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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泮林对书童作个手势,那孩子就蹬蹬蹬跑回了楼里。他这才笑道,“我知道小山姑娘身份的秘密,手里还有小山姑娘的东西,小山姑娘没想过要如何说服我帮你保密,并把东西拿回去么?”节南抬眼看看天上月亮,心道她再怎么吸灵气,也及不上王泮林的地理位置优越,天上月,水中月,随便吸吸就撑足十万支箭,自己那一万支如何比得过?“你不都已经不惜食言而肥,打定主意不还我东西了么?”她冷敛双眼,心里那个气,“在九公子看来,我很好欺负?”“怎么会呢?在我看来,小山姑娘很有本事,不用可惜了而已。”然而,王泮林的眼里又何尝有温度?“我食言而肥那时,虽然客气一说,哪知我与小山姑娘真能再续前缘呢。”节南哈哈笑两声,“九公子哪里是名门公子,简直无赖才对。”随即目光转犀利,“我就算很有本事,却不想给你用!”说罢,她就要走。“那也容易,把我的东西还来。”王泮林一伸手。节南脑子灵啊,眼珠子转一圈,“什么东西?”王泮林嘴角噙起,溜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猾神色,“我的玉玦。”节南恍然大悟状,“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时你伪造成翔知府的投诚信,让孟大将军识破,我为了逃过军棍,只好把玉玦交给孟大将军。孟大将军说要还给你的,你没收到?”“孟大将军还回来的,是我十二弟的玉玦。”王泮林不装,说的是实话。“那就奇了,我只给孟大将军一块玉。”王楚风的玉玦请出了王沙川,王泮林的玉玦能不能请出王家家主?以目前形势定论,她绝不会交给眼前这个狡猾家伙的,防他出尔反尔,再反过来拿捏自己,“一定是九公子当时给错了吧,把十二公子的玉玦当作你自己的。也许,还是你有意的,不想把你的玉玦交给陌生人。”王泮林沉默片刻,瞥眼望向水面,“既然如此,小山姑娘是否该为我做事?”节南立即反问,“一件抵一件?”王泮林的目光落回节南脸上,微微颔首,“可也。”节南走到王泮林身前,抬起手掌,“请九公子击掌为誓。”王泮林也抬掌,刚要碰到节南的手掌——一柄青剑,翅纹隐隐闪映月色,蹭住王泮林举起的那只手腕。---------------------------今天第一更啰!亲们,么么感谢你们的支持和喜爱!天好冷啊,真想一天缩在被子里码字。。。(。)第148引万德新东“九公子这回说话如果又是不上心的,我劝你可要想想好,若敢违誓,我就砍了你这只好看的手。”节南抛一俏皮眼儿,目光却若蜻螭剑光,锋利得很。“九公子不是见过么?我杀人的时候。”刀锋一般的语气刮过耳旁,王泮林却笑着转过手掌,修长的手指轻弹蜻螭,“原来小山姑娘的剑是软剑。”魅墨的眸子微转,瞥过节南腰间束带。“好看的脸,好看的手,小山姑娘真得很喜欢我这身皮囊哪。”这般朗笑,令他俊颜濯濯,像夏日清溪。节南别开眼,干笑道,“我说话喜欢客气。”王泮林抿起嘴,弧度刁魅,突然在节南手掌击一下,就往小楼那边喊一声书童,那个小童又蹬蹬蹬跑了过来。节南收剑极快。“书童,带这位姑娘梳头换衣。”王泮林对小童道。节南眯眼,却不料王泮林就此摘去她腰侧挂着的兔面具。“这张面具煞气太重,今后不要戴了。”他笑得云淡风轻,语气却分明霸道。节南要抢,书童但拉着她的袖子就走,还嘟囔来不及,力气居然不小。王泮林看两人走进小楼,反身上了水亭,拿出一把雕刀,一刀一刀将节南那张兔面具削成了木条,最后一股脑儿抛进水里。削完了,抛干净了,就见节南走了出来。与小童一样的侍衣,与小童一样的双髻,只是高一些,窈窕一些,容貌明亮细致,实在不像童子。王泮林等节南走近,摇头好笑,“小山姑娘穿伙计的衣物时就十分不似男儿,如今穿着侍童的衣物,也实在不似剑童,不过,勉为其难充个数罢。”节南莫名其妙被书童摆弄半天,听王泮林这么说,很是愕然,“剑童?”“书童剑童,一文一武,多有面子。”王泮林手里捉了一物,走到节南跟前,在她的脸上端比。节南手一挥,抢了那物翻看。一只粉白的兔儿面具,红眼睛,黑鼻头,三瓣翘嘴,粉里绒白的长耳朵,也太——招喜爱了吧?!节南皱眉,“你要我改戴这张兔子脸,是打算哄谁家娃娃开心?”书童解开一艘快舟的缆绳,利索跃上,捉起摇橹。王泮林也踏上小舟,身形随船微晃,面若金玉,但语气森森,“与你原本那张兔面具的用途别无二致,只是杀人所戴的面具就一定要吓人吗?让人死得愉快些,不是更好?”节南略怔,然后撇笑,足尖一蹬,身轻如燕落进舟中,“好,很好,今夜我就作一回你的剑童,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说这话时,她满心以为这位世家公子打算报仇怨去。快舟出了静湾,在缥缈的湖面行进约摸一个时辰,就碰上一条头尖肚阔的双桅大船。船身漆得乌黑光亮,连桅杆都是黑的,飘着一面大黑旗。船上有人问下,“谁啊?”书童答上,“万德东家。”节南听得分明,愕道,“谁是万德东家?”“我是。”月明风低,照显那口发出银光的白牙。王泮林笑完,抓住大船的绳梯,利落攀上。书童见节南不动,又来拽她的袖子,表情狐疑,“傻愣什么?就你这样,等会儿真能保护咱公子吗?”节南甩开书童的手,对方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她可没耐心没善心带娃。“我又不是来保护你的,万一不对劲,你记得保住自己的小命得了,别指望我。”她只与王泮林约誓而已。同时,一个说杀人,一个说保护,这船看着又不是善茬,弄得她心里也警觉起来了,想着莫非是走私贩子或江河匪类?书童努努嘴,一副大官家里调教出来的小傲娇,“谁还指望你。”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