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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胃疼——”“哦,那你忍忍,卫大人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额!这句话算是说对了,小娘我忍!等我羽翼丰满那天,不把卫靖远挂在豢龙城上折磨一千遍,我誓不罢休!酉时一过,我往榻上一趴就不想再动。然而,从来不登三宝殿的卫靖远却抱着一摞竹简走进我的房间:“今晚要讨论的时政,全都看完。”“哈啊?”我半死不活地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下官就在旁边恭候主上的高见,直到主上给出的意见让下官满意为止下官才会离开。”说着,他袖起一壶茶,长腿一跨直接坐在我平时最喜欢的蒲团上闭目喝起茶来。我感到自己的嘴角抽了一下,他这也叫“恭候”?书上说的恭候不是乖乖跪在一边吗?他这样大喇喇霸占我的蒲团是几个意思?要我坐在地上看竹简?!“卫大人……”我心里不快,脸上却笑眯眯看他,“这天色已晚,你还留在我的房间怕是不合适吧?”“嗯?”我继续咬着牙笑:“我的意思是,我虽是继任城主,可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晚上和男子独处一室不合适。”☆、第10章公子如玉搬馒头“哦。”他抬起眼皮看我,偏头做思索状,片刻之后他一脸严肃地点头。卫狐狸这是要走了吗?我心里一喜,连“欢送”的话都想好了:赶紧走吧,不送,哈哈!我刚要说话,卫靖远却抢在我前面开口:“妙言,你进来守着。”说罢,他转头看我:“这样就不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吧?”“呃……”小娘我几近吐血,卫靖远你赢了!自从那天之后,我每天早上比观中的道士们起得早,晚上比道士们睡得迟。不只如此,每天的沐浴斋戒、抄经文和入定冥想还变成了沐浴斋戒之后蹲马扎加逃生训练还有长跑、倒吊抄经文和讨论时政……吃的东西还一天比一天少,卫靖远美其名曰:“体会老祖宗经历过的苦”。我偶尔实在饿得不行,想让妙言给多拿两个馒头,那丫头竟一本正经地去请示卫靖远!然后我晚上讨论政务的宵夜就没了,没了!他已经完全成了妙言的主子,我则彻底变成孤身一人……小娘我真想对着他大吼:卫靖远给我团成团滚粗道观!可惜小娘我有那心却没那个胆……所以只能抱了自己长跑时从山里偷摘的野果躲在后院的柴房里抱怨卫靖远的各种欺主的恶劣行径。柴房没有门,像一个马厩,我扒拉一下角落上的干草,盘腿一坐便啃起野果来,也不管有没有毒。我咬一口酸涩的野果,就愤愤地对着空气控诉一句。骂着骂着,一个热乎乎的馒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得!都出幻觉了!这幻觉还挺真,我居然能闻到馒头散发的香甜气味。我咕嘟咽了一下口水,抓过旁边的野果使劲咬下,酸涩的汁液瞬间溢出,难吃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隐隐地,我发现馒头的香味里还夹杂着一股药味。旁边的干草窸窣一阵,有人突然坐了下来,他拿走我手中的果子,转而一个热乎乎的馒头落在我手里:“这野果到底是怎样的珍馐美味,竟让祁姑娘对在下的馒头视而不见?”我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馒头,“喀嚓!”我听见旁边咬下野果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咬紧牙关的咀嚼,然后一阵低笑传来:“这酸涩滋味到真适合做开胃的小食。”我终于反应过来,转头看旁边的人。暗紫色的广袖长衫,青丝规整地扣在发冠里,温润如玉、宁静淡雅,就算含着那酸涩难咽的野果,他也依旧淡笑而语,仿佛口中的野果是难得的美味。凤青轶?“咳咳……”我尴尬地撇开脸,“凤公子,好久不见。”整天和卫靖远斗智斗勇,我都忘记了观中还有这位翩翩公子的存在。“嗯。好久不见。”刚来观中,我和卫靖远吵翻的那几天还专门跑去听他讲卧龙谷外面的奇闻趣事。后来思虑到惹了卫靖远的后果,我就在和卫靖远过招中越掐越深,却没想到会在柴房遇到他。诶?柴房?这个相遇也太奇怪了吧!我猛地转回脸看他,这凤公子不会一路跟着我吧?!见我看他,他笑了笑,好看的下巴朝我手中的馒头扬了一下:“快吃吧,还有许多呢。”许多?见我疑惑,他朝外面指了一下,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院子里居然放了一个半人高的蒸笼!那蒸笼上还热气缭绕,我说怎么会闻到那么浓的甜味儿呢。“呃……”我看了看蒸笼又看了看他,“你搬来的?”“嗯。”我愕然,“这是整个道观吃的馒头吧?”“啊……是啊。”他喀嚓咬了一口野果:“怎么了?”“呃……那个,”我被他这奇葩的举动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眨巴了一下眼睛指着自己:“不会是全给我吃的吧?”“嗯,是啊。”他继续喀嚓喀嚓咬着野果,“我看你没一天好好吃过饭,每次长跑路过那几颗野果树都吞着口水,今早更是摘了不少,恰好我看见他们蒸的馒头好了,就想着提给你,举着蒸笼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想到你跑到后院来了。”“是、是这样啊。”我尴尬傻笑,脑中却自动补上一个如玉的翩翩公子手举半人高的蒸笼满道观走的样子,那画面太美……可是,他把人家的口粮都拎到后院来了,要是被那些道士发现他们不会再容他住在观里的!我回神仔细打量凤青轶,看上去不傻啊,怎么会做这种蠢事?“祁姑娘是在想,在下怎么会把这笼馒头提到这里来?”我一怔,没想到他竟看出我心中所想。“……咳咳。”我假装被馒头噎了一下,转过头不看他。“因为祁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这豢龙城中唯一一个把我当‘普通人’的人。”说着,他放下啃了一半的野果。我感觉到他在看我,却不敢转头看他,因为他的语气里含着太重、太绵长的悲戚。我知道这豢龙城中人人都把他这个外来者当成洪水猛兽来看,包括控制着豢龙城的卫家,甚至是这观中清修的道士都对他极为防备。我能想象他心里的苦涩和压抑,若换做是我,可能已经崩溃了。“祁姑娘,”他忽然抬手扳过我的肩膀,我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到,想要挣脱,却在触及他那悲伤凄凉的眼神时身体一个动作都做不了。他手下用力,捏得我的肩膀生疼:“如果祁姑娘有用得着青轶的地方,我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凤公子!”我抬手按住他的唇瓣阻止他再说下去,这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