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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布,披在身上,以防万一。话说唐清远今日难道是一个人来的?也是,谁出来抑郁倾诉一下,还要带一个可能会去传话的仆从?可是这里鱼龙混杂,他也未免太大胆了。唐清远继续伤感道:“我还有一位朋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可他讨厌我。他偷偷和我大哥往来,却不敢让我知道。他面对我的时候,就和我一样,虚情假意,惺惺作态。”宋问抵着下巴点头。这大概是在说许继行吧?明面上虽然传的是不和,但从唐毅一有事就找他的情况上看,两人关系应当是很好的。许继行和唐毅相交,倒不是不敢让他知道,只是怕遭人猜忌意会。唐毅在陛下心中就是一根拔不去的刺,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是危险的。而他父亲又是骠骑大将军。所谓高处不胜寒。叫别人误会了自己的立场也就罢了,连累他父亲,可不是麻烦,是脖子瘙痒的事。不过唐清远对自我的总结认识还是非常到位的。值得夸奖。“还有一个人。他很聪明,也很博学。我明明是真的想结交他,礼贤下士,三顾茅庐。他对我还是颇为忌惮。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让他讨厌?”唐清远越想越气闷,灌了自己一口:“虽然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可我也不曾落他半分面子啊。”宋问叼着茶杯:“……”这位不受喜欢的人,不会是在说她吧?“这位兄台,兄台?”唐清远半撑着身,似乎要站起来。可是没能成。便拎了酒壶,往门边砸来。宋问听见动静,吓了一跳。立马包住脸,蹿到桌下。唐清远又道:“喂,兄台,你还在吗?”宋问嗲着声音道:“在~”“哈哈哈。”唐清远道,“你说我往后,是不是永远都是这样了?一辈子都是如此。”一个十七八岁,甚至还未成年的孩子。对未来的向往应当是美好的。可在他的眼里,应该只剩下寂寞了。对于现在每日已经习惯了来说,这或许不难以忍受。可是如果想到,未来十数年里,都是这样的人生,就会觉得满是绝望了。宋问道:“你不曾想过原因吗?”“原因?”唐清远道,“什么原因?身份吗?”宋问:“你方才自己也说了,虚情假意,惺惺作态。”唐清远:“可这也是他们教我的呀。”宋问道:“他们教你的,绝对不是虚情假意,与惺惺作态。那只是你以为的而已。”这就和伪善叫人讨厌,而仁善叫人钦佩一样。唐清远:“是吗?可他们为何不告诉我呢?”宋问沉吟片刻,措辞道:“其实,不一定是讨厌你。君子……”“砰!”宋问说到一半,被隔壁忽然响起的重击声吓了一跳。那一幢,甚至连地板都带着震动了一下。宋问猛得弹起,又给撞到了头。嘴里吃痛骂了两句,从桌底下爬出来,隔壁已经没了声音。宋问顿时大骇,也不顾脑袋上的包,试探的喊道:“喂?”“朋友?”“大兄弟?”宋问站起来:“殿下!殿下您没事把?!”宋问推开门冲了过去,发现人已经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楼下的跑堂听见动静,也冲了进来。宋问拍他的脸:“喂!兄弟!兄弟你醒醒!”跑堂惊慌道:“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宋问道,“快把门关上,别让人看见。”跑堂过去合门。唐清远在剧烈摇晃下睁开眼,迷迷糊糊的辨认出来,却分不清状况,含糊道:“宋问?”宋问披着一头桌布,给他跪了:“是的大爷,是我。您当没看见成吗?我马上就走!”跑堂立马冲到门口以身相拦:“客官!您不能走啊客官!您不能丢下您的朋友,而且这帐还没结呢!”宋问:“……”两行清泪在她心底流。宋问将桌布转赠给了唐清远。将他的头包成一团,然后让跑堂找了个人来背他。也不敢这样送回宫里啊。太子酗酒,少不得一顿骂,而且实在有损他完美的君子形象。宋问没那么缺德,也不想得罪他。只能带他回自己家了。送人过来的壮汉,将人放到床上。又在门口观察片刻,方抬脚离去。实在是宋问这般行为太猥琐了。偷偷摸摸的,跟拐人差不了些许。他还是要警惕些。宋问给唐清远喂了口水,将人放平。然后走出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锁死,准备着去找唐毅。她害怕。她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女子。赶紧来个人把这位祖宗带回去。这边宋问刚拔了钥匙,许继行便骑着马疾驰而来,停在她的门口。宋问回头,惊道:“少将军?”“宋先生?这是你家?”许继行勒紧缰绳道,“殿下呢?”宋问:“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这儿?”“他让人来通知我接了,只是等我到了地方,跑堂又说他已经被人接走了。”许继行狠狠松了口气,真是没将他吓死,摇头道:“原来是你啊。”宋问也是狠狠松了口气。他很快就可以走了嘛。两人从互相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一股同情。宋问抓着钥匙,重新将锁给打开。许继行下马,候在她身后。推开了门,将马交给宋问,先进去看看唐清远的情况。见他确实没事,才又走出来,同宋问道谢。宋问已将马牵进来,重新合好门,现下有空和他算账道:“少将军,你这人太不够义气。竟将祸事都推卸给我。”许继行装傻道:“你说什么?宋先生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