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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器是利刃,是京城统一配置的直刀的可能性非常大。”沈情与程启,几乎是同时出声:“仇杀。”“是仇杀。”剜眼剜心,又经火焚,这一定是……深仇大恨。两个人相视一眼,沈情一礼,说道:“少卿大人,安国侯之前所陈与尸检结果呈现出的案情不同,臣想请旨,三司提审安国侯白宗羽。”圣恭侯府,季昶拨弄着香炉,听完汇报,沉默不语。他昨夜派去截杀沈情的人,要动手时,被藏在暗处的高手用三寸针‘拦了’,他的人手腕中针,又见那对峙的高手刀鞘微扬指向圣恭侯府方向,得知自己已暴露,只好默默撤退。好久之后,季昶才道:“追上去看了吗?”“不曾。”手下说,“但属下猜测……是朔阳侯的人。”“肯定是她的。”季昶说道,“圣旨已下,说什么都晚了,没想到沈情竟然心向朔阳侯,不知恩的东西……算了,白宗羽翻不了身了,与其阻挠,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在朝中牵制朔阳侯。非儿回了吗?”“沈相尚在朝中。”“嗯,跟下面的人说,安国侯的事,我们不再插手,朝堂上,就听沈相安排。”“是。”作者有话要说: 麻蛋,明明大纲上感觉很平淡,但写出来,怎么看怎么像我要下盘大棋。我闺女要是没我点的金手指运气,早死十回八回了。☆、一探安国侯府剜心剜眼,放火焚村。纵火是最能发泄人心中愤恨的方式,而元村不仅整个村子在烈火中化为废墟,七十三个村人在被焚烧前,还被剜眼挖心。从呈现出的刀痕来看,剜眼挖心应是训练有素的府兵所做。程启比沈情有经验,尸检结果呈上来,想到仇杀后,他立刻想到了白宗羽失踪多年的夫人身上。“应该是报仇。”程启说,“以他的性子……用这样的方式报仇……”他微微皱眉。程启在把案子进程往昭阳宫和刑部报时,顺便扣押了安国侯府的几个府兵。午时,府兵仍未松口,而昭阳宫那边,三司提审白宗羽的圣旨还没下,安国侯府就传出消息,白宗羽病了。御医入府看望后回话:“安国侯犯了心疾,状态不佳,需卧床静养。”小皇帝知道后,准安国侯在府中养病,等他身体好转后再议三司会审之事。无法,大理寺和刑部只得按照皇帝旨意,将此案暂且搁置。沈情心思兜兜转转,绕了几圈,大概知道了这可能是沈非的意思,案件拖得越久,她越容易在白宗羽交权之前做些利于自己的安排。毕竟安国侯现在还是侯,他一天不松手,小皇帝不催,傅瑶就仍是拿不到兵部礼部与昭阳宫总务的掌事权。沈情心烦意乱,不得已,跟程启说了昨夜去请他时在路上遇到有人劫路亮刀的事。程启愣了好久,说道:“应该不是白宗羽的人……也不像沈非的做法。”这种路数,只可能是圣恭侯或是自作聪明的平宣侯。“这几日你注意些,能留在大理寺就留宿大理寺,不要轻易回你新宅子。”“我是当朝六品司直,正经朝官,应该不会有人暗算吧?”沈情说,“天子脚下,王城之中,六品官被人截杀……”沈情摇了摇头,笑:“不会有人这样做的。”程启却道:“杀就杀了,你人反正是死了,怎么个死法,因何而死,那就是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沈情闭上了嘴。程启又道:“天子脚下又如何,天子眼皮底下,也能……”程启没说完,但沈情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心领神会的没有追问。程启神色疲累,揉了揉鼻梁,对沈情说:“临昭的县志刚刚取来了,你找元村核对人数。”沈情翻了临昭的县志,上面关于元村的记载只有两页。她细细看了,疑惑道:“今年正月临昭县衙有做过记录,元村的人数……报上来的是六十一。”可在元村挖出的尸体,却是七十三具。“拿来给我。”程启面上没有多少表情起伏,但语气十分沧桑,“你或许不知我要你看什么。”程启翻开了县志上关于元村的记载,叹了口气:“果然如此。”沈情虚心求教:“少卿大人,你指什么?”“受山所阻,元村是孤村,田不丰人不勤,基本不与外村通婚。”程启道,“也就是说……他们是自封闭式村落,县志上虽有记载,此村因新后之故,得美名世外桃源,可本质上,是个语言不通,被人遗忘的地方。”沈情道:“这与此案有关?”程启看向沈情,眼神仿佛在说,你竟然还没联想到吗?顿了顿,程启道:“你知道……白宗羽的夫人冯歌赋吗?”“只是听说六年前失足落水音信全无……”沈情心沉了几分,而案件的真相,似乎露出了轮廓,她问,“难道,少卿大人是说……白宗羽是在为妻报仇?如果这样猜测的话,更应该提审白宗羽才是。”然而现在……程启苦笑一声,摆了摆手。“就等他先养病吧……”程启说完,把元村的案宗卷了卷放到了一边,似乎真要先搁置此案。沈情却道:“少卿大人,安国侯有没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程启语气平静道:“我知道他在拖延时间,他的府兵有一大半不在京城也不在元村,经查,昨夜西城码头有船出港离京,走昭川鸭川一线。”“……鸭川?”沈情心中一惊,问道,“可是朝云州去了?”“就让他拖吧。”程启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淡淡说道,“等他在乎的都安置完,我们想知道的,他就会自己告诉我们。”沈情内心焦灼:“但此案拖一日就有一日的危险,少卿大人刚刚不也说了……”“白宗羽这个人……”程启小声说道,“沈知恩,你可知,我不能动他吗?”沈情惊诧:“大人何意?”“由他去吧,我信他的人,不然也不会留下尸首等我们验尸。”程启叹息,“以他的能力,只要他想,他是能脱罪的。”黄昏时分,沈情摘牌回后院暂住,因案件被迫停手,沈情心情不是很好。她看到小乔,直接走过去,抱住他,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填满自己不安失落的心。小乔愣了好久,才笑着摸了摸她脑袋:“肚子饿吗?”沈情深深吸了口气,嗅了嗅他衣衫上的味道,离开他的怀抱,问道:“做的什么?”“葱饼和酒酿汤圆。”沈情揉了揉鼻子,尚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