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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没察觉,仍闭着眼睛,他气不过捏住她的鼻子。顿时喘不过气,岑丝淼张开嘴呼吸。他扬了扬眉头。岑丝淼本就困着,冷不丁被他折腾醒,脑子有些迟钝,刚才忍着的烦躁,这会儿全涌上来,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挣脱开,气得脸涨红:“您放心,臣妾不走,得跟皇上待在一起。瞧着您闭了眼,臣妾才算安心。”大不敬的话,脱口而出。傅玄怔愣了一瞬,弯着眼睛笑了,尤为畅快。终是大势已去,城内弹尽粮绝,支援的人马还没赶过来,眼瞧着城门就要攻破。这些年连着换了好几个皇帝,百姓早已麻木。傅玄刚登基的时候,百姓们虽嘴上不敢说,心里却都知道,这皇帝还得换,只是没想到他当皇帝的时日久了些。宫里已经乱了,妃子大臣们想着逃命,却都被困死在城中出不去,想法子看能不能投降。傅玄嗤了一声,瞧着他们尤为碍眼。宫内的侍卫忠心,他们没法子把傅玄绑了去投敌,只能好言相劝。傅玄只一句话,危急关头若是能凭着本事活命,他绝不责怪。可是自个儿做了蠢事,还保不住命,就别怪他不客气。话已至此,大臣们不敢再说。几日过后,城门破。傅玄坐在大殿上,岑丝淼陪在身边,他看着宫里的人像无头苍蝇一样,拼命的想逃出去。抓紧了岑丝淼的手。她侧头:“皇上,当真没法子了吗?”傅玄打量了殿里,每一样东西都熟悉的很,最后视线落在殿门口:“嗯,没了。”他不是头一回瞧见这副景象,当年先皇谋反的时候,便把他领在身边。那时胜了,心中异常兴奋,却没着没落的。说不上来的不安。这会儿却有些不一样。他忽然看向岑丝淼:“你得陪着朕。”她这段日子头一次这么顺从,点了点头。傅玄勾着嘴角,伸手搂住她,眼睫颤了颤,盯着殿门前惊慌失措的人,抿了抿唇,唤了她一声。岑丝淼抬头。他从衣袖里摸出一把匕首,沉甸甸的,交给她。“拿着,以防万一。”顿了顿,这是要她防身么:“皇上,您不要臣妾陪着了吗?”他挑了挑眉:“这个锋利些,没那么疼。”岑丝淼啧了一声。过了片刻,整齐的脚步声传进耳朵,刀剑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傅玄将她护在身后,脊背挺直,盯着前面。李匀的身影渐渐出现,满身凌厉。不过一会儿,殿里站满了兵,皆是把刀拔了出来,瞧着尤为锋利。李匀瞧了眼傅玄身后的人,抿了抿唇,这会儿了还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弯了弯眼睛,冲着傅玄说道:“皇上,多日不见,身子可还好?”傅玄坐在龙椅上,忽然站起身,气势丝毫不输给他,有些居高临下:“我倒真是小看了你。”李匀摸了摸鼻子,特别诚恳:“您可没小看我,我就这么点儿能耐,多亏了有人指点。”岑丝淼躲在他身后,傅玄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低头说道:“你要是怕,就冲着我胳膊上咬。”随即冲着李匀说道:“得了,痛快点儿。到了这个时候,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李匀眉头一挑,迈着步子走过去。傅玄却趁着他不注意,夺了一个侍卫的剑去杀他,眉间满是狠辣。那些兵早被下了命令不许乱动,他接了几招,眼看着不敌,忽然眼前一花,剑尖冲着心口刺过来。傅玄觉得后背一热,岑丝淼靠过去,以为吓着她了,动作慢了一些,李匀反过劲儿来,将他制住,兵一起围上去。傅玄注意力放在岑丝淼身上,低声哄着,看她有没有伤到哪儿。岑丝淼抬眼看着他,垂着眼睫,将匕首拿出来。他顿了顿,眼里透出决绝,准备亲自动手了结她,刚准备从手里夺过来匕首。她胳膊动了动,匕首贴上傅玄的侧脸。他怔住,有些不明白。岑丝淼弯着眼睛,眉间的娇媚显露出来,语调缓缓:“我好不容易夺了皇帝的位置,陪着你去死,是疯了么。”第56章冷淡男X心机女(十)宫殿里,摆设还同原来一样,前阵子人人惊慌的情景已经不见,宫女太监们安守本分,正端着盘子,准备午膳。岑丝淼躺在床上又眯了一觉,觉得松快不少。桌上摆着的菜色尤为丰盛,闻着喷香,她等着宫女把菜上齐,先随手拿起半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块儿。外面的日头正毒,好在殿里置着冰块,能凉快一些。她拿手帕擦了擦额头,旁边的风荷端着铜盆,让她洗手,瞧了眼周围,又压低声音说道:“您说今儿要见他,若真有这个打算,奴婢这就传话下去。”水从指缝中流出,岑丝淼愣了愣,然后似乎是才想起来,她擦干净手,漫不经心:“这事儿你不提,我都快要忘了,自然是要见的。”风荷别过头叹气。她现在是真怕自己家小姐,见了那个人,心变的软了,脑子一热将人给放出来。若是让他缓过劲儿,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多麻烦。眼下虽说有了权势,可到底未登基,大典的事儿还要忙活一阵子。岑丝淼拿着筷子吃菜,喝了两口汤,动作就停下了。风荷连忙想问是不是饭菜不可口,却看见她瞧了眼殿门外。只有等着伺候的下人。岑丝淼揉了揉额头:“别去叫他了,我自个儿过去瞧瞧。”午膳吃了一半,撂下碗筷,去了栖如殿。岑丝淼让其他人在外面守着,她独自迈进去。里面有些闷热,摆设倒还算干净,没有落灰。忽然一阵风吹过,她看过去,有扇窗子没关,脚步动了动,把其他的窗子也一并打开。缓解了一丝燥热。殿里瞧不见人,东面放着床歇息的地方,幔帘已经放下来,风吹的飘飘荡荡,从缝隙里能窥得一二。她走过去,掀开帘子。正中间放着将近两米高的铁笼子,傅玄的手脚被牢牢锁住,拷在栏杆上,只能坐着,无法站起来。他面容憔悴,眼里的恨意快要将岑丝淼淹没,眉间染着一丝寒冷。岑丝淼把碎发别在耳后:“皇上,可还好?”傅玄唇边泛起一抹嘲弄的笑,许是因着天气炎热,他领口敞开,露出胸膛。往后靠着栏杆,姿势随意懒散:“你在叫谁?”岑丝淼勾起嘴角:“我都习惯了,一时竟没改过来。”她脚步动了动,似是在打量殿里,又离他近了些:“这地儿是你早就住着的,应是没什么不习惯。晚上睡得可好。”傅玄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