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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回来,马上秋寒了,当心冻着!”“没什么,去小厨房看了看。”沉寒看一眼外头紧闭的房门,“女郎还没叫人?”“郎君今日休沐,夫人怕是没那么早起来。”兰莹抿着笑。沉寒敏感地注意到了两人称呼之间的差别,心中略有些微妙,“所幸我刚才让他们不用急着准备,省得到时候损了味道。”“到底是jiejie想在前头,来,喝杯热茶驱驱寒。”兰莹笑眯眯地也给她塞了碗茶。房里尽是暖暖春意。紫金雕猊兽香炉里头将尽未尽的瑞脑香发出呲呲的声音,青烟淡雾若有若无,勾勒出几分旖旎风情。银红祥云被面下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无力地揪着软烟罗帐幔,伴随着隐忍的声音响起,另一只肤色略深的手伸了出来,摸索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把她的手臂拖了回去。帐幔轻轻晃动着。嘶。香炉里的瑞脑香燃尽了,密不透风的床幔也掀开一道口子,露出细碎的声音。“天都亮好久了,再不出去沉寒她们……唔”口舌交缠的声音响起。他慵懒的嗓音带着诱惑,“没人敢多嘴。好不容易休沐一天,你不陪陪我吗?”她下意识地要妥协,可酸痛的身体却提醒她——别理他,他就是在装可怜!她yingying心肠,“陪你也不一定要在床上,正好下雨了,咱们接了雨水存起来,来年我给你泡茶喝好吗?”他说不,手指一寸寸捋过她细腻的肌肤,像是君王在巡视封地,“喝茶有什么意思,难道还能喝出朵花来吗?”要是让那些文人听见,定能把那薛小君的名号骂得渣滓都不剩。“那、那也不能一直在床上。”她眨着眼,“我的腿都疼了!”她身子禁不起折腾倒是真的。薛崇收回手,撩起帐幔,“我去更衣,你先歇着,待会让沉寒她们进来伺候。”他肌理分明的身体极是诱人,江意水就这么靠在床上看着他穿衣裳。察觉到了那在他肩背处流连的视线,他刻意把动作放缓了,结实的身躯一寸寸被包裹起来,只留下隽朗清俊的一张脸。啧,两处都很有看头。她喟叹不已,却不小心扯到了腰,当即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美人凶猛,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一笑,拉动了床边的银铃,门外马上传来沉寒的声音,“郎君,女郎。”“进来。”他朗声道。沉寒推开门,后头兰莹托着盆冒着热气的水一道进来,也喊了声,“郎君”薛崇微微点头,“去伺候夫人起身吧。”“是。”江意水身上的印记两人只做看不见,伺候着她换了一身薄袄裙,准备梳发髻,却发现她后颈处都是红痕。沉寒不动声色地把头发放下来几缕,松松挽了宝髻,簪上珠花步摇。这厢兰莹也伺候着她漱口拭面,两厢里一凑,恰好同时收手。梨花面上敷了层珍珠粉,透出粉嫩的光泽。江意水对着镜子赞道:“这粉倒是不错。”沉寒道:“还是先头从家里带出来的,女郎用着要是好,咱们再回家取些。”薛崇去了外头洗漱,把房间留给了她,当下房里只有她们三个。她睨了沉寒一眼,声气软和,“该改口了,往后薛府才是咱们家了。”沉寒一怔,没想到她会专门说起这个,不免有些惭色,“女郎、夫人说的是,是奴婢疏忽了!”若是江意水没恢复聪敏,只怕这个错误沉寒是要一直犯下去的了。这改不改口虽是小事,可也能看出是倨是恭。出嫁了的女子还一直以本家自居,说出去不免让人疑心她看不起夫家。“没什么大事,往后小心一点就是了,我也不是怪你。”话虽如此,沉寒却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之前兰莹改口,她还疑心兰莹是和薛府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她比自己看的透彻,毕竟曾是薛嬷嬷手下的人,没有几分眼力肯定是不行的。身为江意水身边的侍女,她居然连这点都没能搞清楚,实在是失职!趁着江意水起身的空当,她抓着兰莹的手,真诚地说了一句对不住,把兰莹弄得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好端端地道什么歉呐?!早膳是清淡的粥。居然还特意加了一份烤鱼。江意水坐下来忍不住看他一眼,夹了一条鱼过去,“给你。”玄素在桌子下面喵喵地叫,想蹦哒上去,又本能地怕薛崇,只能蹭着江意水的腿,瞪着无辜的眼睛,两只爪子扒拉着她的腿,垂涎欲滴。“小祖宗,不是才喂你吃过嘛!”兰莹把它抱起来,顺着它的毛,“吃多了回头又胖,之前看着乖巧可爱,以后只剩下憨厚老实了!”玄素气恼地扭着肥得看不见的腰,作势要抓她,被兰莹一把摁住爪子带走了。十一一向最识时务,自然知道眼下用不上他和十二,眼轱辘一转,拍着脑袋道:“路上湿滑,兰莹jiejie一个人哪行呐,奴这就看看去。”他走还不忘拉上十二,“快快快,走了走了。”十二沉默地看一眼薛崇,后者含笑看着没什么反应,这便是默许了。十二这才跟着十一离开。沉寒经过刚才的事,也知道分寸,便借口旁边坐着的水,也退下了。一群人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她还没反应过来,津津有味地吃着烤鱼,直到——“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咳咳咳。她一口鱼rou呛在嘴里,上头撒着的胡椒的辛辣直冲上鼻眼,眼泪当时就出来了。他默不作声地递过帕子,看着她擦泪,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什、什么想起来”她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恍然道:“你说我之前那个,不是落水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嘛。”“你看见烤鱼一点都不惊讶”他慢条斯理地剔着鱼刺,“连问一句为什么要放烤鱼都没有,还说没记起来?”“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问的。”她嘴硬地回道:“别说烤鱼了,烤鹌鹑我也吃过。”他抬眼,慢悠悠地道:“若是说实话,那我们还按之前说好的去接雨水。否则……”他吊人胃口似的说一半就不说了,但就他那个意思,不用说她也明白。权衡了一下,她老老实实地承认道:“想起来好几天了。”他把筷子一放,“好几天?”尾音上挑,带着危险。她酸痛腿一哆嗦,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委屈道:“那不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说嘛。”“是吗?”她点头如蒜。“那我刚才问你,你为什么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