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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不出王府!”“那是大白马的功劳!”谭景明逗它。小狐狸不开心了,喋喋不休道,“谁说的!没有我……”正跟小狐狸斗法的时候,一只手伸到了谭景明腰间,扯开了腰带,并熟练地扒下了她外层那件挂满泥水的脏衣服,扔到了外头。谭景明死死护住里衣,泪眼婆娑道,“王爷,留一件成么?”谢愚摇头,“会风寒。”谭景明拍着胸脯,“不会的!”然后就十分打脸地打了个喷嚏。谢愚黑着脸就冲上来,谭景明打了个滚躲开,涨红了整张脸,“王爷,你还当我是个姑娘么?”谢愚愣了愣,干脆道,“忘了。”谭景明:“……”谢愚似乎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很登徒子的事情,不自在地咳了咳。“那王爷您先闭上眼,成么?”谢愚看她一眼,合上了眼。轻微的窸窣在狭小的马车内响起,仿佛一只猫爪挠在心头,谢愚登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谭景明叹了口气,慢慢脱起了自己的里衣,一旁的小狐狸蹲在角落,一点点将自己的毛舔干净。将湿透的脏衣扔到脚踏上,谭景明裹起那件被谢愚随手抛来的外袍,觉得有些冷,便缩成了一团。“大人!”小狐狸来展示它浑身上下白白的毛。谭景明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六六六,我有点冷。”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额,凉凉的,谭景明有些舒服地蹭了蹭。“冷你不跟我说,”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似乎在埋怨,“又发烧了。”“真麻烦,原来不会这么容易发烧的……”谭景明的视线渐渐暗了下去,“好困啊,都怪你要走这条破航线,这两天又没怎么睡好,得长白头发了……”谢愚一怔,瘦弱的身躯软软地倒在他怀里,那张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一开一合,均匀地吐息着。脑袋还没怎么反应,手上却不由自主地加了力道,将软绵的身躯抱紧在怀中。“王爷,我找到了……”陈立轩猛地撩开帘子,愣了愣。小狐狸捧着脸笑眯眯看他,“嘿嘿。”“妈的智障,一只狐狸吃狗粮吃这么开心。”陈立轩一把拽起小狐狸的尾巴,麻利地掩好帘幕,滚回了车前马夫专用座。谭景明是被鼻尖清幽的沉香唤醒的。身上还有些冷意,但却干净舒爽,脑袋底下的枕头软硬适中,还有些弹性,让来到这个世界再没睡过软枕头的谭景明舒服地蹭了两下。脑袋底下的枕头轻微地颤了颤。怎么枕头还带动的?谭景明不满地翻了个身,往里头拱了拱,试图抱住那只枕头。手往前伸了伸,没摸到边,再伸了伸,还是没摸到边。哪来的枕头这么长?等身抱枕?谭景明又不死心地往前探了探,还没伸多远,似乎刚碰到一个有些软的东西,便被抓住了。谭景明揉了揉眼,不情愿地睁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便映入了视线。她又看了看脑袋下充当枕头的大腿,以及被握住、并且处在一个十分微妙部位的爪子,热气蹭蹭蹭跃上面颊,当即像一只充满弹性势能的压缩弹簧一样弹了开来。“我我我……我睡相不老实!”谭景明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不是故意的!”谢愚点了点头,“是你爬上来的。”小狐狸掀开帘子,探了个脑袋,“大人,我看见的时候谢愚主动搂着您呢!”然后飞快地溜了出去。谭景明眯着眼睛转过了头,上上下下扫了谢愚好几眼。谢愚不自在地咳了咳,“它跟你讲了什么?”谭景明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jian邪的笑容,歪着脑袋蹭到谢愚耳边。谢愚面容冷静如常,耳根却隐隐爬上了粉红。“你做什么?”“王爷,”谭景明轻声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谢愚愣了愣,耳根的粉红渐渐扩散到了整个耳廓。谭景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谢愚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随手抓起了床几上的书。“你害羞了?”“没有。”“那你怎么不看我?”“你丑。”谭景明的玻璃心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谢愚将视线从书中捞了出来,“其实,我的意思是……”话没说完,谭景明埋头扑到了他身上,蹭了蹭,“一个月过去好久了。”“什么意思?”“嘿嘿,”谭景明抬起笑得红扑扑的面颊,“我怎么没想到呢,王爷不让我跟着来,是担心我啊。”“那只是对普通臣子的担心,你想多了。”谭景明也懒得跟他争,就一个劲儿埋在他怀里傻笑。“起来,你口水弄到我衣服上了。”“王爷,你字什么?”谢愚顿了顿,“道庸。”“嗯,那以后我就在私下里喊你的字啦。”谭景明缩在他怀里道。谢愚的嘴角往上抬了抬,却还是道,“不好吧。”“行啊,”谭景明笑得很鬼精,“那我喊乳名啦?阿愚?”谢愚面色有些泛红,“换回去。”谭景明笑出了声。“不过,”她抬起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在哪儿?”醒来之后,冲击力过大,导致她都没有注意,他们已经不再马车上了。“船,刚进入泗平。”“之前我说的,泗平之后咱们别按路线图走了。”谭景明拧着眉道。“你知道我为何留着梅影?”“怎么?”“泗平还在楚地境内,有我布置的人,他们不敢在此动手,”谢愚低声道,“一旦出了泗平,他们动手伤了我事小,装粮草的船沉没,明韶和小九儿在前线,便十分危险了。”“是右相的人吧?”谭景明想了想,“先前我听轩子和郑大人提过,右相要推三皇子即位,因此视太子及其党羽为眼中钉。”“是,右相这是一举两得,打得好算盘,”谢愚眸中泛着冷意,“所以留着梅影,是因为一旦她死了,谁知道右相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塞什么人进来,阻挠我送粮草。”谭景明点点头,“有道理啊……”谢愚探了探她的额头,“你还烧着,先睡。”“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