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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觉得头痛欲裂,明明至亲至近,却偏偏至远至疏,这是什么?人性么?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抬手搂住了眼前人的腰……京城的这场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天才停下来,若是从城楼上,一眼望尽这座城池,那皑皑白雪下的四方院,定是美的让人心醉。徐泮备上了年节礼,亲自去了一趟韩家和应国公府,去探望这两位长辈。徐家同这两家都走得极近,徐泮去探望他们,并没有什么反常之处。韩瑞仍旧一派冷肃,而朱丙俊依然一脸温和。徐泮很是小心的同他们二人,说道了一下对方,好似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韩瑞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对徐泮也只深深地看了几眼,便扔开了去。便是徐泮提到朱丙俊,他也只哼了两句,什么都没说。徐泮往日大多不愿意到他这里来,也是不耐看他一副冷脸,可今日韩瑞仍然这番冰冷态度,却让他全没有尴尬之感,反而微微松了口气。而相比之下,朱丙俊却对徐泮提及韩瑞的事情颇为感兴趣,还回忆起去年的抗倭之战,反复地夸赞韩瑞当时眼光独到,出手极快。徐泮笑笑没说什么,离开了。回到家中,听说于小灵同韩氏朱氏一道准备腊八事宜,禁不住吓了一跳。他连忙找借口叫了她回来,紧紧搂了她在怀里,低声道:“你少同他们往来……尤其是……婶娘。”于小灵惊讶:“查出来什么了?徐泮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都查不出来。”他说着又使劲将她往胸膛嵌去,直勒得她臂膀生疼:“你必须不能有事,我谁都不相信,我怕他们害你!”于小灵轻轻笑了:“谁也害不了我,你放心好了,我谨慎着呢!况且就在我们一府之内,咱们若是不好了,他们谁都脱不开干系。不然你以为,你如何能活到今天?”徐泮愣了一愣,旋即松了口气:“有些道理,可是你还是要小心,万万不可轻敌。”于小灵应了,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不到窗外的严寒。魏家的事情,终于在吃腊八粥之前尘埃落定了,魏家四房将除了祖产之外的产业均分四份,一房一份,尚且还都住在一处,只等魏夫人百年之后,三位嫡子,再分了魏夫人的嫁妆,魏家便正式分家了。徐泮不过去露了个脸,说了两句公道话。于桑对于小灵感激不尽之余,还去木鱼胡同,将她从头到脚夸了一番。于小灵那个去娘家的对月,到现在也没补回来。眼看就要过年了,她只抽了一天的功夫,回了一趟娘家,同程氏絮絮叨叨说她过得很好,便折了回来。她每日仍旧看账册,同方嬷嬷交流如何打理府上事物,徐泮这里难得将大部分查探的人都收了回来,只留了几个明面上的人手。可吃过腊八粥没过几天,傅平便突然来报了,说去年对倭一战中,趁乱出来刺杀徐泮的人,突然有眉目了。徐泮一听就笑了:“说说看,那杀手出现在了谁的地盘?”傅平愣了一下,诧异地看着徐泮,心道,伯爷怎么知道杀手出现了。然而容不得他细思,便赶紧回答:“是韩家。”☆、第三一三章灶上人“韩家……”徐泮修长的手指,敲在膝盖上,默了一默,又问道:“这杀手同韩家的关系,坐实了吗?”傅平摇了摇头:“只是一闪而过,没有坐实。”徐泮了然的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挥手让傅平下去了。所以,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徐泮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了自己的考量。于小灵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担忧,而徐泮也无法强颜欢笑,只是抱着她反复道:“幸而有你。”元嘉二年便这样过去了。皇后娘娘在年中的时候,诞下了一位皇女。而今上唯一的皇子,却在当月意外跌下了假山,摔坏了脚腕,太医都说,以后怕是不能好了。皇上的子嗣,一下让全天下的人都担忧起来,幸而刚进宫的孙贵人和纪贵人福泽深厚,一进宫便前后脚怀上了龙嗣,而且这年还没过,便争先恐后的前后生下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两位皇子缘何尚未足月便尽早降于人世,不足为外人道也。只不过,朝野上下为皇上担忧的心都歇了下来,还有道士顺势献上了代表祥瑞的灵石,恭贺皇上喜得龙子,龙心甚悦。皇上太后自然笑逐颜开,只不过,皇后娘娘这边,却要难过了。最让彭家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新进宫的孙贵人恩宠正盛,又诞下皇嗣,而皇后娘娘却只生下皇女,更有大皇子在皇后娘娘生产过后,便坠落假山。他伤了脚,往后怕是再也没有任何机会继承皇位了。宫里宫外都在传,那是皇后娘娘的手笔。皇后娘娘身边危机重重自不必提,只于家程家这些姻亲,也跟着有些抬不起头来。后宫形势大变,于小灵这里的感受,并不十分强烈。她埋头钻研了一个月的伯府规矩,而正月十五一过,韩氏便把一匣子令牌,都送到了正院来。忠勤伯府的中馈,正式落在了于小灵手上。在此之前,她已经随着韩氏,在花厅议事多半个月了。徐泮对她担心的不行,让她在正院之外的地方,都不要乱吃乱喝。他还不知从哪里找了两个会拳脚的丫鬟,时刻跟在她身后。即便如此,徐泮也没能彻底放下心来。徐泮的保护,像是冬天穿的棉衣。虽然厚实到伸不开手脚,可却裹得她一丝风都吹不着,浑身暖洋洋的似春夏。于小灵从前在于家也接受过程氏的教习,程氏甚至还把她送到吴氏那里也历练了一番,然后又把程默意也找来,同她说道功勋人家的事体。因而她将中馈接在手上,除了刚开始三五日,有些不惯之外,并没遇上什么很是棘手的问题。徐泮对他小妻子的表现十分惊喜,说道:“我以为你这个小脑袋,对这些人情世故总是有超脱凡人的理解,却没想到,办起事来全无生涩之感。莫不是上天派下来替我管家的?”于小灵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见他过了年之后,心绪稳定了不少,也同他打趣道:“没有我这个织女,你这个牛郎可怎地过活?”徐泮不喜欢她打的这个比方,牛郎织女一年不过一相会,同他们可不能比较。他轻拍了她一下,说道:“这正月还没过,怎能说这不吉利的话?刚才夸了你两句,嘴上便没把门的了。若是让岳母大人知晓了,还不知道怎么数落你!”于小灵撇了撇嘴,又咧开嘴笑了:“你可总算是得了我母亲的好脸色了,竟还敢拿我母亲来压我?”徐泮扬了嘴角,他待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