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严家长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1

    连点头,“对对,我也这么想的,越早越好。”说罢,将婚书和钦天监的文书仔细叠好,塞进怀里,“我得好好收着,有了这两样东西,回家就能堂堂正正地成亲。”

趁着他们在院子里说笑,青柏把其余东西交给严清怡。

一只漆着清漆的花梨木匣子,一只莲托八宝纹路青花瓷茶叶罐,一只绘着童子赶鹅的粉彩茶盅。

“罐子里盛得是老君眉,绿茶性凉,七爷不常喝,喝这个倒是正好;茶盅是七爷用惯了的,先收在姑娘这里备着用;匣子里装了好几样东西,姑娘看看就知道了。还有,七爷特特吩咐,姑娘尽快先做出件长衫来,他等着穿。”

严清怡梗一下。

什么叫等着穿?

难不成她做不出来衣裳,他还就光着了?再者,宫里针工局有上百名针线好的绣娘,缺得了谁的衣裳也缺不了他的。

可这话却不好当着青柏的面儿说。

严清怡只得点头应着,“我知道了。”

待青柏走后,将茶叶罐子和茶盅收到架子上,又特地知会了辛姑姑,这才到东次间,打开了匣子。

最上面是十几张绣花样子,都是外头不常见的,有的墨痕很新,有的墨痕已经陈旧,像是隔了一两年。

接下来是一张纸,上面写着生辰八字,日子就是严清怡说的那个,而时辰写的是午时。

想必午时才跟七爷的八字最相合。

严清怡松口气,牢牢地把这八个字记在脑中。

再下面,是两支钗,两副耳坠。一支镶着青金石,另一支镶着石榴石,耳坠也是如此。

跟先前的相比,镶工明显长进不少。

严清怡将首饰取出来,放到妆盒里,顺便挑出一对金簪给秦四娘添妆。

除去金簪外,她还送了八匹布。

李实则满大街逛,买回来足足两箱笼土产。

一连好几天,黄米胡同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而位于桃园胡同的赵惠清却忧愁得不行。

那天她跟林栝慕名去锦绣阁买布,去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谁知还没进门,林栝就变得恍恍惚惚心不在焉。

赵惠清以为他是担心银子,没多买,只给自己买了匹银红色的妆花缎,给林栝买了匹鸦青色的素缎。

林栝不挑剔穿着,给他做什么,他就穿什么。

可他已经在五军营谋得了职位,不日就要去当差,总不能还跟在宁夏时,经年累月都是一件裋褐。

赵惠清用了七八天的工夫才把直缀做成,待要让林栝穿时,他却不愿意,说穿直缀不如裋褐方便。

而且素缎贵重不经洗,他每天都要习练骑射拳脚,没几天就穿破了。

就只一件衣裳,赵惠清不好勉强他,可这些日子,虽然两人仍是同床共枕,林栝却不太愿意碰她。

有几次,赵惠清半夜醒来,发现林栝不知何时没了。她披了衣裳去找他,发现他孤零零地坐在另一屋,也不点灯,只那么静静地坐着。

待她走近,他就像受到惊吓般,迟疑着问:“阿清,你是阿清吗?”

那双黑幽幽的眼眸在暗夜里闪着精光,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

赵惠清心头突突地跳,却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我。”

林栝淡淡开口:“我刚做了个奇怪的梦,睡不着就起来坐会儿,回去接着睡。”伸手扶了她回房。

林栝翻个身继续睡了,赵惠清却圆睁着两眼,怎么也睡不着。

她一遍遍回想去锦绣阁的情形,却是毫无头绪。

直到窗户纸一点点泛起鱼肚白,她挣扎着起床张罗了饭菜,等林栝出门以后,顶着两只黑眼圈回到娘家找赵太太诉苦……

第136章

赵太太还是先前的话,“阿惠啊,你不用疑神疑鬼想那么多……”

话音未落,已被赵惠清厉声打断,“娘,别叫阿惠,叫我阿清,阿清!”

赵太太咬咬牙,无可奈何地说:“我这不叫惯了,一时没想起来,反正这会儿也没别人。”

“那也不行,”赵惠清拉长着脸,“叫顺口了让相公听见怎么办?”

赵太太默一会,续道:“你跟林栝都成亲好几个月了,你还担心什么?就算他知道以前有个相好的姑娘,又能怎样?当初你在床前贴身伺候他,可不是假的。你爹对他有知遇之恩,咱家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又不是个薄情寡义的,还能休妻不成?”

赵惠清低着头,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淌,“可我就是害怕,以前相公看我都是笑眯眯的,眼里都透着欢喜。可现在他时不时地发呆,有时候看到我还会吓一跳,看着我的眼神就像个陌生人。我总是怀疑,是不是那个姓薛的跟他又见面了。娘,你帮我想个法子。”

“我能有什么法子?”赵太太见她落泪,也跟着揪心,“我要是有法子还能不帮你?咱们在京都根基浅,来往的都是你爹以前认识的旧友,连给你哥相看个中意的媳妇都快愁白了头。”

赵惠清擦把眼泪抱怨道:“就知道我哥,我哥,为了我哥就不顾及我……我去找爹商量。”

“不许去,”赵太太连忙拦着她,“上次那事儿你爹还窝着火呢,本打算把那两人在牢狱里关上三五个月,可人家第二天就出来了。你爹倒好,三个手下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伤了心肺,自己没法过活都得靠你爹接济。京都水深,看着是两个不起眼的人物,说不定就能通着天,你可千万别再给你爹捅娄子。”

赵惠清瞪着泪眼,声音里还带着泣声,“我爹也是,太谨慎了,而且心慈手软,当初就该让三个手下把姓薛的姐弟俩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万一事发,自有那三人顶着,岂不两下里干净?”

赵太太愣一下,斥道:“人命关天,哪能当成儿戏?”

正说着,外头传来丫鬟清脆的问安声,“老爷”,紧接着脚步沉重,赵霆撩帘而入,面沉如水。

赵太太忙站起来,“今儿老爷回得早,我吩咐人沏茶。”

赵惠清也欠了身子行礼,“爹爹安好。”

“嗯,”赵霆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沉默片刻,忽而开口问道:“你怎么过来了,阿栝呢?”

赵惠清道:“相公一早就去了营帐。”顿了顿,刚想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只听赵霆又道:“等他回家,让他来找我,五军营的差事,还是辞了吧!”

赵太太正端着茶盅过来,闻言手一抖,茶水溢出来,烫得她手背一片红。忙将茶盅放到桌上,问道:“阿栝的差事干了才半个月,怎么就要辞了?”

“对呀,爹,”赵惠清接茬道,“上个月,你不是说你有可能仍回宁夏任职,让相公在京都谋个职位,这样一个在外一个留京,可以互相通个气儿。”

赵霆长长叹一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