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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再好听点!”“那……求求你?”——连好听的话都不会说。真是个木头呆子!但杳杳仍然得到了满足。在将未尽的话说完后她甚至心情极好的用无聊时削出的木剑舞了一段。杳杳后来很有名。这不仅仅因为她是旧仙门的大能,仅用五百年就达到化神的天才,或者什么真容足以挤进修真界前三的美人之类的虚名……更因为杳杳与剑同名的剑法“灼心”。那套剑法被誉为修仙界的最危险却最美的剑法。如蛇灵巧,如蝶蹁跹,又如云烟般不可捉摸。即便是杀招也带着种蜻蜓点水的一触即分。威慑后世的剑法灼心在那个时候才刚刚初具雏形。缺陷不少,但架不住好看。杳杳有心炫技,故而手腕一转,剑气凝成的锐风便擦着花树穿过,花瓣顿时纷纷扬扬如雨而下,配合着她的衣袂飘飘,当真有些恍若天人。杳杳对自己的剑法很有自信,她这套剑法虽然发明不久招式还不多,但基本上都被她调整到了最漂亮的姿势,也没有减弱该有的威力。“怎么样?”杳杳有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急切,但她紧盯着对方眼睛亮的像要发光,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来夸我”的小骄傲。花雨纷扬而绚烂很容易就晃花了人的眼睛。楚笑尽量平复着心神平静地开了口。“多余的动作太多了。”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赞叹和崇拜,似乎将这当做了杳杳的一场虚心求教,受宠若惊的同时他尽全力的想要帮对方找出些什么。“第二个和第七个动作还有后面好几个衔接动作都很多余……使用自己不熟悉的剑时中途最好也不该让剑脱手。”他才练气二阶,和杳杳境界差的太多。除此之外他找不出再多的毛病了。楚笑巧妙地避开了其他人都会夸奖的姿仪方面,指责的都是杳杳最得意的设计之处。这让她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真是吹花给了瞎子看,白瞎了她这一片花树。“什么叫多余!你知道那个动作我练习了很久吗!”她不满的争辩道。“练习如何去做到多余的事情?”楚笑的声音有些困惑。刚刚有几个角度确实别扭,他有些不太能够理解这位清华山天才的想法。为了让对方有所收获,楚笑的话语都比较直白。如果知道接下来会惹怒杳杳,他一定会将“多余的事情”委婉的换成“招式以外的事情”。杳杳被哽住了。这件事若把楚笑换成任何一个弟子,杳杳得到的都只会是夸奖或者夸奖。气恼之下她提气挥剑,一连将周围七八颗大树尽数劈裂。“就算是多余的,我也能在顷刻间将这里夷为平地。你能吗?”她气鼓鼓的顶了回去,牙尖爪利的不肯吃半点亏。他自然不能。天生五灵根被认为最没前途基本上是废了的楚笑半天没说出话。杳杳自觉扳回了一城,忍不住洋洋得意了起来。可但冷静下来后又有点懊恼,因为没有人会为这种“胜利”喝彩。杳杳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越发的不好了,她说完后也觉得自己这种嘲讽有点伤人,可她搁不下面子服软。稍稍一犹豫,她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后面更是再也开不了口了。杳杳等着对方先开口。随便他说什么此事就算揭过去了。可对方也不说话,他又擅自回到了那种一问一答的模式,见杳杳不问了便转回身去继续练着基础剑法,又一副当她不存在的架势。原本的愧疚变成了赌气,杳杳干脆就这么僵持着,等楚笑把一套剑法都练了一遍,两人仍是谁也没说一句话。杳杳突然感到了一阵说不出的委屈。她一边委屈着,一边出离的愤怒起来——从小到大,这清华山上的人谁敢这么对她?就是小师叔,直至飞升前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重……等等?杳杳突然惊醒了。记忆如潮水涌来。她想起来了自己身处秘境,想起了自己身陷幻境。贴着胸口的返魂木微微有些灼热,在长时间的作用下驱散出了小小的一片清明。——她第一次在幻境中途醒了过来。然而即便意识到了这是凭借旧时记忆所投影而生的幻境杳杳也无法立刻挣脱幻境,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好兆头。破开这种幻境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就是来自外界的干涉,但在失去藏灵鸟后这条路便无声消失了。她现在唯有保持这份小小的清明,直到幻境自行消散。秘境里的幻境受神器通天镜的影响会还原出记忆里最真实的模样。哪怕本身都已经记不清的事情,只要事情发生过它就能重现。甚至于未发生过的也能“重现”。这意味着如果在幻境中做了和真实的过去所截然不同的选项,幻境便会让你看到源于真实的另一种可能。人生的选择千千万。没人知道一时的选择会影响什么又改变了什么。太阳渐渐西斜,将楚笑的影子拉到了她的脚边。她踩住了它,就当是踩住了他。似乎这样就可以将方才的不快统统还回去。对着个影子七踩八踩了一同,杳杳很快就出了气。而她抬起头的时候楚笑还在沉默的练剑。楚笑在沉默着练剑的时候都在想什么?杳杳不知道。但用她后世的眼光来看当真的想不出什么好词。楚笑不赶她不见得就是耐烦她。按辈分,杳杳是所有亲传弟子们宠着护着的小师妹。按身份,杳杳是上任掌门之女,基友可能继承掌门之位。按修为,是近些年弟子中的翘楚。——只有练气二阶的楚笑无论从哪方面都赶不了人。所以即便他厌烦她也不能得罪她,自然只能埋头苦练和不言不语……杳杳推断的合情合理的。她甚至怀疑是否是她让他习惯于在无法反抗中获取最大价值,从而再后来变得如此好欺。杳杳仰头看了看太阳西沉的方向,那里临近玉姝峰的峰顶,但峰顶却隐没在了大片的云雾之后。忽而想到了什么,杳杳坐直了身子,冲着楚笑喊了一声。“喂。”那声喂喊得不甘不愿的。幻境所残留的孩子脾气和反省所带来的近乎于弥补的心态在杳杳脸上酿出了一种复杂而别扭的情绪。“你想不想去山顶看看。”☆、山云海·下“你想不想去山顶看看。”放在十几岁的时候杳杳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事实上即便是现在,这种近似于示弱的率先开口也让她有种难为情的感觉。但因为此刻的愧疚暂居了主导地位,本着大人不和小孩一般见识的心态她暂且按捺了下来,试图用她平时和朋友的语气与楚笑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