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综]五行缺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形同虚设,早就不忠于薛家,幸亏层级互相不知,单线联系,斐与这个总管也不知,不然……”

瓜州是薛家的一个重要据点,作为运河枢纽,这里商贾来往频繁,是收集消息的好地方。但听竹青的意思,“你确定斐与不忠吗?”

“属下不敢,只瓜州情报网几近瘫痪,斐与有失察渎职之过。”竹青沉声道,她能被派在薛王氏身边,在通政司中职级也不低,敢做敢说。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鼠首两端之人有用处、不忠之人也有用处,而今要紧的是确定他们是否忠心。”薛逊叹息道:“我让你查的其他事情呢?”

“烟花爆竹铺子已查探过了,能运营的铺子都在工部分司署名下,若论军工工艺,他们才是行家,十分谨慎,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囤积黑火药,很难。”

做爆竹的黑火药也可以成为杀人利器,这是薛逊灵光一闪的想法,“难也要做,给斐与传信,让他想办法囤积黑火药,作为后路。”

“可他的忠心还不能确定……”竹青迟疑道。

“那就用这黑火药试一试他的忠心。”

主子这么说,竹青也不再争辩,黑火药已经是退路,把退路交给不确定的人怎么行?竹青在心里打鼓,可转念一想,自己能想到的主子也能行到,也许黑火药只是第一个幌子,真正的后路另在他方呢?

这后路是什么?瓜州城内还有和通政司互不统属的势力?已经找到了封锁线的弱点?还是主子拿到了同知王蕴的把柄,有谈判的余地?竹青一遍胡思乱想,一边退下。

竹青退下,银霜进来,他刚才就在门外听着不必薛逊再复述一遍,薛逊只道:“你才是专业的,再问问她,恐有我遗漏的。”语言是奇妙的艺术,不同的人听同一句话能听出不同的意思来,竹青是通政司系统训练出来的,也许只有他们内部人才能心有灵犀的准确表达意思。

银霜颔首,就是薛逊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

“主子有意用黑火药炸开封锁线吗?”银霜问道,他和竹青的想法相同,太难了,黑火药十分不稳定,又是在水上,火药遇水便无用,去执行任务的弟兄肯定九死一生。

“一条诡计,能不用则不用。”薛逊不在意这一步闲棋,和王蕴谈判才是他认为的生路。薛逊问道:“同知王蕴据说勤政爱民,一心报效朝廷,他还有商谈的余地,你查到他的生平了吗?”

“王蕴乃是云湖郡主之子、武肃王爷之孙,瓜州这几年政务井井有条,为人能力卓绝,性情嘛,比一般人傲慢一些。”

“正常的,沾了皇家的血,骄矜一些才正常。”

“王蕴为人有君子之风,平素倒不以身份骄人,只是独爱以才华自傲。他自己就是勋贵中少有的进士及第踏入仕途的,才干能力出身都不缺,却仍旧被挤到了瓜州做同知,可见其桀骜孤高。往日陛下可是玩笑说过要他在京城锻炼,日后‘封侯拜相’的,如今也不知学会了圆滑手段没有。”听银霜的口气,对这位出身尊贵的王蕴倒是颇为欣赏。

“那他又是倒了什么霉?”

“太子殿下。”银霜微微一薛逊笑,道:“王蕴在翰林院做侍读学士之时,常在御前露脸,时常劝谏太子,多次驳回太子的教令,而且是当着陛下的面。次数多了,太子对陛下哭诉,被扣了个‘以臣议君,行文有反意’的罪名,贬为瓜州同知。”

“那我和他倒是同病相怜了,可他到底出身尊贵,有云湖郡主撑腰,武肃王爷虽战死沙场,可神威尤在,皇帝也不好意思偏帮太过。”薛逊嘲讽道,他不是个例,王蕴的遭遇也不稀奇,有时候薛逊都满怀恶意的想,皇帝一定实在捧杀太子吧,不然怎么教导他什么才是储君的心胸和手段,再然他这么作下去,到时候废太子都不用找理由了。

“帮忙送信给他吧,看能否谈一谈。”薛逊吩咐道。

“主子是要进瓜州城吗?”银霜皱眉道:“那可不行,太危险!”

“你不是说王蕴是君子吗?”

银霜一噎,道:“就算主子信得过王蕴的品行,如今瓜州城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子若身陷囹圄,这船上两千人顷刻性命难保,各地数万兄弟生计难续。”

“那你看他会出城吗?”薛逊问道。

银霜没法儿回答,对薛逊而言瓜州危险,对王蕴而言城外又何尝不是凶地,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怎么敢摆这架子。

“好了,先送信吧,还不知人家见不见呢,你cao心得太早啦。”

第34章薛逊列传

薛逊仔细研究了王蕴的生平往事,才手书一封,让潜伏在瓜州城中的暗探亲自上门拜访。这暗探一过明路就等于废了,但为表敬意,一个探子的暴露还是值得的,只要王蕴真如资料所显示那般是个君子。

用过晚饭,薛逊换了保暖的衣裳,披了大氅,怀抱手炉,坐上一条小乌篷船往封锁线水域而去。

还有另一条小船从瓜州城出发,仅凭一盏飘忽的渔灯照明,晃悠悠往江心驶过来,飘乎乎两船相遇。

把地点约在这里薛逊也是煞费苦心,他们夜会不能让太多人知晓,可双方都心有顾忌,安全五河保障?想来想去最保险的也就是小船江心相会了,水域开阔,无法埋伏;就算另一方真有诡计,也不能一击便遁走。薛逊身上带了报讯的烟火,只要察觉这是圈套,王蕴这个诱饵也活不了。相比王蕴也是这样的想法,怀中也揣着烟火。

薛逊站在船头作揖,道:“王大人,请。”

王蕴看着小渔船没有透出丝毫灯光,融入一片夜色之中,若无自己船上的这盏小灯,无法看见人影,谨慎至此,果然薛家传承百年,自有其可取之处。

王蕴给随从一个眼色,从善如流登上了薛逊的船,身后他的随从环视四方,又驾着小船绕行一周,才熄灭灯火,两条船如同黑暗中的两条鱼,完全融入这片水域之中。

王蕴钻进乌篷,一片明亮,眨眼适应了光线看去,才知船舱四周都钉了黑布,以往光线外露。

“薛先生巧思。”王蕴指着这黑布道。

船舱狭窄,薛逊和王蕴对坐,相距不过一臂,呼吸都在咫尺之间。薛逊微笑道:“大人谬赞,讨口饭吃。”

“薛家世代经营通政司,攒下这诺达的家业,还怕没有生计吗?”王蕴自持君子之风,对这种暗中喟叹朝臣阴私的通政司十分厌恶,若不是薛逊信中提及他感兴趣的东西,何至于暗夜相会,平白生出诸多阴诡之气。

薛逊苦笑道:“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