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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血红的双眼,似乎要把这一刻深深印纂在脑海之中。他手中的寒冰剑夹带着寒光落下,她的眼前白光一闪,意料之中的疼痛却久久没有降临。漆元眼前挡着的是她熟悉的身影,此刻却有些蹉跎,显得苍老疲惫而又虚弱。“等等,妖王殿下!”“爹!”漆元几乎是喊出来的。白景云皱起了眉,眼前的魔王疲惫不已,但实力却还是不容小觑,若是他执意要护着漆元,只怕会引发妖魔两界大战。“理由?”和铃质问道,“她犯下的过错,可不能因为你的身份包庇。”“本王并非包庇她,而是要将她押往奈何桥,”魔王沧桑的双眸里透出颓乏,“她擅自改了白珏的命格,需下轮回十世以偿还罪孽。”众人这才注意到,魔王并非一人来的,他身侧还跟着一个身着黑衣黑袍,手持镰刀的男人。白景云认得这人,“鬼使?”“是,”鬼使道,“下官奉阎王之命前来捉拿魔界公主漆元。”事已至此,白景云等人也不好干预什么,不过重入轮回也算漆元罪有所得,有了鬼界的介入,应该能公平地执行。鬼使与魔王带着呆愣的漆元离开之时,恰是天边的最后一丝阴霾散去,晴空万里的光辉照耀了一方土地,这片土地上的杀伐至此告了一段落。山脚下的欢呼声已经传了上来,龙素素一行已经率先跃上了山顶,牧歌已经招呼起了庆宴的事情,喜庆地跟过年一般。和铃收起了蠢蠢欲动的火矛,总觉得不太过瘾,她用胳膊肘捅了捅白景云。“我问你,她摸过你几次?”白景云霎时警铃大作,“我神元出壳了,不知道。”“亲过你几次?”“说了,不知道。”“哦?”和铃摸了摸下巴,斟酌道。白景云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不管几次,我替你亲回来。”说罢,白景云不等她反应,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湿热的舌尖从眼角眉梢沿着面颊滑下,含住她欲言的双唇,未出口的话语化作了不清不楚的□□,化在了不知谁的口中。“他们都在呢!”和铃腿脚发软,只想推开他。“管他。”白景云捏着她的小鼻子,“你不专心啊。”语毕,又是绵长一吻。一旁的清瑶戳戳牧歌,又指了指那头火热的两人,牧歌很不客气地给他踹得老大远,惹得众人发笑。战事结束之后,白景云回到桃源着手处理干净了战后事宜,一年之后便辞退了妖王的职务,带着和铃远走高飞。那天清晨,清瑶按照往常一样推开屋门禀报事物之时,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只是书桌上留下了一个简单的纸条,上头白纸黑字龙飞凤舞,一眼便认出是白景云手迹。“我带和铃出去转转,一切事物交由清瑶处理,勿念。”一行大字下面还附着一行小字,这个笔迹清瑶不认识,但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一定是和铃的。“哦对,我们会给你补偿的,记得收好,不谢。”听下人说,那天清瑶差点没掀了整个桃源,最后还是念在和铃那一手毁天灭地的火焰,才悻悻放过了桃源。谁他娘的要念你!!谁他娘的要谢你!!由于玄冰宫女主人早逝,白允是万万不可能再添一个子女,好在经历了最初的绝望,白允走出了丧女之痛,常年往返羽宿山与杨珂对酒手谈,万年不融冰的脸上倒也柔和了一点。龙素素经历此战,在龙宫的威严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许多守旧势力纷纷投靠了她,处理事务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清瑶在白允口中知道了他父亲白平逝世的消息,向那时候还是妖王的白景云请了半年的假,回到玄冰宫主持了葬礼,冷静地接受了一切。然而在他葬礼结束回到桃源的半年之后,白景云估摸着这小子缓了过来,便带着和铃跑了。牧歌眼见着好友被男人拐走,龙素素又忙于政务,百无聊赖的她收到了和铃的一封信,信上除了琐碎的事情之外,信末还附上了这样一句话:“……清瑶似乎还沉浸在丧父的阴影之中,你要有空的话劝劝他呗?”于是牧歌有些担心,即日启程,赶到桃源,被刚刚布置好喜房的清瑶拉着成了亲,这才发觉自己中了套,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堂都拜好了。这时候龙素素从东海赶过来,送来了一整套娃娃用品,还顺带热泪盈眶地拍拍她的肩,“祝你幸福啊。”牧歌听了很想打人。白景云带着和铃来到了阴曹地府。“时间掐的挺好,那婆娘刚好要跳入轮回。”阎王头也不抬,跟二人道。来到轮回台,魔王刚好离开。“我让我爹离开的,花了好些说辞,”漆元坐在轮回台边,背对着二人道,“他老人家要是亲眼看到我跳下去,怕是要折了半条命。”这时候的漆元洗尽铅华,苍白的脸上也能隐约见出原来单纯的样子。相逢若只如初见,可是已经回不去了。和铃叹了口气,把白景云推了出去,自己也坐在了轮回台边,与她肩挨肩坐着。“你竟然敢这么坐着?”漆元挑了挑眉,“不怕我把你推下去?”“你不屑用这种手段的。”和铃悠悠道,“而且就算我死了,小白也不会睬你,所以你不会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呵……”漆元闭了闭眼,“说得挺对。”“如果你不用这么极端的方法,说不定我连小白的面也见不到。”和铃看着轮回台底下一望无际的黑暗道。漆元侧头看了看她,摇了摇头,“就算有这样的如果,他也不会喜欢我的。”“总会有一天,你跟他相遇了,然后相爱了。”漆元叹了口气,“这么久了,我想透了,从一开始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不对,但我却没有后悔,”漆元道,“只不过再来一次,我再也不想遇见你们两个了。”和铃垂了垂眼,“你在人间轮回十世,总会碰上良人。”漆元挑眉,“你是在安慰我吗?”和铃笑了,“你知道那天我多想拿火矛烧死你?”“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可惜没让你如愿,”漆元也笑了,“现在我修为尽失,反抗不了了,要不你来烧烧?”“算了,相逢一场……”和铃叹道。“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们能并肩坐着聊天,”漆元眼神闪烁,“可惜我要走了。”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冰锥,冰锥里头星星点点,看不真切。“这是什么?”和铃接过,好奇地看了看。“本来我打定主意,要是你们不来,我就带着她一块儿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