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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好啊,好啊,雪满头才好,又是相见时啊。”赵梁玉在前院见到翟星辰的时候,翟星辰正站在挂满了许愿布条的大树下发呆,看到赵梁玉来,从袖间掏出了什么东西给她。赵梁玉一看,原是那把匕首,她又惊又喜,翟星辰握着她的手抽出了匕首,那个玉字果真还在,翟星辰又将匕首翻了个面,另一面上新刻了一个辰字,翟星辰笑着告诉她,本想刻个星字,但又想到了星桥。赵梁玉将匕首放了回去,翟星辰摸摸她的头,语气里带着些恳求,轻声说:“以后,别再扔了。这把匕首上的玉石很贵的。”赵梁玉倒是不在意,叉着手坐到石凳上,满不在乎地说:“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的钱。翟星辰笑嘻嘻的坐到她旁边,拉拉她的衣袖,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说:”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赵梁玉一把拽过他的耳朵,忽然想到了什么事,试探性地问他:“你能不能帮我个忙?”翟星辰咧着嘴哀嚎:“姑奶奶,你求人态度也好点,你这样我会帮你吗?”赵梁玉一下子松开手,还没待翟星辰说什么,她一把捧住翟星辰的脸,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被她这么一看,翟星辰什么都还不知道,只是点头。原来赵梁玉想让翟星辰去一趟余家,当面跟余少爷解释黎心秋的事情,并告诉他黎心秋的心意。翟星辰摸摸耳朵,显得有些为难。余老爷过世以后,余念元就卖了余家的宅子,不知道迁到什么地方去了。赵梁玉掂掂手上的匕首,皮笑rou不笑地说:“你会帮我的,对吧?”翟星辰立马放下摸耳朵的头,点点头。赵梁玉很是高兴,立马搂住了翟星辰的脖子,贴着他的脸。翟星辰倒是很不好意思,想要推开赵梁玉,但又觉得手不听使唤。赵梁玉蹭了蹭翟星辰的脸,开心地说:“我就知道,我们家星辰最好了。”翟星辰瞥了一下赵梁玉,没好气地说:“如果我没记错,你每次说话这样温柔,不是有事找我帮忙,就是有事找我帮忙。”赵梁玉笑得很开心,她心里想到黎心秋和余念元,也觉得暖暖的。正当赵梁玉心里盘算着黎心秋的事情,翟星辰忽然低声说了一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了,你可不可以,也不要丢下我。”赵梁玉的心忽然紧了一下。她拍了拍翟星辰的脑袋,因着翟星辰比她高,她从来都不能这样做,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翟星辰顺势把脑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仿佛终于可以安心停下来歇息一样平静。赵梁玉想到,还是在岳城的时候,她和翟星辰一起从城外的李家别院回来,翟星辰看着她不停地想让手里的风车转,感慨道:“你们也真是不让风车歇息,风车不过也是单薄的纸片而已,不得己才一直转着,谁又知道它其实也想歇着呢。”赵梁玉在心里默默念道,翟星辰,以后的路上,我们一起走,一起歇吧。---第50章第50章溪见问赵梁玉:“夫人就这样看着大少爷走了,不担心吗?”赵梁玉顺手拿过溪见刚刚做好的一件婴孩衣裳,不以为然地反问溪见要担心什么。“担心这次又出什么岔子,大少爷给夫人的承诺又落空了怎么办?”溪见放下手里的针线,很是焦灼地看着赵梁玉。赵梁玉把那件婴孩的衣服拿起来,放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间笑了出出来,放下衣服,看着院子里的蔷薇花,一阵鸟鸣传来,赵梁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笑着问:“落空了又怎样,我活不下去了吗?”溪见不解地看着她,赵梁玉继续说:“其实我们每个人生活里少了谁,都是能过下去的,哪里需要别人的什么成全,这世上,只有自己成全自己。”溪见想了一下,试探地说:“难道夫人就没有打算再跟大少爷在一起了吗?”“所谓的承诺和誓言,不过是一匹布,都是好看的,但有的是好布,有的是破烂,可再好看也只是布匹,只有靠着针线才能成为衣服香包,这样既需要针也需要线,缺一不可,而其实布可以包裹,针可以疏通,线可以捆绑,即使不能成就一件衣服,仍旧可以各自成就自己的事情,如果遇到合适的针或者线,对于布自然是好事,可如果遇不到,它也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针还是针,线还是线,布也还是布,是真实存在的,不可抹去的。”赵梁玉顺手拿起溪见手里的针线,细细的针在阳光下微微发光。她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溪见的话,溪见看看赵梁玉,又看看自己手里做到了一半的小衣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赵梁玉本想和黎心秋谈谈,想劝劝她,可后来想想,倔强如黎心秋,决定了的事情也听不进去劝。她的脑海里想起之前黎心秋打趣的话,如果我们最后谁都嫁不出去,就一起浪迹天涯吧,走不动了就结伴去寺院安度晚年。赵梁玉不担心最后和翟星辰的结局,无论好坏,她都可以接受。但是她希望,黎心秋和余念元会有一个好结局,甚至还跑到寺院去拜佛许愿。她曾经看见黎心秋对着院中的杜鹃花发呆,却在看见自己以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思念一个人,是遮不住的。赵梁玉也不说破,还是跟没事人一样天天嘻嘻哈哈的,黎心秋好似也没有波动,赵梁玉默默地在求老天保佑,翟星辰能找到余念元,说明一切。嫂子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赵梁玉没事的时候喜欢对着嫂子的肚子说话。她觉得很新奇,一个小小的孩子在里面,偶尔还会调皮地动来动去,听到自己对她说话也会动一下,好似在回应自己。嫂子午睡的时候,赵梁玉在后花园里散步,看到哥哥在忙活着要给孩子种树。大夫说嫂子肚子里的大多数可能是女孩,赵梁恩正在忙活着给女儿种一课香樟树。元州的风俗,倘若是男孩,父母会为他种下一课槐树,俗语曰“槐花黄,举子忙”;如果是女孩,父母会为她种樟树,将来出嫁时用这棵樟树为她做盛放嫁妆的木箱子。赵梁玉坐在石凳上看着哥哥忙活,过了好一会儿,哥哥忙活完了也坐过来擦擦汗,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院中的大槐树,笑哈哈地说:“槐树是种了,我还是做不了读书人。”“哥哥这么多年,因为我,辛苦了。”赵梁玉看着另一棵樟树,轻轻地说着。不知是刚刚在种树,还是因为赵梁玉的话不好意思,赵梁恩的脸红通通的,只是用锄头继续扒拉着脚下的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好久,赵梁恩才开口:“翟家的婚事,你真的有把握吗?”赵梁玉以为哥哥问的是有没有把握翟星辰会上门提亲,还没回答他,哥哥接着说:“你真的有把握,在翟家不会受委屈吗?”听到哥哥这样说,赵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