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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将顾翛从摇篮里抱出来,躺回榻上,喃喃道,“你何时才能陪我说说话呢?”说罢搂着顾翛闭上眼睛。过了许久,香蓉以为白苏睡着,上前去帮她掖了掖被角,然后打开车厢的地板,将底下的炭火拨了拨,刚刚盖上盖子,却忽然听白苏道,“香蓉,若是我死了,你便把阿翛送去他身边吧。”香蓉微微一惊,转过身来看着白苏,“小姐作何说这种话?”然而香蓉看见却是白苏向里侧翻了个身,等了许久,也不曾等到她的回答,心中不禁有些惶然。随着越来越远离顾连州,白苏体内的相思缠之毒越来越深,纵然怨恨,她也从不否认自己心里还惦念着他,起初的梦境是将过去的一幕幕回放,而近几日居然开始有些恍惚,觉得他其实一直都是在她身边的,每晚在他怀中安睡,每日清晨,能看见那张俊美无铸的容颜带着朦胧的睡意,在晨光里对她微微一笑。——————————————————袖子今天打字有点晚,一更先两千,二更三千。第二卷强强相遇第252章来人是谁第252章来人是谁白苏明白,执念越深,相思缠的毒侵蚀的便会越快,不巧的是,白苏对待感情一直都很偏执。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白苏才从幻象中挣扎出来,低头便看见顾翛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眼巴巴的盯着她。“阿翛饿了吗?”白苏在他小脸上亲了亲。顾翛一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不一会儿,眼眶开始发红,小嘴一撇一撇。白苏一惊,这可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连忙解衣带给他喂奶,但顾翛摆着小脑袋,就是不吃,眼眶里包着一包眼泪,那双墨玉眼就宛如泡在水里一般,小小的眉头紧紧皱着一起,扁着小嘴,欲哭不哭的样子,看的白苏心疼的要命,急道,“儿子,你哪里不舒服,同母亲说。”“小姐,小主子怎么了?”香蓉原本支着头睡着了,听见白苏这边惊天动地的,尤其是听见白苏的话,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不到两个月大的小婴儿,哪里能说出什么话来香蓉刚刚起身,正准备过来看看,白苏忙道,“快去叫医者过来看看阿翛怎么了?”香蓉才转身,便又听白苏那边一声怒吼,“顾翛你,你拉了,你居然还敢瞒着”香蓉一听此言,连忙将火盆里的火拨了拨,从箱子中取出几块尿布,“小姐,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呀”白苏个顾翛大眼瞪小眼,哼道,“他跟他老子一个样,贼精贼精的”说完这话,白苏心情却是低落下来,呆坐在塌沿上,任他再是一副委屈形容,也不再管那包着一包屎尿的小家伙。顾翛终于哇的一声嚎了起来,香蓉正在拿着尿布在火盆上烤热,听见顾翛委屈的哭声,顿时有些乱了手脚,连忙将过去将她抱了下来,揭开包被,给他擦拭。在这个过程中,顾翛哭的直抽抽,听着他的哭声,白苏心里像是被人掐了一把似的,却不曾过去哄他。好不容易才弄干净,香蓉大汗淋漓的将顾翛放在榻上,躬身道,“小姐,奴婢去把十二和二丫也唤过来吧,给小主子洗洗,奴婢一个人手脚慢,万一着凉可就不好了。”“嗯,去吧。”白苏回过头,看着在包被中抽噎的顾翛,心头渐渐软了,取了帕子,轻轻的帮他拭泪。顾翛也不再哭了,就是一直抽噎着,小包子似的脸也哭的通红,白苏轻轻拍着他,心中既有自责又有无奈。“阿翛,你的母亲还是太不讲道理了,对你父亲的怨气怎么能撒在你身上呢,母亲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就原谅母亲吧。”白苏低低絮语。小家伙哭的累了,头开始不停的往白苏怀里拱,白苏知道他这是饿了,便扯开衣襟喂他。顾翛一边吃奶,rourou的小手一边拽着白苏的衣襟不撒手,仿佛怕母亲又不理他了似的,虽则白苏明白这多半是婴儿无意识的动作,但心中还是忍不住自责。马车再次一停,除了十二和二丫,十三竟也随着过来了。即便是在行路中,十三每日也都是忙的脚不沾地,闲着的时候极少,白苏给她单独准备了一辆马车处理事务,一般若是没有要是禀报,她很少会过来。白苏抱着顾翛坐起来,看着十三道,“有要是?”十三在榻前跪坐下来,“也算不得要事,奴婢事情刚刚忙完,过来看看小姐和小主子。”白苏瞪了香蓉一眼,肯定是她睡觉前说的话和十三说了,十三这才忧心她。二丫把拎上来的水壶放到一边,俯身从榻底掏出铜盆,兑了热水,这时顾翛也吃饱了,香蓉想将他抱过来洗屁股,可小家伙死死的抓着白苏的衣襟,任是怎么拽都不撒手。白苏低头瞧着他乌溜溜的大眼,轻轻一笑道,“把水端过来,在这边洗吧。”“是。”二丫端着盆到榻前,十二手脚麻利的把顾翛的小棉裤脱掉,十三用棉布沾着温水给他擦屁股。顾翛却也乖乖的任由摆弄,白白嫩嫩的小手蜷成小拳头,缩在胸前,乌溜溜眼睛里还含着泪花,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润成一撮一撮的,煞是怜人,只不过,小家伙那双清澈而又迷蒙的眼睛,令白苏不自觉的想到了顾连州,他醉酒或者睡觉时都是这样的眼神。为什么,白苏在心中道。若是别的事情,她定然不会放在心上,为何偏偏牵扯到妫芷的生死?白苏想的入神,却忽然听到车外远远的传来歌声,唱歌的是个男子,声音朗朗,嘹亮而闲适,白苏不由凝神去听他歌里的内容。那声音由远而近,唱完了一遍,又重头开始吟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芦苇密密又苍苍,晶莹露水结成霜.我心中那好人儿,伫立在那河水旁。逆流而上去找她,道路险阻又太长.顺流而下寻她,仿佛就在水中央。爱的道路上困难重重,道路曲折艰险。然而尽管道路曲折艰险,诗人却仍然不断追寻、不言放弃,为了伊人,上下求索追寻。爱意虽坚,但奈何宛在水中央,近在眼前却可望而不可即。这明明是一首怅惘苦闷的歌,那男人的声音却是欢快雀跃,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