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聊天好像在咨询啊

    之后几天小怪物一直在陪伴竹马，看书赏花接着看书赏花，惬意又宁静的日子过多了就容易忘记时间，直到某一天早晨接到伙伴的电话，算一算日期才想起自己还有不少要趁假期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因为也不是什么正事，她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在和竹马玩沙盘之余抽空安排了一下行程，规划了依次去取礼物的路线和时间，剩下的假期时间应该就都是在休闲娱乐中度过了，至于学习的事就等上学以后再说吧。

    另外她发现这几天竹马的心情都很好，沐浴在阳光下时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不愧是她的朋友，多么的温柔明媚啊。

    他们在花园里闲逛，树荫和阳光下的温度简直是两个极端，她推着轮椅，被太阳晒得皮肤发烫就躲到树下，没遮阳多久就又觉得冷了跑出来。

    竹马闷笑着，书签遮住了他唇角的笑意，小怪物没好气地揉乱他的头发，“不许笑！我只是对变化敏锐！敏锐！”

    他笑得更大声了，牵着她的手将书签放在她手心上，“嗯，不笑你。我的好朋友，请带我回书房吧，阳光底下不适合看书。”

    小怪物哼了一声，和他聊起她之后要做的事情，“我打算晚点回家一趟，把那两个家伙收拾一下就去拿下一个礼物了，希望会是其他礼物，不要再是人了。”

    “有人陪你玩不好吗？”他的声音很轻。

    “不，我当然喜欢和朋友一起玩，但他们还是不太一样，没办法当朋友对待，而且……他们恐怕也不是要来和我交朋友的。”

    “唔，是这样啊，”他低着头，手指贴着下颌轻挲，“朋友是朋友，而他们不会是朋友，那会有朋友变成他们一样的存在吗？你会如何看待这个人呢？”

    “呃……虽然朋友们多少都知道我的情况，但好像没有谁这样做过，所以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假设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呢？”

    “我想想啊，朋友变成食物……但他又不是真的像一块面包一样吃掉就没有了，我们的情谊还在啊，只是增加了一些其他的，原本的感情并不会减少。

    “要是这个过程的发生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做却被逼迫做了，那大概就不是这样了，我会很生气的。”

    “那你会想将哪个朋友作为食物吗？”

    “唔啊，我好像还真没有想过，但是总感觉会变得不一样，原本朋友的情谊虽然不会减少，但增加的东西好像并不利于友情，我不想这样做，无论哪个朋友我都不想失去。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些？”

    “嗯？是哦，我们原本不是在聊这个。”他支着下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还记得这场话题的开端吗？”

    “我就记得我要回家一趟，然后和朋友去另一个朋友那儿拿礼物，”她将他推到书桌前，自己则歪到沙发上去了，“唉，她们说是为我准备了惊喜，神神秘秘地连我这个事情主角都瞒着，考试都结束好几天了也没有透露新的消息，非要我一个个去拿完礼物再告诉我最后的惊喜。

    “呃，总不会是各种颜色的兔子都来一遍吧？”

    “那只兔子是第一件礼物？”

    “是呀，朋友不知道从哪抓的野兔，脾气可大了。”

    “你是怎样看待他？”

    “唔，有趣的兔子，有时候真觉得有点像童话里古灵精怪的兔子，”她闭着眼睛思索，“但也是个可怜的兔子。”

    “他不会是朋友，但你也会善待他，对吗？”

    “当然，他离开了他的mama。

    “哦对了，说到这个，你要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我什么时候能拿到呢？”

    “我以为……他会占据我本应送出礼物的位置，我不知道你是否期待我的礼物……”他又露出了她熟悉的、那次交谈之后印象很深的落寞的表情，小怪物从沙发上滚下来拥抱他。

    “我当然期待，你的礼物对我而言是独特的，永远不会被他人的礼物取代它的位置和意义。”

    “那……我等你下次再来时，我想亲手送给你。”他被拥抱着似乎有些害羞，环着她的腰肢将脑袋靠在她肩上，脸颊贴着折起的衣领。

    “好哦，我会怀着期待尽快过来的。”

    ……

    小怪物回家时是女仆小姐来接她，女仆好像掌管美酒和蛋糕的神，总会在她饿着肚子时出现，被小怪物压在后座时还试图给她介绍新做的甜点。

    “咕唔……小姐这几天一直饿着么？”醇香的酒液被渡入口中，女仆被按着仰头接吻，湿软的舌尖纠缠难分，她小口吞咽着酒液才能说出话来。

    “也还好啦。”虽然话是这么说着，小怪物一直在含着酒液和她接吻，一口喝完很快又接着下一口，逐渐上头醉意浸得她不再急切，咬着女仆的唇慢条斯理地品味。

    “轻一点，有点疼，”女仆推了她两下，在变得温柔的吻中主动伸出舌头，“……这些天，我很想念您。”

