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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摆随着微微晃动,透着矜贵柔媚;另一个仍旧是一身素青色衣裳,裙边也拿银线掐了边,不失贵气。“真是到哪都脱不了一股媚俗之气。”周蘅拿扇面挡着绛唇,嗤笑了句,说完,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眼赵还容。赵还容自从被薛嬷嬷带走过一回之后,再回来,整个人气质都是一变。原本还跟着江意水学的打扮现都放在了一边,尽拣那老气横秋的打扮。今日一身秋香色对襟上袄配绛紫望仙裙,生生看老了几十岁。说话之间也透着股乏力,休养了几日还算是好些了,刚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憔悴得都快赶上薛嬷嬷了!察觉到周蘅的目光,赵还容不由得往旁边缩了缩,却没曾留意身后。“小心。”清隽的声音在耳畔想起,她左肩一热,被人带扶着站稳了身子。薛崇待她一站稳便松了手,告罪一声,“某失礼了。”赵还容一抬眼,立马认出了薛崇。之前都是遥遥一照面,没机会细看,没想到他竟长得这么俊。想到刚才短暂的身体接触,赵还容脸上飞上两团红晕,好在隔着帷帽,也没人看见。“不、不碍事。”她声音甜娇了好几度。薛崇颔首,淡然从她身旁走过。江意水眼儿尖尖地看着这里,心里酸起来。要么好几天不见人,一出现就跟别人勾搭在一起,真当她没脾气嘛!他不急不缓地走过来,带着熟悉的笑意,在她身边站定,刚要开口说话,江意水娇哼一声,往旁边挪了几步,头还特意撇过去了。薛崇莫名,看向沉寒。沉寒干咳一声,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江随的声音,“薛郎君。”薛崇转过去,作揖一笑,“江兄。”他走之前特意给江家打了声招呼,江家自家也有几艘船停在码头上,收拾收拾,一道上京倒也正好。江随笑道:“往后这一路有劳薛郎君关照了。”他目光扫向江意水她们,又转回来,“江南湖鲜不错,正好家里有两个厨子在这方面略有所成,不如让他们跟着薛郎君一道吧。”薛崇自然道好。江随又和他谈了一会,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人越聚越多,才告辞。薛崇便让秀女们都先上船。江意水拉着江意雨的手,看也不看他,直直往船上走。薛嬷嬷在一旁轻声禀告,“都按郎君的吩咐安排好了,您和江娘子的房间正对面,旁边俱都没人。晕船的药也都备齐了,都是年轻小娘子们,想来也没乘过几次船,一齐发起来,弄得满船都是药味,那可不行。”薛崇嗯了声,想了想道:“吃食最要紧,江家那两个厨子收下来归收下来,该盯的也不能少。”他看着堤岸边晃荡的水波,“保不齐就有人利欲熏心,到时候大家都没法交差。”薛嬷嬷应了声是。他说完,撩袍子往船上走。萧言早在船上安排好了,见他来,迎上来,“郎君,房间在这里。”船舱一共三层,第一层是薛嬷嬷他们住的,第二层是秀女们,第三层则是薛崇和江意水。春深近夏,蚊虫便又多起来。船舱里拿艾草熏过好几天,nongnong一股草药味。不说难闻吧,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薛崇倒不怕这个,他也是沙场上驰骋过的人,血腥味、尸臭味、烟尘味混在一起,那味道,才真是令人作呕。连那个都不怕,还怕这点味道嘛。可江意水就不同了。他问,“江娘子方才进来的时候还好吗?”萧言话里带着惊叹,“江娘子好像没事人似的。”说实话,这味道,他都不爱闻!可江意水走进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让萧言不得不肃然起敬。实际上呢?江意水倒真不是没感觉,只是眼下她光顾着生气了,没顾上嫌弃味道。薛崇他们走上来,她坐在房里,脚步声听得清清楚楚。“沉寒,去把门关上,我要休息了!”她往沉寒刚铺好的床铺上一扑,脸埋在被褥上,闷着声气道。玄素蹲在一旁舔着小rou爪,轻轻拍了她的脖子一下。☆、第51章含指薛崇先一步跨进门,淡淡看了兰莹一眼。兰莹便拉着沉寒出去了。他踱到床边,站定了不说话。江意水等了一会,什么解释都没等到,气得把被子拉的更上了,拒绝的态度显而易见。“不闷吗?”他轻笑,去拉她的被子,却没拉动。她把被角卷吧卷吧压到身子底下,裹得跟条毛毛虫似的,不动了。薛崇在床侧坐下,柔声哄道:“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气没能钓成鱼?晚上带你去甲板上看他们捞鱼好不好?你挑一条给玄素。”玄素在一旁帮腔,喵喵喵地拍她的被子。小没良心的,一条鱼就被收买了!江意水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你累了,那我待会再过来。”他说,随后响起离去的脚步声,还有木门开阖的声音。就这么走了???江意水不可置信地掀开被子,房内空无一人。她跳下床,腾腾腾地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薛崇站在那里笑望着她。明朗的光透过窗柩照在他脸上。眉梢微挑,隽朗的面庞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他手撑着门框,悠然地靠在门边上,声音低沉悦耳,“不累了?”本来就不累!她伸出指头戳着他的胳膊,“别靠着,我关门了!”薛崇大方地让开,在她狐疑的目光中,闪身进来,顺手关上了门。两人靠得近,他进,她自然得退。舱房里头空间小,她一退就退到了桌旁,险些被椅子绊倒。薛崇长臂一伸,搂着她的腰把她揽到怀里,“小心。”还好意思说!江意水拍掉他的手,“说话归说话,不许动手动脚。”小脸可严肃了。薛崇摸了摸鼻子,“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摔倒吗?”这一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江意水抱着胸,气势汹汹地问他,“是不是今天谁摔了你都要这么去扶她?”她特意咬重了这么两个字。薛崇恍然。“吃醋了?”他低笑,“我只是下意识扶了一下,马上就放手了”,他换了委屈的口吻,“要不你就把我的手剁掉吧。”干什么干什么!她抵住他越凑越近的脑袋,心里甜滋滋的。他这么伏低做小,她也不好再冷着脸,口吻缓和下来,“谁要剁你的手。”她佯装无事,“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不要多想,我可没什么别的意思。”薛崇长长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