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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便一無所有。昨晚,她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承受著那磨人的愛撫,心裏卻激不起半點漣漪來。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害怕著那埸可伯的性事,還是在害怕著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的身體好像比她更誠實。她好像不再渴望他了。他們這樣真的可以走下去嗎?彭慧咬著筷子看著碗裏白花花的飯粒,眼睛都快被飯粒的熱氣攻得生起霧來。「我讓馬騮陪你去醫院。」厚實的大掌壓在頭頂上揉了幾下,接著落下的便是男人淡淡的聲音。彭慧一抬頭便對上已經站了起來的男人,還有他那些坐在後面桌子的隨扈也急急忙忙的走向車旁那邊等候。他們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了?她剛才聽到他好像接起了一個電話,她聽到他說會馬上過去,接著的便是手機蓋重重落下的聲音,是發生了甚麼事嗎?但這不是她該擔心的事情。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文華~」彭慧看著快要邁步離開的男人輕輕的叫了聲。「我……我想去看看晨曦。」軟軟的聲音有些遲疑,但還是一鼓作氣的把請求說了出來。她真的很擔心晨曦。慕慕離開了他,Sunny也接著離開了。他還這麼小,怎麼能承受得住?更重要的是﹐他弄成這樣也是因她而起的。「我找個時間陪你一起去。」男人的聲音淡得一點真實感也沒有。她看著那幾輛絕塵而去的私家車,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有著掩不住的失望。這樣的籍口,她已經聽過不少次了。他始終也不肯相信自己。這樣下去,真的有意思嗎?彭慧把頭靠在玻璃窗上,看著窗外五光十色的街景,街上絢爛欲望的櫥窗,心裏那股揮之不去的虛意卻愈發的濃郁起來。剛才醫生說傷口癒合的進度不錯。但她卻不想那麼快便好起來。她還未準備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凖備好的一天。她現在就連該怎樣走下去也不知道。突然,一個急煞靠在玻璃窗上的小腦袋順著慣性正要往前滾,身體卻被安全帶的反作用力勒了回去。突如其來的衝擊把彭慧整個人重重撞向了椅背,連頸上嬌嫩的皮膚也被安全帶勒紅了一小片。前座的馬騮看著前方,目瞪口呆了一會忍不住脫口而出了一句髒話。彭慧抬起頭看向前方,心裏想著的卻是另一句話。上帝關了一扇門,必定會再為你打開另一扇窗。「阿嫂!」馬騮看著推門下了車的女人,急急忙忙解開安全帶,跳下車邊走邊叫著。真是見鬼了!怎麼總讓他踫到這種事!「阿嫂你不能過去!」他跑到彭慧面前雙臂張開作攔阻狀,急匆匆的說著。對面那個男人是誰啊!是侯先生恨之入骨的殷奪,還是這個女人的舊情人。讓她過去侯先生肯定會殺了他的!「你想怎樣?要把我強抱上車嗎?」彭慧沒有去看他,只是冷冷的扔下一句便側身繞過他向前走去。這個女人也未免太囂張了吧!她以為他真的不敢嗎!馬騮向身後那些跟著下了車的手下打了個手勢。只是等了大半天,也沒有一個人走上來。他回頭用著狠鐵不成鋼的目光狠狠的瞪了那些癈物一眼。好吧!他真的不敢。他終於明白英哥為甚麼會這麼討厭她了。馬騮盯著那道飛奔而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的想著。第115章大班椅旁放了一個高身的木櫃,上面原本是放了兩張被仔細錶了起來的黑白照片,但此刻其中一張被握在站在櫃前的男人手裏,被細意輕柔的拭擦著。「那些人以前都是由喬陽哥聯繫開的,應該是信得過的。」阿餘看著正低頭專注拭擦著照片的男人,用著生硬得聽不出一絲情緒起伏的聲音說著。他是真的考慮清楚了嗎?他要做的那件事,開始了便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畢竟,那個人的勢力已經今非昔比了。「人,會有信得過的嗎。」男人輕放下手裏的相框,跟手拿過旁邊的另一個相框拭去根本並不存在的灰塵,幽幽的聲線藏不住底下那蝕骨的恨意。如果人可以信得過,那時他又怎會輸得那樣慘烈?人心,是最難cao控的東西。人心,真是個爛東西。嚓一聲,蜜糖牛油味薯片的包裝袋應聲被扯開,空氣裏瞬間漂散著淡淡的蜜糖香味。「慢慢吃,不要搶。」男人接過從身後被人遞了上來的玻璃碗,把薯片全倒進去穩穩的放在照片前方,才用著向來漫不經心的語調的說著。但他知道他肯定會讓著她的。有他在下面看著她,他也比較安心。他看著乾淨得沒有一絲灰塵的相框,照片裏的是張他這輩子也忘記不了的臉,一張注定和他羈絆一生的臉。他們出事的那時,他甚麼也做不了。他們出事以後,他一樣甚麼也沒有做。有些人,失去了便是一輩子了。有些事,發生了再後悔也是無補於事。即使你的悲傷足以傾城,這世界也不會被你撼動半分。悲傷,只會令那些看戲的人笑得更開懷而已。悲傷,一點用處也沒有。阿餘看向泛著光澤的褐色神枱,目光落在那兩張被仔細錶了起來的黑白照片上,心裏或多或少也有著些感觸。旁人常常說這個男人無情,玩世不恭。但他知道真相並不是那樣的。每一個人也有對他們而言很重要的人。即使是再冷漠無情,再玩世不恭的也總會是有的。就好像喬陽哥至於他,就好像那照片上的人至於他一樣。只是,他不明白為甚麼是現在?那件事,都已經過了好幾年了。突然,門被敲響一個男人推門而入,身體站得直直的,語氣恭敬的向兩人說著。「希哥,餘哥,侯先生來了。」第116章「是晨曦出了甚麼事嗎?」彭慧人還沒坐穩,急呼呼的聲音急著便落了下來。是晨曦又出事了嗎!要不然,他怎麼會著急得把她半路攔下了。「我想你了。」男人手握著方向盤專注的看向前方,薄唇微張,柔柔的聲線在狹小的車廂裏迴盪著。他真的很想她。想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想得他都快發瘋了。「你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樣了。」彭慧被這樣突如其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