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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告诉你,即便他不是这样恶劣的人,我也会让他死。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娶你。”“所以我这一辈子就不打算嫁给任何人了。包括你。”沈沅面上的神情看着依然平静的很,说出来的话也很平静。但这些话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在一刀刀的将李修尧凌迟,只让他觉得神魂俱痛,万劫不复。他的双眼渐渐疯魔了一般的赤红了起来,呼吸也渐渐的粗重了起来。可即便如此,他心中尚且还记得上次他恼怒之下用力伤了沈沅右手腕的事,所以握着沈沅双肩的手虽然都在发颤,可到底还是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手上的力道。他总是舍不得伤害她的。一丝一毫都舍不得。他就这样双目赤红的望着沈沅,可是他又不知道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听不得她说这样狠心的话,可是又舍不得伤她分毫。想要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可是她偏生这样明确的说她不嫁给他。片刻之后,沈沅先开口。依然是很平静的神色,很平静的语气:“李大人,请你放手吧。”语带双关。一来是要他不要再握着她的双肩,二来则是,往后也再不要见她,说一定要娶她这样的话。总之王信瑞无论是死或是不死,她都已经明确的表过态,她都绝对不会嫁给李修尧的。李修尧不说话,依然只目光定定的望着她。过了一会儿,就见李修尧忽然轻声的笑了起来。不过他这笑容看着实在是有些发冷,而且眼底也是黑沉一片。他放开了握着沈沅双肩的手,声音也冷冽了下去,如同他以往面对着其他人一般。“我不会放手。”他目光望着沈沅,一双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之水一般,无端的就让人觉得心中发凉,“我总是会有法子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的。”说着,他又深深的看了沈沅一眼,这才转身阔步的离开了。沈沅望着他修长英挺的背影怔了好一会儿。他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晓得他说的法子会是什么法子?李修尧做事她从来都是猜不透的。就譬如说王信瑞的这事,她想了许多的可能性,但没想到李修尧会用了这样最简单粗、暴的法子。而现在……沈沅不由的就开始担心起来。过了几日便是霜降节气,天气越发的冷了下来。清晨起来的时候都能见到草叶上的白霜。沈家众人的心里就如同这草叶上的白霜一般,冰凉冰凉的。沈承璋入狱了。他升任工部右侍郎没有几天,正好赶上宫中要修葺宫殿,工部尚书就让他和左侍郎两个人去负责这事。修葺宫殿自然免不了要和皇木厂、木仓、琉璃窑等这些机构打交道。这其中自然就会有许多盈利的地方。就有人请左侍郎和沈承璋喝酒吃饭。左侍郎欣然前去。沈承璋刚出任工部右侍郎,见左侍郎去了,他自然不好回来,便也只好过去。酒桌上稀里糊涂的被人劝的喝了许多酒下去,又稀里糊涂的收下了什么东西,最后又稀里糊涂的被人送回来了。等到次日酒醒的时候,他才想起昨儿晚上收到的东西,从怀里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两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他当即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出来,在屋子中走来走去半天都不晓得到底该怎么做。他记得昨儿晚上左侍郎也是收下了这些东西的。而且看左侍郎和那些人都那样的熟稔,想必以往没少做过这样的事。若这会儿他将这银票还了回去,往后旁人少不得的就要排斥他,他在官场上反倒不好混了。可若是不还,这一千两银票拿在手上就如同是一块guntang的木炭一般,烧的他心里发慌。总是担心会被别人知道的。最后他想了整整一日,还是觉得这个银票留下来的好。他安慰着自己,看样子左侍郎是经常收那些人东西的,不是到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想必这些都是惯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而且做官不就是为着名利两个字?不过是一千两银票而已,又算得什么呢?想通这一层之后,他心中反倒有些窃喜了起来。六部果然比其他的衙署不同,是个油水大的地方。甚至他心中还想着,往后若想官职再要往上升,他少不得的也要拿银子出去打点的。随后就又有人请了他和左侍郎出去喝酒吃饭,酒酣之时自然要给些好处给他们,让他们监管材料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沈承璋便来者不拒,而且胆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只觉得往后入阁都是极有可能的事。谁成想乐极生悲,忽然就不知道被谁给举报了他和左侍郎收受贿赂的事。皇上大怒,立时就将他们交由刑部审讯。消息传来,整个沈府的人都人心惶惶。姚氏毕竟年轻,遇到这样的事也手足无措。娘家的父亲又只是个知县,自然帮不上什么忙。祖家那边,沈洛只是个六品的翰林院侍读,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最重要的是,沈承璋收受贿赂这件事,极有可能就是事实。只差最后开堂审讯定罪了。于是姚氏就想到了广平伯府。现在他们和广平伯府是亲家,沈承璋出事,他们总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观吧?于是姚氏也并没有同沈沅说起,吩咐人备了马车就去了广平伯府要见王夫人。但等到了广平伯府,刚一下马车,就听到里面传出来震耳欲聋的哭声。一问看门的小厮,才晓得刚刚从西北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王信瑞在讨伐流寇中被乱箭射杀了。现在广平伯夫人已经哭的晕了过去。姚氏当时就觉得头晕目眩,手脚发愣。人家的儿子都死了,又怎么可能还顾得上沈承璋呢?而且现在王信瑞都死了,那沈沅的亲事……姚氏面色灰白,未进广平伯府的门,就又转身坐上马车回来了。这下子可真是求告无门了。姚氏只急的在屋中一直的哭。无论沈承璋如何,这个家他总归还是顶梁柱的。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下午的时候,沈泓又早早的回来了。原来沈承璋犯了这样的事,皇上当场就革了他工部右侍郎的职务。他又是戴罪之身,沈泓身为他的儿子,国子监如何会再让他入学?虽然并没有就劝退,但却是委婉的让他暂且不要去读书了。沈沅知道这事之后,就坐在炕沿上不言语。本朝的皇帝是最厌恶官员收受贿赂的,沈承璋这样做,可真是拂了皇帝的逆鳞了。被革职入狱都是轻的,最怕的就是等后面查明一切事之后会连累到他们一家人。而现在沈泓已经这样了,谁晓得等父亲真的定罪之后她们这一家人会是个什么下场呢?沈沅想了想,轻叹了一口气之后,起身从炕沿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