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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又不说话了,直到阿嫣去套间连着的卫生间洗完澡,头上包着毛巾出来,他又说:“最近傅逢期碰到了麻烦。”“我知道。”苏凉皱眉,本想沉默,可忍不住开口:“你要小心他——”说到一半,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没接。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来。苏凉站起来,不知怎么的,不想当着阿嫣的面接电话,走到阳台上:“是我。”电话里,传来周楚楚的声音:“苏凉,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苏凉面无表情,直接问:“你想好了吗?”周楚楚一愣:“什么?”苏凉平淡道:“我上次问你,你到底喜欢谁,你想好了吗?”对方没有回答。隔着无形的线路和遥远的空间,只剩彼此的呼吸声。苏凉说:“挂了。”“等等。”周楚楚的语气带着委屈:“苏凉,我是关心你,在乎你的。”“我想听的,不是这个。”通话结束。苏凉走了回去,看见阿嫣穿着一件单薄的丝绸吊带睡衣,对着镜子贴面膜,不禁脸色一红,转开目光。他背靠墙壁站着,过了会儿,开口:“喂。”没有回应。苏凉也习惯了,看着地上,问:“以前……你喜欢我还是傅路白?”还是没回应。苏凉抬头:“我问你——”阿嫣说:“我只喜欢我的脸。”苏凉嗤了声。又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出声:“霍嫣,帮我个忙。”抬眸,他微微一怔,看着女孩脸上敷的黑泥面膜,摇了摇头:“不麻烦的。”“你说。”苏凉犹豫片刻,走近两步,转过身:“我跟人打架,后背被刀划了一道,已经不流血了,你帮我看看伤口深不深。”阿嫣说:“好啊。”撩起他的衬衣,看了一眼。少年很瘦,身形过于单薄,腰线紧致,肌肤透出病态的苍白,手指摸到那条新鲜愈合的伤,透过薄薄一层皮肤,轻易便能摸到骨头。阿嫣用指尖描绘出伤痕的长度:“还好,不用缝线。”苏凉身体颤了颤,突然拉下衣服,没好气的问:“什么东西那么烫?”阿嫣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手指贴上他泛红的脸颊:“我的手——还没你脸烫,你鬼叫什么。”苏凉怔了怔。只是,手指吗?刚才分明感觉到烧灼一般的温度,穿透皮肤融进血液。他突然捡起地上的外套,一句话不说,转身就往阳台走,熟门熟路,顺着阳台爬下去,最后轻松跳下,落在草地上。他闷头往外走。刚才,那不住发烫的……是他的心。*房间里,阿嫣拉上窗帘,自顾自敷着面膜,闭目休息。老古董说:“宿主,苏凉好感值到四十了。”阿嫣‘嗯’了声,没多大反应。*最近,家里的公司出了事情。这一点,傅路白都感觉到了。大哥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凝重,眉宇间总有解不开的愁绪。对此,他无能为力。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人,也因为这事担忧的食不下咽。早上八点。傅逢期吃完早饭,准备出门。“大哥。”怯生生的声音。傅逢期拿起西服外套,转头看见少女,神色柔和下来,微微一笑:“怎么了?”周楚楚走上前:“大哥,公司那边……是不是情况很糟糕?”傅逢期皱眉:“谁告诉你的?”周楚楚摇摇头:“这不重要。真的那么严重吗?”傅逢期轻叹一声,摸摸她的头发:“不要多想,有我在。”周楚楚心里一酸,几乎就要哭出来:“我舍不得你那么辛苦。如果有我能帮到的地方,你一定告诉我。”傅逢期笑笑:“傻丫头。”出门,坐进后车座。汽车慢慢开出傅家大门。傅逢期的脸色渐渐冷沉,他的手伸进口袋,摸到那张不知被他摩挲过多少遍的卡片,迟疑良久,还是拿了出来。口红印尚在,香味却散了。可没用的,他记得那味道,记得那女人明艳的眉眼,嚣张的话语。有句话,霍嫣说的对。他是真的输不起。傅逢期无法想象,不久后的将来,如果公司真的在他手上败了,如果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被人夺走,豪宅,豪车,财富和权利,只剩勉强能糊口的一点钱——他是没关系,可以从头再来,十年二十年,他相信,凭他的能力,总能重回商界顶峰。但是,公司破产所带来的打击和羞辱,老父亲能承受吗?还有……楚楚。傅逢期握紧手,神色愈发冷漠。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嚣张至此,等傅氏集团彻底垮了,等他们沦为他人的俎上鱼rou,楚楚怎么办?他不能保护她。这个念头,光是在脑海中想起……他抬起手,按住心口的位置。无能为力的畏惧。这种弱者才有的感受,他本以为今生都不会经历。他赌不起。刚到公司,秘书看见他,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走过来:“傅总,你终于来了。张经理也想辞职——”傅逢期停住脚步:“张经理?”秘书长叹气:“对,辞职信放在您的桌上。”张经理是公司现有的极少几位女高层之一,更是当年陪父亲一起创业的老功臣,她如果也走了,那么外面关于公司经营不善,或将倒闭的流言蜚语,用多少正式声明和媒体通稿,也压不住了。傅逢期问:“张经理人呢?”秘书说:“在她的办公室。”“叫她上来。”“好——”“等下。”秘书停下,转身询问地看着他。傅逢期忽然感到一阵疲惫,闭了闭眼:“我自己去。”张经理是个年近五十的女人,站在办公桌后,正在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听见敲门声,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并不意外:“小傅总,请进。”傅逢期问:“为什么?”张经理平静的说:“我以为辞职信里的理由足够充分,我累了,钱也赚够了,想退下来。”傅逢期说:“你我都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他静默了下,淡淡道:“连你也不信,公司能撑过这一关。”张经理忽然笑了笑:“不,小傅总,你误会了。”她在椅子上坐下,目光坦诚:“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这些年,我一直没结婚,你也知道。”傅逢期不语。张经理叹了口气:“我认识了一个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