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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指不定能高兴的蹦到天上。她急不可待地说:“那走吧,我也见过阿瑜姐,见面还打招呼呢,她应该不会拒绝咱们。”张黎一声不吭,表达了默许的意思,但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美人之心不分大小,他自然是知道这位一等一的美人儿的,就算不挣钱,和漂亮姑娘相处总是愉快。只有燕子露出怯生生的表情:“可是……顾老师也住西边啊……”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摩拳擦掌的诸位英豪。“顾老师”大名顾淳,中州人。五年前,他和弟弟顾烨跟着商队来戎州,结果商队遇袭,几乎覆没,兄弟俩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捡回一条小命。他们本就父母早亡,又身无分文,也断了回中州的心思。兄弟俩便在白城扎了根,一呆就是五年。顾烨简直是白城一半少女的梦中情人。他五官端正,剑眉星目,腰间常年配着一把剑,身手了得,与粗野大汉完全不同,人人见了都会下意识地称一声“公子”。更绝的是,顾公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做菜的手艺也是一绝。白城分东西区,本就不算大,话也传得快,东区的人都听说过,顾公子一烧菜,半个西区都是香味儿弥漫。虽然带了些夸张的成分,也足以见得顾烨的“贤惠”。顾烨不仅负责烧饭,还负责了刷碗、洗衣、出去砍柴、给人跑腿补贴家用……几乎把事情全干了,所以作为兄长的顾淳,好像就剩下了“吟风颂月”。顾淳长得完全不像顾烨的亲哥,但白城剩下的一半少女还是为美色所惑,成为了顾淳的粉丝。顾家兄弟已经这么好看,便不要再计较为何不是一种好看。顾淳生的十分俊秀,眼型很长,光是看着就像开出了一朵桃花,比女子都要多几分潋滟。他一天到晚闲得慌,就捧着把扇子摇头晃脑的,以“诗人”自居。也许是因为身形修长,那中州的广袖衫与他竟十分相称,唬住了白城的几位“土著”。他们盘算着自家孩子不能一直不学无术,也要和中州甚至大梁的首都邺都的小孩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cao碎了心的家长们聚在一起,一拍即合,给了顾淳一个“顾老师”的名号,把大字不识一个的土娃娃们往顾家一周塞三次,风雨无阻,甚是感人。只可惜东西区加起来满共三十多个学生,一年后少了一半,原因是顾老师讲课太过深奥,简直是对土娃娃智商的大不敬。但有几位父亲母亲——比如歪猴的爹妈,自小吃了不少没文化的苦,再也不想让小孩走自己的老路,决心不能放过顾老师这么个闲得慌又乐意教书的冤大头,直接拉着一帮父老乡亲,送了条红幅到顾家,美其名曰,为了帮助顾淳招生,决定顺从民意,让他做“白城书院”的院长。顾烨哭笑不得,“顾院长”倒是欣然接受,于是他这个光杆儿院长,居然坚持了四年,教出了不到十个学生。这些迫于爹妈权威的土娃娃虽然日常浑水摸鱼,变着法儿偷懒,却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背几首诗不在话下,虽然常常背串。歪猴、燕子、张黎和张昉,便是这不到十个里面的四朵奇葩。歪猴一挥手:“没事儿,顾老师最近忙着写大字呢,顾烨哥天天吵着让他出去挣点钱,他说什么什么,文人要有骨气,不能沉迷铜臭……”他又压低声音:“但是估计打不过顾烨哥,今年打算写点字帖出去卖了。”其他人想象了一下顾淳和顾烨的日常,觉得“打不过”三个字凭空生出了几分画面感,十分默契地赞同了歪猴的歪理,便一路闲聊着去了西区,在桑大娘家门口正巧撞上了刚从床上爬起来的“阿瑜”。作者有话要说:顾老师:阿嚏,谁在夸我帅?开新文啦~读者大大们觉得还OK的话,请动动手指点个收藏鸭,么么哒。第3章阿瑜叶子瑜,二十三,本科刚毕业一年,在寸土寸金的沪城,交着三千一月的房租,和室友合住在临地铁的小公寓里,过着朝九晚六……不,朝九晚可能六七八/九,加班和出差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的日子。最近两年经济形势不大好,叶子瑜高考的时候,金融、财会专业的分数一路飙到了天上,好像光这些名字就和高大上息息相关。入了坑才知道,其实真正做到顶尖的还是只有一小部分人,叶子瑜这一届,确实有几个特别牛的学术派,或是早早规划好精英前途的出国党,但直接找工作的,比她所在的会计师事务所好的并不多。叶子瑜每天早上在七八个闹钟里艰难地爬起来,争分夺秒地化个妆,挤着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昏昏沉沉地到公司——不昏沉的时候,一般都是快要迟到了,一分钟看二十次表,然后狂奔过去。一天下来也算是身心俱疲,但好歹还能滚回十平米的小猪窝刷刷微博看看,对着偶像犯一会儿花痴。然而某一天,叶子瑜竟睡到了自然醒,上演了一番“垂死梦中惊坐起”,怀疑自己设错了闹钟,却发现自己穿到了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年龄还马马虎虎打了个对折,变成了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名叫公孙瑜,住在白城西区桑大娘家里,是从中州过来的,路上大概是遇到了仇人追杀,受了点伤,说不定还撞到了脑子。桑大娘是公孙瑜的什么什么远房表姑,这小姑娘也是命苦,好像爹娘都不在了,只剩下这么个依靠。叶子瑜看着桑大娘一把一把地抹眼泪,十分配合地演了一出“失忆”,本着“先说生存,再说回家”的原则,在白城住了下来。叶子瑜思来想去,穿越来的前一天,除了正常上班以外,多出来的活动不过是和同在沪城的闺蜜吃了顿晚饭,吐槽自己有多少个没完成的报告。唯一称得上“特别”的,就是她的闺蜜齐霖送了她一串手链,说是在什么什么寺开过光,能带来好运的。叶子瑜当然不信这一套,谢完就随便戴上了,睡觉也没摘——她醒来的时候,手上还戴着这串手链。这手链是由暗红色的珠子串起来的,样式简单,乍一看跟地摊儿上卖的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精致一些,齐霖总爱鼓捣什么本子书签之类的小东西,送她个手链本来也没什么。要是因为它穿了过来,三观都要翻天了。但叶子瑜是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也在白城摸索了不少时日,却一无所获,只能把这破手链当成宝贝一样供着,从耶稣到释迦摩尼到玉皇大帝都拜了个遍,但这些神仙不知道是不是集体度假,一个也没听见叶子瑜的虔诚心声。于是,叶子瑜生活水准直线下滑,从国际一线大都市的精致猪猪女孩,变成了边陲小破城的孤苦寻亲弱势群体,居然过了快三年没有微信、没有微博、没有淘宝、没有外卖的古代生活。无数次寻找穿越回去的办法而不得,叶子瑜都快习惯“公孙瑜”这个身份了。大概唯一不变的,就是对金钱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