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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单牌,谨慎行事。一双眼睛滴溜溜落在对面人身上,问:“怎么,你要告诉我爸爸?”欧阳乾满脸高深莫测地笑:“你猜猜?”牌过一圈,尹天成轻松应下,说:“我从来不猜。”欧阳乾道:“小小年纪,脾气还挺大。不告诉你爸,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谈谈恋爱有什么。你们学校还有像你这样的吗?”“我哪样呢?”“聪明,漂亮,又有个性。”“那就多了。”“给我介绍一个呗,就要跟你一样的。”“有什么好处吗?”“你想要什么好处,哥哥都给你准备。”“你都抱过我,还算哥哥吗,是叔叔吧。”空调出风口往外呼呼地吐着气,气流冰冷地刮过一盆兰花,纤细的抽枝随风摇曳,淡紫的花里散出清幽的味道。唐朝一连清了几次嗓子,做个不□□分的听众,视线又不自主与叶婉如相撞,彼此眼神交换,都觉得这房里的气氛变了味。小心看过向时晏,他正轻轻拍了拍尹天成肩,说:“站一下,一会自己坐……我去旁边抽根烟,顺便看看小狗。”尹天成立马抬了屁股,又从他手里接过一叠牌。他大手抓得稳当,到她这里就分外吃力,她于是埋了几张牌到桌上,对面欧阳乾好奇:“别都是炸吧?”她朝人眯一眯眼睛,说:“嘘,一会儿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天成,你怎么这么聪明可爱呢,我可真喜欢你。”…………做闲事的时候,时光总是一晃即逝。尹天成陪人打了一下午的牌,面前堆了一簇筹码,她心满意足地伸个懒腰,舒服地叹出一口气。大伙解散,唐朝送叶婉如回店里,欧阳乾赶着回去参加家宴。两人面对面擦过,欧阳乾跟尹天成击一次掌,又热乎地勾肩搭背耳语几句。尹天成被逗得直笑,轻声说:“我都知道了,记得了。”“再喊一声哥哥来听听。”“大叔。”“小丫头一点都不听话。”曲终人散,房间里终于恢复起久违的安静。有小狗醒过来,在包里挥动软绵绵的小爪子,东边挠一下,西边抓一下。沙沙的声响响起,与头顶的风声呼应。尹天成想开包去逗弄,无意看到旁边烟灰缸里满满都是抽剩下的烟屁股。她用手指磕着那边缘,扭头问一边坐着的人:“都是你抽的?”沙发上却没有人影,下一秒,沉重的脚步声灌进耳朵,有人自后扼住她纤细的两条胳膊,用力将她转过来,往桌边一压。她臀部卡着桌棱,推得红木雕花的长桌一阵摇晃,小狗在包里不满呜咽。尹天成起先是惊,看到他一张黑沉的脸,冷郁的表情,又有一点怕。他按着她肩膀,不让她有一点机会逃脱,烟草苦涩焦枯的气味直冲对方鼻腔。“跟人聊得很开心啊。”他说。☆、Chapter09傍晚时分起了风,方才还亮着的天陡然刮来一片乌漆漆的墨云,大街小巷尘土飞扬,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自眼前掠过,高高飞过挂着半扇风筝的电线。叶婉如等在路边,揪紧了罩在连衣裙外的开衫,伞状的下摆随风掠起,露出两截藕段似的细白长腿,路过有人朝她吹口哨。一辆红色小跑刹在面前,“嗞”的一声在地面划出长长的黑色轮胎印记,唐朝伸头出来朝人骂骂咧咧:“活腻味了是吧?”叶婉如弯腰坐进副驾驶,掀了镜子整理被吹乱的头发和领口。旁边人问美女去哪,她笑一笑:“我回店里的,帅哥。”唐朝说一声好嘞,小跑疾驰而过。天上忽然下了一阵瓢泼大雨,雨连成片的砸到车上来。登时,内外车铃大作,刮雨器卖力工作,仍旧只隐约看到前方车辆的双跳。唐朝骂一句:“他妈的,什么妖风怪雨。”叶婉如要唐朝开慢一些,车子恰好路过一间便利店,唐朝索性开上停车位,下去买了两杯咖啡,跟叶婉如挤在一起边喝边等雨小。唐朝吹着咖啡上聚拢的热气,看迷人的温度一点点笼在眼前,问:“你那店开得怎么样,生意还行吧?”叶婉如两手捧着咖啡,将头倚在座椅上轻吁口气,说:“也就一般,平时来的熟人多一点,特别是时晏,给我带了不少生意。”唐朝不用细问,也知道向时晏带的都是什么生意,不屑道:“真是服了他了,去什么地方约会不好,偏偏……”偏偏往旧人那里带新人。叶婉如仍旧是笑,说:“大家玩玩嘛,也能给我解解闷。”唐朝为她抱不平:“就你这种心大的才这样,换一个人气都气惨了。”叶婉如喝口咖啡:“我真还好,人总是要看开点才有出路。”“那可不是嘛。”唐朝偷偷用余光睨着她,道:“不过跟向时晏这个人,计较是计较不过来的,换女人比换衣服勤,从我认识他那会起就这样。”“还没把玩心收起来呢。”“都老大不小了。”叶婉如侧头认真看他眼:“你居然也会说这种话?”唐朝脸上一热,讨好道:“拜托,我是良民好吧。谁跟向时晏一样……也不知道这次的能坚持多久,十七岁,亏他下得了口。”叶婉如咂嘴道:“这次的还不错啊,挺可爱的。”“可爱?”唐朝装作掏耳朵:“我没听错吧,顶多也就脸像孩子。你看她那姿势,那神态,怎么就透着一股……”他斟酌用词:“sao呢?”叶婉如笑起来:“千万别让时晏听见。”唐朝道:“听见就听见,他自己能不知道?走前看他脸色没,黑得跟锅底一样了。你想啊,能跟欧阳聊得来的人,能是一般人?不过也说不好是不是故意的。”叶婉如眼睛一斜,落到他脸上。“毕竟是尹家的人。”唐朝摸着下巴,一脸深思的模样:“你说时晏事先知道吗,他对那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想法?”叶婉如又低头喝咖啡:“这事儿咱们就别管了。”车里又寂静下来,一时间只听得到彼此呼吸,与雨打在车棚的声响。噼里啪啦,像捧了一堆豆子扔进火堆里的炸响。唐朝将空了的纸杯盘在手里互推着玩,朝旁边的人道:“其实你也不用那么辛苦,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尽管跟我说。这几年知道你挺不容易的……”叶婉如频频点头,客客气气地抢说谢谢,反把唐朝卡在嗓子眼的话堵得更加严实,纸杯在手里揉出一道褶,他一用力,索性捏扁了。房间里,尹天成抵着桌棱,臀上梗着坚硬的一道,心骤然收紧。身前男人遮天蔽日而来,浓重阴翳盖住她眉眼,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