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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两人当初在这番禹城中相遇的情形仍仿佛昨日一般历历在目,可他的人却已杳无所踪。忽感觉有目光投过来,阿十看过去是夜郎王,他坐在马上正侧头望这边儿看,阿十正要躲忽想起这茶楼上有青纱帐幔遮挡,又隔着一段距离,便能看见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阿十还真不信,他仅凭一个模糊的影子就能认出自己来。格鲁见大王侧头望旁边的茶楼看不禁道:“大王您看什么呢?”夜郎王道:“晋国京城那边儿可有消息?”格鲁知道大王问的什么,却不想把谢阿十的事儿告诉大王,那个谢阿十简直就是红颜祸水,大王才跟她见了几面,便心心念念的想着,当初在晋国还曾公然求娶,被拒之后仍不死心,阿爹说过女人是祸水,能消磨男人的大志,大王在蒲城做的那些手脚,若是给晋国知道,只怕不妙,而且夜郎经了那场大疫,近几年都不宜兴兵,可大王却来求娶南越公主,就是想吞了南越对晋国兴兵。虽大王如此不一定都为了谢阿十,但至少有这样的想头,睿王死在蒲城,谢阿十成了寡妇,大王这心思便又活了。想到此,开口道:“明年开春北狄新王入京。”夜郎王:“谢府可有消息?”格鲁摇摇头:“自睿王战死,谢府的人深居简出,就连谢渲也告了假。”夜郎王:“阿十呢?”格鲁:“一直未见出门。”夜郎王侧头又看了一眼,如此说来,应该不是她了,莫非是自己日有所思看错了。”老爷子:“我怎么觉得那小子刚往咱们这儿看了几眼呢?丫头你跟这小子是不是认识啊?”阿十摇头:“不认识。”老爷子:“其实这小子除了野心大点儿,别的方面也还过得去,就是心太花,端和那丫头可受罪了。”见阿十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禁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端和丫头虽跟她娘一样性子不稳,到底也是我的外孙女,我老人家关心一句有什么新鲜的,那丫头跟她娘一样糊涂,心倒不坏,说起来,你跟她还是自小一起长起来的,若端和学到你一丝半点儿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阿十想到苏盛兰,也不禁暗暗叹息,她一心为了夜郎王,为此不惜背井离乡远嫁夜郎,不管她以前如何,这份痴心也值得好好对待,可惜所托非人,夜郎王先跟珍珠搞在一起,如今又公然求娶南越公主,根本未把她这个王后放在眼里,可见苏盛兰在夜郎的日子并不好过。至于夜郎王自己绝不会让他达到目的。虽明日夜郎王才会进宫求娶,今日国宾馆中也没闲着,驿官儿为了讨好夜郎王,安排了接风宴,驿官儿对芳华姑娘还是颇为优待的,有专门换衣休憩的院子,也更方便行事。进了院子阿十跟芳华姑娘说了一声,便要往后院去,这国宾馆的格局跟九哥住的馆驿一般无二,只是布置的更奢华,估计那二十个美男应该关在后院之中。阿十刚要走,却听芳华姑娘忽的开口:“敢问姑娘与谢公子是何关系?”阿十对这位芳华姑娘印象极好,虽沦落风尘,身上却无一丝风尘气,反而眉目如画,气韵出尘,而且对九哥大有情意,疑心自己跟九哥关系,却知道这会儿才开口,也是难为她了。想到此,阿十笑了:“我还以为姑娘不会问了呢?”芳华姑娘微微垂下头:“姑娘莫误会,奴家自知身份卑微自知不能匹配谢公子,只是有些好奇,并无他意。”阿十:“谢公子也不过一个商人,有何匹配不匹配的?”芳华姑娘:“姑娘说笑呢,谢公子乃大晋谢府少爷,谢府是我大晋一等一的勋贵世族,谢府少爷身份尊贵,岂是奴家一个风尘女子能匹配的。”阿十:“原来你知道他的身份。”芳华姑娘:“便以前不知,蒲城一战之后,天下谁还不知九公子之名。”阿十:“其实男女之间根本没有配不配得上,只有喜不喜欢,你既然喜欢他就得告诉他,你么藏着在自己心里偷偷的喜欢,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芳华姑娘疑惑的看着她:“姑娘为什么跟奴家说这些?难道姑娘不喜欢公子吗?”阿十:“我当然喜欢他了,但我喜欢我的,跟你喜欢他并无干系,总之记住我的话,喜欢就要让他知道,万一他也喜欢你呢,岂不就两情相悦了,若他不喜欢,你也没什么损失,大家还可以做朋友吗对不对?我还有事儿,先走了,那个夜郎王是个色胚,你自己小心些。”说完从后窗跳了出去。芳华姑娘愣了许久,方才想起她还没告诉自己她跟谢公子是什么关系呢?其实不用问,自己能猜着,何曾见过谢公子对谁如此亲近,举手投足都能瞧出公子对这姑娘的宠溺疼爱,可是,若果真如此,她为什么还劝自己跟谢公子表白,莫非是想看自己的笑话?103、103…阿十从后窗跳了出去,便往后院行去,这馆驿之中花树众多,自己这身绿衣花树后头几成一色,轻易不会被人发现,而且这后院并无什么人,异常顺利的就找到了关那些美男的院子,远远的观察了观察,也没发现有守着的侍卫。保险起见阿十还是绕到了后头,打算从后墙翻进去,院墙不高,自己应该能翻过去,左右看看,助跑,跳,阿十纵身一跃翻了过去,不妨脚下有块石头,垫了一下,一屁股摔在地上,脚脖子疼的厉害。阿十暗道坏了,自己是翻过来了,可脚要是断了也白搭啊。想着,伸手按了按钻心的疼,正琢磨怎么办呢,忽听一个声音道:“你是谁?”阿十吓了一跳,心说不是刚进来就被发现了吧,侧头看去,发现自己旁边坐着一个人,穿了一件银红的锦袍,更显出美丽的五官,阿十猜着应该有异族的血统,在蒲城见过一些,狄人与晋人的孩子,大都漂亮,不过跟眼前的男孩相比,仍差了许多。瞧年纪跟小粘糕差不多,或许更小一些也未可知,这夜郎王竟把这么大的孩子送给南越王当玩物,简直丧尽天良,男孩见她盯着自己,不禁笑了一声,这一笑竟魅惑非常,指着阿十:“虽我从不接女客,不过若是你,我倒可以破个例。”接客?这是什么话?阿十:“你也是被夜郎王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