姐先放了她。”他说得言辞凿凿,但黎邀一点也不为所动:“你让我放我就放,我看起来那么好说话吗?”南正鸿扶了扶眼镜微笑:“黎小姐需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