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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捧着一盏茶,面上还是悠然的神色。薛太医见到她如此架势的时候,稍微一愣,转而脸上挂着笑:“托桃婕妤的福,微臣也恭贺您喜事临门了。是后宫里晋升最快的主子了。”秦翩翩直接把手放在桌上,柳荫眼疾手快地在她手腕上搭了一块帕子。“请吧,还望薛太医诊断得仔细些,毕竟是一条人命的事儿。”她脸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神色,只不过这话听起来一点和善的意味都没有,相反还十分具有威胁性。薛太医立刻认真地点头,冲她打包票:“微臣家里世代为医,诊脉从不曾马虎的。”他讲手搭了上去,仔细地诊断了片刻,秦翩翩一直扭头盯着他的脸看。这位薛太医相比先前给秦翩翩诊脉的郝太医,要年轻许多,长得倒是一身正气。薛太医诊着脉,面色变了几变,甚至手指细微变幻了好几个位置。殿内的气氛异常的僵硬,看着薛太医这副架势,柳荫几乎都要站不稳了。“桃婕妤。”薛太医收回手,看向秦翩翩的眼神有些闪躲,脸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秦翩翩脸色一冷,沉声道:“薛太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摸脉像是滑脉,不过您这月份太短了,兴许是微臣摸错了。微臣医术不精,还请婕妤见谅。”薛太医直接冲着她作了个揖,头都不敢抬。柳荫整个人一抖,要不是望兰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兴许她就要被吓得晕过去了。秦翩翩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只是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指。“之前帮我诊脉的郝太医呢?”她低声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薛太医微微抬头,立刻道:“郝太医岁数大了,已经告老还乡了。微臣家里世代为医,婕妤请放心,微臣知道规矩的。您尽早下决断,微臣可以替您瞒住的时间不长。还有头三个月最好静养,不要侍寝,以免出现意外。”正文第60章060翩翩出招薛太医一一叮嘱,甚至主动说出帮她保守秘密。秦翩翩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薛太医有些拿不准这位主子的心思,哪有妃嫔这样的?她是不知道皇上对孩子这事儿有多么的忌讳吗?桃婕妤是皇上目前最盛宠的女人,而且也是晋位最快的,之前皇太后打了她,却被皇上接连打压,足见这位桃婕妤的重要性。当然若说这样的女人空有一张脸,却没心机,薛太医是不信的。有些话说多错多,还显得画蛇添足,这就刚刚好。“那微臣就告退了,若是婕妤有了什么决断,还请尽快通知微臣。”他恭敬了行了一礼,便转身退下了。“主子,这可怎么办啊?薛太医虽说不确定就是滑脉,可是他之后叮嘱您的事儿,就是确认了喜脉啊。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太医,就喜欢说话兜圈子,怕担责任!”柳荫对着秦翩翩就开始哭起来,语速都急得飞快。薛太医正好走到门口,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她的哭腔,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直到看不见薛太医的身影了,秦翩翩才挥挥手:“嚎什么嚎,薛太医都说了,我这是喜脉,又不是丧脉,给我笑!”望兰和柳荫:笑不出来。“主子,您是不是被刺激的太厉害了,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柳荫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眼眶红红的,看样子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秦翩翩低头瞧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蛋。“行了,你主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从小就是骗人长大的,谁说没说谎,还是能瞧出一些来的。那位薛太医半真半假的,就是想引我上当,我偏不让他得逞。”秦翩翩冷笑一声。柳荫眨了眨眼睛,十分不解地问道:“不是,他骗您这个图什么啊?若说皇上想要龙种的话,骗一骗您,让您当众出个丑,甚至您性子张扬一点,仗着有龙种耀威扬威的,把全后宫的主子都得罪光了。等最后没生出龙子龙孙来,您被皇上判一个欺君之罪也就算了。可是如今皇上不想要龙种啊,他骗您这个,您又不傻自然不会得罪全后宫的人……”她一边皱紧了眉头,开动脑筋去思考,一边还轻声地嘀咕着。柳荫这话越说,秦翩翩的脸色就越难看,合着她在这蠢丫头的眼中,就是个棒槌。听听这话说的,还得罪全后宫的女人,这是巴不得她不好呢。秦翩翩丢给她一个白眼,轻声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能不能盼着我点好啊!”柳荫委屈地噘了噘嘴,立刻甩锅道:“奴婢不会说话,那您问问望兰姑姑吧。”“既然主子说薛太医骗了您,那奴婢就按照这个方向想。若是您怀了龙种,无论这个孩子是去还是留,您都至少两三个月不能侍寝了。秀女快进宫了,这对您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时机,甚至为了避免出差错,您都得少见皇上。宫里一向都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的。等您修养好了,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有新欢。”望兰就比柳荫看事情明白多了,一下子就想到了近在咫尺的选秀,明后日秀女进宫,先由嬷嬷们检查身体,各种初选之类的。之后等复选留人,皇上可不得挑花眼了,正是需要秦翩翩固宠的时候,她却避着皇上不见面,那不是拱手把盛宠让人。柳荫一听这话,也不哭了,猛地一拍大腿。“对,正是如此,后宫的主子都嫉妒咱家主子得宠,所以才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让您逐渐消失在皇上眼前,失宠呢。”秦翩翩看着她们俩,脸上露出了一抹甜笑。两人都怔在了那里,要知道她们家主子不仅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特别是当她想要去诱-惑一个人的时候,那就笑得更让人觉得美到心坎儿里去了。“怎么样,本嫔这个笑容好不好看?”她自信地问道。柳荫立刻点头如捣蒜,完全像一只正在啄米的小鸡了,异常的可爱。“我为了讨嫡母欢心,五岁的时候,对着一面铜镜练怎么笑得好看,腮帮子都酸了,笑到哭。”秦翩翩漫不经心地说道。望兰她们俩都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