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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看着我,他没叫我城主,也没恭贺我成为锦城公主,更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从城墙上砸进他的车里。我想,他是明白我当下的处境的。思及此处,我不禁觉得眼里一阵酸涩。我叹了口气摇头:“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先想办法活下去吧,活下去才有机会想下一步干什么。”“你不会死的。灵玉,只要我凤青轶还活着,你就不会死。如果这个卧龙谷容不下你,我就带你去别的地方,永远离开这里。”他忽地改变称呼冷了脸,语气暗沉。我心下一怔,侧脸看他:“不可能去别的地方的,古往今来就没人走出过卧龙谷。我想,我应该能找个地方隐居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安葬哥哥。”说到这里,我的心忽地拧紧,要找到他的遗体只怕已经不可能,至多只能用名字埋个衣冠冢……直到马车进了属于他的公卿府,凤青轶都没再说话。他只是静静的握着我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时,内宫书斋里。一个玄色身影忽然从房梁上落下:“世子殿下,锦城公主不见了。”说着,他将一个托盘放在地上,盘中整齐放着湿答答的华丽裙衫和许多首饰。“不见了?!”书案后的欣长身影猛地一怔,旋即蹭地起身衣角卷风地走出来,翠竹色的衣摆在空中划出张扬的弧度,正是豢龙城世子卫靖远。他俯身捡起一只发簪凝视片刻,眉峰近乎拧成难解的结。隐忍的眸子颤了颤,最终还是暗了下去:“祁灵玉,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他低喃,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殿下,怎么办?要是城主发现……”暗卫急切发问,却被卫靖远抬手打断。他攥紧手里的发簪:“父亲不会知道的,此事不准宣扬出去。你迅速带上所有人手暗中探查锦城公主的下落,必须在城主发现之前把她平安带回!”暗卫离去之后,又一个人从窗户进了书斋。他拎着一个手脚被绑,口塞袜子的内侍,脚刚落地他就扑通跪在地上:“殿下,卑职无能没看好公主,特来请罪!”范义,你还真敢出现在我面前!卫靖远揉着眉心,心中怒火大盛:“你知不知道她离了本殿的视线有多危险?!范义啊范义,你真是不负她叫你‘范木头’呵!老爹他恨不能找到一丝空隙取她性命,而你居然把人跟丢了?!真有出息!”卫靖远呼吸短促,手中的发簪好几次差点被他插进范义的脖子。“殿下,公主她突然在荷花池那里脱衣服,卑职一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想着回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范义把内侍仍在旁边,青筋暴突的双手死死撑着地毯。卫靖远深吸口气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意指着一边的内侍道:“那他又是怎么回事?”“卑职找到他的时候,他说自己见过公主,衣服就是被公主抢走的。绑在他手上的缎带的确是公主衣服上的那条。”范义垂首道。好一阵,卫靖远都没说话,他打量着内侍忽地对范义道:“重新找套公主的衣裙给她换上,绾好发髻后捆好丢到本殿的寝阁去。然后你去告诉妙言就说她家公主这几天就暂居本殿寝阁,任何人不得去打扰!”“殿下英明!”范义一脸开心的起身忙碌,卫靖远却一脸黯然。他亲自收拾了那些打湿的衣衫和首饰,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她无措失落的眸子来,心下阵阵紧缩。……马车刚进公卿府,阴沉的天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凤青轶直接让车夫把车赶进内院,随后他脱下外袍遮住我把我抱起忽地冲进房中。他把我放在榻上,又让人去外面请医士来府为我诊治。整个过程小心谨慎却又水到渠成,他甚至都不担心把我带到府上会有什么后果。我躺在榻上看他忙碌,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还是城主时候的宁静平和。他亲自端了水拧干巾帕为我擦脸,小心翼翼的动作让我想哭。这让我不自觉想起同卫狐狸一起落难的时候,心口一阵难受。为什么要有那么多记忆呢?全部忘记就好了……☆、第145章一瞬“我弄疼你了?”见我泪光闪闪的,凤青轶吓得停了手。我憋着眼泪摇头:“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罢了。”他一怔,垂下云淡风轻的眸子继续为我擦脸。“是世子殿下的事吗?”冷不丁的,凤青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连语气都想灌满了寒风一样。但是,他手下的动作依然柔和。我呆呆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同卫靖远互表心意的事他应该不知道啊。难道,他指的是卫靖远突然要成为新任城主的事?如此一想,我觉得颇有可能,正要开口,凤青轶却先说起来。“今早的朝会上,世子殿下当着众臣的面求娶锦城公主,城主勃然大怒说卧龙谷事态还未完全稳定,身为继任城主的世子殿下竟然只惦记着一个女人。世子殿下也不甘示弱,两人辩驳起来,随后世子殿下便拂袖而去。”说着,他重新拧了巾帕执起我的手来细细擦着。不知为何,他的手越握越紧:“你是不想同他成亲才不惜一切逃出来的对吗?”我在他灼灼的视线下缓缓点头:“算是吧,他们不过是想把我囚禁在宫里而已。我知道的太多,注定不会有自由、甚至是活下去的可能。我哪敢相信他们半分?”我心寒的说完,凤青轶猛地拉着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处:“那我呢?”“……”我一怔,心下不由得忐忑起来,凤青轶他今天怎么也怪怪的?踌躇着琢磨一下他的话,我循着自己的思路回道:“凤公子是我唯一敢相信的人,今天能顺利找到你,是龙神对我祁灵玉,不,是对我陆浅的眷顾。”这些话并不是小娘我此刻为了活命而故意攀援他的违心之词,事实如此,凤青轶的确是我现在唯一能够相信且依靠的人了。所以,能砸中他的马车,就算断几根骨头也值得。“除了信任……”他把巾帕放回水盆里,双手郑重的覆在我的手上:“没有其他原因使你不愿嫁给他吗?比如,你的心里有了别人……”我半躺在榻上愣了愣,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难道他看出我喜欢卫靖远,想暗示我另择良人?如是想着,我不由得一阵尴尬。“咳咳!”轻咳两声掩饰一下心里的异样情绪,我使劲抽手,奈何他按得死紧,根本抽不出来。我抿着唇瓣思索着合适的话道:“这个问题……”“朝会上世子殿下说了。”岂料我刚开口却被他夺了话,他微倾身子眸光颤动的直视我的眼睛:“他说他和你是真心相爱,你们已经互许终身。他还说,这一世非你不娶。这些,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