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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的建议道:“你这边,类似于这两本的书,让人抄录一份之后,直接给我送过去吧!”“……”萧恒之前还真没机会见识萧燕绥的雁过拔毛。半晌,萧恒反而是忍不住的哑然失笑道:“也好,就照你说的办好了。”萧燕绥愉快的点了点头,“走,先去阿娘那里吃饭去!至于这两本,回头我让人抄录了之后再给你送回来。”“行。”萧恒完全不和她争辩。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因为萧恒明日便要参加科举考试了,萧华和裴氏也是忍不住的一个劲的叮嘱,尤其今日还下了雪,等到天黑之后,似乎比往年科举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为人父母的,自然免不了便多了几分担忧。·洛阳城,赵府。夜色渐深,窗外却依然飘着雪花。仍旧是那个寂静清幽的小佛堂中,因为赵君卓去了长安城的缘故,没了他每日过来陪刘氏略坐一会儿,刘氏这几日在佛堂中诵经的时间,反而更长了些。刘氏身边的婢女云巧,从一早就跟着她,时间久了,主仆之间的关系也比旁人近些,便忍不住多念叨了两句:“娘子,这几日天冷,你的身子弱,更要注意着些……小郎君这几日不在家中,若是见你如此,怕是更会担忧。”刘氏听了,这才神色间微微松动,念完了一段经文之后,方才停下手中逐一拈动的佛珠,抬起头,看向窗外浓重的夜色,轻声喃喃道:“也不知吾儿如今在长安城中可好。”云巧适时的搀扶着刘氏的胳膊,将她从蒲团上扶起来了之后,才笑着说道:“小郎君自小便聪明睿智,身边又有老郎君派去的忠仆照应,定然无碍的,倒是娘子你呀,小郎君这几日越是不在家中,您可更得好好保重身体,等到小郎君金榜题名后,娘子还要为小郎君cao持着招待客人呢!”因为十多年前,女儿赵妧娘的身死,刘氏便活得了无生趣起来,也就是还有一个赵君卓撑着,再有,她这条命却是女儿用命换回来的,所以,刘氏才一直撑着。就是再痛苦,再绝望,她也得好好活着,否则,都无颜去见地下的女儿……只不过,再怎么刻骨铭心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其实也会渐渐的消退。如今,刘氏当年见到女儿身死后,瘦骨嶙峋的身体里剩下的,便只有对赵家滔天的恨意,和对女儿离世的绝望……只是,赵妧娘死的时候,赵家那些真正该死的人,也全都为她陪葬了,刘氏竟是连恨都不知道还能再去恨谁,整个人都麻了,木了,这些年,除了还惦念着赵君卓以外,她的心,也早就随着女儿一起死了。赵妧娘的身死,在刘氏和赵君卓的心上刻下了一道伤,漫长的岁月将一切掩饰得表面平静,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甚至于,连赵妧娘生前的模样,都变得不是那么清晰,仿佛渐渐变成了一道代表着过去的印记,唯独,那种完全无法自拔的伤痛,却始终还在。云巧柔声劝道:“母子连心,娘子你在这里惦记着小郎君,小郎君这会儿在长安城中,肯定也要忍不住的挂念你的身体。便是为了小郎君,你也得保重自己才是。”刘氏怔怔的,点了点头。·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裴氏、萧恒两处便各自忙活了起来,也就萧燕绥这边,还一个人在暖和的被窝里,呼呼大睡。冬日的清晨本就寒冷,萧燕绥便是有一瞬间的转醒,待到她翻身的时候不小心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感受到外面的温度,顿时又将手收回去之后,便重新又闭上了眼睛。胳膊好像凉着了,外面天还没亮,还在在被窝里暖和一会儿,再眯一觉吧……等到萧华都亲自陪着萧恒出门,不怎么刺眼的太阳也终于艰难的从东边的地平线上爬上了树梢。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萧燕绥,换好衣服之后,没精打采的耷拉着眼皮,待到洗漱之后,稍微清醒过来,这才打起精神,径自就出了院子,前往裴氏那边。不一会儿,萧燕绥到了之后,便看到,裴氏正斜在软塌上小憩,顿时心中了然,“阿耶和哥哥都走了?”“嗯,”裴氏点了点头,冲着女儿招了招手,同时还吩咐身边的婢女道:“让厨房给六娘再弄些热乎的饭食来。”萧燕绥从善如流的走了过去,忍不住感慨道:“真早。”天气这么冷的时候从被窝里爬出来,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毅力,萧燕绥觉得,这劲头,差不多都能赶得上春运那会儿凌晨三四点赶回家的火车了。裴氏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其实她的心里也忍不住的有些担忧,只不过,并不表露出来罢了。爱怜的把小女儿搂在怀里,裴氏轻轻的帮女儿捋顺着头发,衣角,柔声笑道:“莫说他们了,六娘你是刚刚醒过来吧,等会儿现在阿娘这里用些饭。”“嗯,”萧燕绥点点头答应下来。裴氏又道:“今日中午,那父子俩都回不来了,六娘若是无事,今日便陪阿娘在这里吧!”“好啊。”萧燕绥自然是没有意见,她觉得,裴氏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带入后世高考的时候,可能比考生还要煎熬的家长,至于父亲萧华?那个当爹的干脆直接就去陪考了……萧燕绥能够想象出裴氏这会儿的心不在焉和担忧,以及那种并不曾宣之于口的隐隐焦虑,自然愿意在这里多陪着她说几句话,也能让她分分神。裴氏如此,也只不过是诸多在家中担忧牵念的父母长辈的一个缩影罢了,而在考场之中,诸位考生的状态,反而显出了几分不同来。主考官是李林甫,甭管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到,至少明面上,他非但不会为难萧恒,甚至还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位置正好能够晒到太阳的地方,足可见其对萧家这位嫡长孙的照顾和用心。毕竟,考场的温度也就这样了,有没有阳光照射到,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萧恒倒是处之自若,而在他的对面,刚好能够视线相交到的人,却恰好便是赵君卓。两人也只有在最初落座的时候,视线恰好碰见,便对视了一眼,然后,微微颔首示意,谁也不曾吭声。还是等到开考之后,萧恒不慌不忙的答完了一份卷子之后,裹着暖和的羽绒大衣略一抬头,便愕然的发现,赵君卓正好神态从容自若的递了杯热茶过去,然后将他邻座的空卷子抽了过来,就这么低头继续写了起来。而在赵君卓的身边,那位邻座面色一片潮红,显然是生了病……第49章看到这幅场景,萧恒虽然并未声张,不过,握着毛笔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顿了一下。赵君卓似乎也觉察到了对面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