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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往狐狸洞里拨了拨,道:“你先回去,翠霜姨母和苍岚姨夫会照顾你,娘去去就回。这一趟我们下山,怕是有一阵子不会回来,你要是有什么想带的东西,就先收拾收拾。”说着,白玉带着云母,便腾云而起,一路朝仙人峰飞去。仙人峰是浮玉山的主峰,高耸得很,亦是这山脉之中最为高峻的山峰,并不难认。只是被娘叼在口中往回送,云母疑心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眼看离旭照宫越来越近,云母不安地问道:“娘……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吗?”白玉将女儿叼在口中不好说话,只好先将她放下,但想到马上要见白及仙君,她亦有几分心不在焉,缓声道:“没有……是娘有要事,不得不不走,但放心不下你,所以想再见一次你师父……到了。”白玉轻巧地落在仙人峰上,然后便化了人形。云母见娘化作人形,连忙也跟着变成了人,母女俩并肩站在一起,样貌竟有六七分像。家长要见先生,自古以来就是个让人害怕的事,云母心里惴惴,但白玉却深吸一口气,镇定地匍匐跪下,向她看不见的旭照宫一拜,高声道:“民女白玉,求见白及仙君。”母亲跪了,云母自然不能还站着,待回过神,赶紧笨拙地跟着母亲跪下,学着娘的样子叩拜。只是刚刚跪下,云母才想起师父还在闭关中,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来,可她们如今这个姿态,已经不大好说话了。白玉这般直白地说要见白及仙君,守门的童子自然立刻去禀报了,但出来的果然不是白及,而是云母的两位门中前辈观云与赤霞。他们听到自己放出去的师妹这么快就回来了都吓了一跳,又听说云母的母亲也来了,更是赶忙出来查看。“师父还在闭关中。”赤霞担心地看了眼云母,对白玉解释道。“一旦闭关,师父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您怕是见不到他。”白玉一愣,但态度依然坚定,又在愈发真诚地行了一礼,说:“可否麻烦仙子去通报一声?民女确有要事,若是仙君确实无法露面,我再离开。”赤霞迟疑了片刻,有些为难,但想来想去,还是扭身进了宫。空气安静下来,云母仍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心中打鼓得厉害,她一方面怕师父不出来,一方面又隐隐担心师父出来后的情形,纠结不已。然而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先是赤霞再次走出了旭照宫,紧接着,云母便瞧见了她身后那个白衣清冷的身影。好久不曾见到师父,云母有一丝恍神。师父原本预计是要闭关半年,没想到竟然真会为了她出关。野兽的情绪是很直白的,云母长久地思念师父,此时忽然又见到他,一时呆呆地忘了低头。白玉看到白及仙君真的出来,亦是愣了一下,但见那仙人目光平静地望过来,面色分不清喜怒,她立刻回过神,愈发恭敬地俯身行礼,然后便抬头望着白及。上一回她心有畏惧,又担心仙人抓云母是为炼丹,又怕引起仙人反感,故连云母师父的相貌都没怎么敢看,只匆匆扫了几眼,而这一回毕竟事关云母终生,白玉便不得不认真看了,同时看待白及的目光,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端详和分辨。不过对方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仙君,与他们这般尚未成仙的狐狸可谓云泥之别,白玉不敢多看,仓皇地又低下头,但心中仍觉得心悸。这白及仙君的目光,静得也太可怕了些。上回只是拜师白玉还不觉得,但这会带了些别的念头,她便不由自主地替女儿担心。这世间的许多事,讲究得还不是一个“情”字,哪怕是清心寡欲修上天的神仙也绝非无情,否则哪里来得那么多仙婚神婚,哪里来的人仙不得相恋这一条天规?可是这白及仙君的目光沉寂成这样……这个人,可真会有情吗?白玉心中百转千回,虽说心知以玄明神君的性格,或许还是他随口一说的可能性大些,可白玉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只是云母已经拜了白及仙君为师,眼下也没有办法,顿了顿,白玉再度恭敬地垂首道:“多谢仙君愿意现身,民女自知十分逾矩,还望仙君海涵……只是民女即将携子下山,这一走怕是要数年,唯独这个女儿放心不下,故无论如何想再见仙君一面,也有一句话想对仙君说……”一顿,白玉将云母往白及仙君的方向推了推,定神,凝神道:“我这女儿,日后便劳烦仙君照顾了。”说完,白玉又端端正正地行了一次大礼,十分郑重。随后,再与白及仙君郑重地告别后,她便转身离去,留下云母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还有看不出心情的仙君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神仙弟子。“她就说这个?”赤霞抓了抓头发,不解地道。“云儿不是早就拜师了吗?她这反应,怎么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要嫁女儿似的。师父你说是吧?”赤霞一回头,却见白及已经抬手将人形懵在原地的云母变回狐狸,并且抱到怀中,默默地往旭照宫的方向走回去。观云也是满心迷惑,问道:“师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白及神情未变,淡淡地回答。“世事多变,凡间万物自有烦恼,不必多问。”“噢。”观云似懂非懂地点头,总之师父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听不懂也要听着。同时,他明白了师父特意出关,大约是个负责任的老师接待家长的态度,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关,就出来了。这样一想,观云便不再多心,跟着师父回旭照宫。白及走在最前面,他没有抱过云母几次,但依然感到这只小狐狸分外安静,待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的。白及顿了顿,低头看她,却见云母没精打采地趴在他怀中,耳朵尾巴都垂着,像是十分委屈。白及动作一滞,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云母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白及虽然摸着她,眼睛却依然平时前方,步伐稳健地往前走。“……不要担心。”白及目不斜视,语气平稳,但云母依然听得出师父是在对她说话。“你母亲既然特意来见我,知我闭关也请求一见,必是对你放心不下。日后若是有机会,她定会回来看你。”说完,云母便感到白及的手又轻轻地在她头顶摸了摸。即使云母再迟钝,也能明白这是师父在安慰她,其实道理她明白,只是依然难过罢了。她“呜呜”地在师父怀里发出了几声委屈的叫声,默默地将脑袋往师父手臂上一摊,露出大片后颈和后背,任凭师父顺毛。白及微微一顿,便缓缓伸手有节奏地摸了摸她,算是安抚。观云在师父背后看得有些惊奇,云母这样子其实已经有些撒娇的意思了,只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