    她注视着她的眼睛，脸颊染着温热的粉红，呼吸交织间她仰起脸去啄吻小怪物的下颌，醉意将她的声音都变得像蛋糕一样柔软，“您的兄长不许我去，而是派了那只兔子……他照顾您、照顾得如何呢？”

    小怪物顺着她的话回忆，愣了一下笑出声，她低头用脸蹭女仆的颈窝，“他能照顾什么，那样的脾气怎么会照顾人呢？”

    “还带了新的人回来，也是礼物吗？”女仆的手腕被松开，她们躺着互相拥抱着，小怪物把脑袋垫在她锁骨上靠着。

    “差不多，唉，之后还有其他礼物，希望不要再是这样的了。”

    “小姐以前需要顾虑学业，吃得很克制，您的朋友大概是希望这些礼物能给您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体验吧。不过，您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相处起来有点心累……我怎么感觉类似的话题好像聊过一遍了，算了不提这些，兄长最近如何？”小怪物摇摇头把杂念甩出去，尾巴紧紧圈着女仆的手腕，这样的拥抱让她有点担心会掉下去，还是床上好，怎么滚都很安全。

    “他一直在处理家族事务，和过去没有太大分别，”女仆摇头，“现在这个时间大约在午睡，您可以去他房间看看，只是……我想您最好先处理一下两件礼物之间的关系，他们的房间被您的兄长安排在隔壁，兔子先生从回来后就一直试图彻底损毁另一件礼物。”

    “……我还是先去看哥哥好了，那两个家伙有你们看着也不会有事。”小怪物挠挠脸蛋，果断选择将麻烦留在避无可避的最后处理。

    挥别去为她筹备晚餐甜点的女仆小姐后，小怪物在自己家里还要做贼，躲着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出现的兔子闪进兄长的卧室。

    他的卧室门有录入她的指纹，轻易就能在瞬间完成开门进门再关门的动作，她身体后靠确认门已经关好才注意到室内的环境，窗帘一半拉开遮住直射向床铺的光，另一半被拢起来绑着。

    小怪物一边蹑手蹑脚地摸到床边，一边好奇地打量房间的摆设，她很少来兄长的房间，对这里面的东西都不是很熟悉。

    啊，床头柜上摆着的是以前拍的全家福，还有她笑着看向镜头的照片，都用相框好好保存起来了，摸上去也没有灰，应该是每天都有好好擦拭过了。

    这些照片应该都是她还小的时候拍的，脸蛋还很稚嫩，也愿意做着“被拍摄”这样的事，而不是直接拒绝，眼睛紧盯着手持镜头人的一举一动。

    她放下相框看向熟睡中的兄长，他作为兄长一直都十分称职，只是……或许过去情绪对她的影响并没有消弭，她看向他时仍无法完全心情平静。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慢吐出，如此几次感觉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后，她掀开兄长的被子钻了进去，被窝的暖意拥抱着她，几乎是立刻就让她染上困意，她闭上眼睛睡去。

    似乎没有睡多久就醒来了，但她觉得舒服极了，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发现兄长支着脑袋在看她。

    看见他浸着笑意的眼眸，小怪物难得产生一种被抓包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蛋，在他张开手臂时窝进他怀里。

    他拥抱着meimei心底却在叹息，这样温馨的相处究竟多久没再感受过了，成年后仅有的几次也不过维持片刻时间，很快就会在她冷却下来后抽身离去。

    他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小角，指腹贴着棱角摩挲，在她抬头望来时大脑似乎一片空白，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他从没尝试过争取呢？

    meimei的确很少看见他，但无论是出于亲情或是其他什么感情，她对他的拥抱其实并没有少过，假使她不喜欢他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实，那他为什么不试着延长拥抱的时间，尽管将零星的时间翻倍也不过只有一点点，但对他来说每分每秒都很珍贵。

    他想，再多要一些她的拥抱……

    哈，真是贪心啊。

    他的肩膀被按住，心底的悲伤满溢到要从眼中流出，是要推开他了吧，即便说要试着争取，可他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做，否则他们兄妹的关系又怎会到今日这般田地呢？

    他闭上眼睛等待她抽身离去，却感觉被推倒在床上，腰跨被骑坐着，湿润的被舔舐感从眼睑处传来，他迷茫睁开双眼。

    “哥哥是还要睡吗？”她接着又像小狗似地吐着舌头舔舔他的下颌，刚睡醒脸颊还红红的，手指捏着他的脸蛋揉来揉去，“可是我饿了耶，先让我cao一下嘛。”

    他愣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