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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问了一圈,得知他去了元村,哎呀一声,实在担心。沈情道:“那我也去吧,还有船吗?”县衙的官员震惊道:“沈大人,传言,该不会是真的吧?”“什么传言?”“您对乔仵作……关照有加啊。”沈情怔了怔,又痞笑道:“那是自然,我贪图他美色。”官员一脸果然我没看错,你是个色胚的表情,频频点头道:“果然,果然!沈大人,哈哈哈哈。”沈情也笑:“你们知道就好,别张扬。”说完,沈情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腰板,雄赳赳气昂昂地蹬了船。--------------------------------------------------------------------------------作者有话要说:归燕识故巢,旧人看新历。这句诗出自王维的春中田园。37☆、疑点重重的元村水火无情。被大火烧过的村子焦黑一片,再加上大雨冲刷,泥泞黑灰满地,远远望去,哪里还能看出以前这里是个村子?只剩下摇摇欲坠的黑色轮廓,青烟如魂,鬼魅一般,从灰烬中飘出,四散。宛如地狱。沈情乘的船到了岸,抬头,见岸边别致的青石堆上建了个亭子,一条石道曲径通幽,蜿蜒至亭中。这亭子像是从哪个达官显贵家的园子里挪来的,与此处风格不搭。沈情脚触到地面,站稳了才问随行官员:“这是安国侯说的观景亭?”“不错。”随行官员道,“这是安国侯的夫人,左史冯歌赋冯大人,捐资修建的。”“建这个是观什么景?”不是沈情刁难这官员,而是这个亭子,建的十分古怪,紧靠着水边,可四周的景还不如亭子本身秀美可观。官员道:“观山景的。当年先帝跟圣太后路过此处,圣太后忽然喊停,下船驻足岸边,就在那陡坡上远眺山景,留下了两句诗。沈大人可以去看一眼,亭子旁边的青石堆上刻的有,也是冯大人出资镌刻的。”沈情顿了顿,沿着石阶到了观景亭。那两句诗刻在旁边,归燕识旧巢,旧人看新历。不知为何,沈情看着这两句诗,就想到了她提起这两句诗是孝贤皇后旧作时,白宗羽的表情。“冯大人为何要捐资建这个亭子?”“或许是为了讨好圣太后吧。”官员也毫不避讳,笑了一下,“当年四侯,除了朔阳侯傅家,其他的,都劝先帝立新后,还能为了什么?不过是为名为利罢了。不过说起来,京城四侯的关系,也很奇怪。”“嗯?哪里奇怪?”“朔阳侯傅瑶和安国侯白宗羽是同窗,且关系不错,冯大人又与你们大理寺程少卿是国子监的同窗,关系也不错。孝贤皇后在时,冯大人是孝贤皇后的追随者,可后来,安国侯夫妻俩却拥立新后,与朔阳侯疏远了。”沈情忽然一愣。“等等,你之前说,安国侯的夫人,这位冯大人……是左史?”“对,说是先帝的左史,记录皇帝言行,其实她多是伴随孝贤皇后左右,是先皇后的左史。”左史,帝后起居注……沈情低声自语:“。”“沈大人在说什么?”“对了,你有看过吗?”官员茫然摇头:“不曾,大人说的是书吗?”“比翼录……是书。”沈情想起她看过的惴惴不安起来。她看到的那本,字迹是沈非的,内页还写了一句话。“比翼鸟,一翼一目,相得乃飞,见之则天下大水,非祥瑞也,却只道夫妻情深。”无端想起比翼录,沈情陷入沉默,可无论怎么想,现在也都没有头绪,只好暂且搁下,又问:“建亭子是什么时候的事?”看石阶处的青苔野蔓,应该有些年头了。“早了,起码有七八年了。”官员说,“冯大人失踪后,此处就成了安国侯的伤心处,多年没来过,今年是头一年来,没想到还出了意外,真真倒霉。”沈情听这官员的意思,许是知道些什么,连忙问道:“听闻安国侯夫人六年前离京出走,大人可知怎么回事吗?”“唉,为什么离京说法不一,咱是不知道了。”官员道,“冯大人要是没离京,安国侯和冯大人,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比现在的圣恭侯和沈相都要恩爱。”果然京城三痴,京地的人都知道。官员还在感慨:“白宗羽和冯歌赋,人间传奇啊!可惜了,我看,要不是有女儿牵着,安国侯早垮了,听说当时府兵在水中捞起冯大人的帕子,猜测冯大人失足落水,报给安国侯时,安国侯一夜白头……”官员讲着,沈情心不在焉地东瞅西看。“我没记错的话,圣娘娘节前一天……”沈情问,“是不是还在下雨?”“是的。”官员挠了挠鼻子,说道,“因为这些天一直在下雨,我还怕过节的火燃不起来,担心过,好在圣娘娘节那日天气晴朗……沈大人在看什么?”他看到沈情站在亭子边缘向外望去。“我在看火烧起来的样子。”官员怔了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三山相交的一方平地早已化为焦土,他叹道:“惨啊。”沈情又道:“亭子离村子不远。”“虽说不远,但因为这地方难走,村民们不常到外头来。”官员道,“这个村……怎么说呢,被圣太后赞誉为人间桃源,靠山还水,自给自足,咱临昭以前的县令还为此挖了好几颗桃树苗种在了村子里。”“看见了。”沈情看向远处焦黑的树,说道,“我看到桃树了。”“沈大人,到村里看看吧。”官员道,“您下坡的时候留意脚下,下雨路滑。”沈情点头:“走。”从观景亭下来,走到荒废的村口,三里左右。沈情默默算了算,又从这里望向观景亭。从这个角度看,那个亭子高高在上,沈情心中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烟雨蒙蒙中,那个亭子像天神,站在云端,垂目看向这个村子。村子被烧焦了,下了雨,泥地难走,沈情两脚泥进了村,忽然就想看看小乔的衣摆上,还会不会是一尘不染的。“乔凌。”沈情这般叫着。“原来乔仵作叫乔凌。”跟在后面的官员在石头上抹了脚底的泥,笑道,“总是叫小乔小乔的,竟然不知乔仵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