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恃宠生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发地去换衣服了。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也未想好如何面对他。刚才的话脱口而出,丝毫不计后果,也许是她心中始终抱有这个念头:他们终究是会分开的。所以她早就给自己寻好了后路。

她一出生就被父母抛下,寄人篱下长到这么大,从未拥有过什么,也不觉得这世间任何东西是长久属于她的。先前她陷在自己构筑的情爱里头,有些迷失了。今日之事,不过是给她醍醐灌顶之省。

他本来就是出于无奈娶了她,不可能一心一意地对她。那个山间的女子,或许只是开始。

素云和碧云面面相觑,也不敢说话。

等到朱翊深回来,就看见东边的房门紧闭。他走到西边的里间,被褥果然只剩下一套。他坐在炕上,脱了湿漉漉的鞋袜,丢在一旁,再看了那边的房门一眼。这丫头真是脾气看长,一声不响地就要跟他分房。

分就分吧,反正他是不会去哄的。

天色渐渐黑下来,厨房里飘出饭香。朱翊深这次带了很多的兵书来,摆满桌案,可一下午他都没看进去多少字,总是留意身后的动静。他特意没关门,这样那边的声响就可以听到,可外面一直很安静。

他有些心烦意乱,将书合上,在屋子里踱步。

这时,厨娘在外面说:“老爷,可以吃饭了。是现在把饭菜端进来吗?”

朱翊深应是,那厨娘很快端了四菜一汤上来。庄子上有菜园,还自己养了家禽和猪,食材都是最新鲜的。他特意带她来此处,也是想让她尝尝这些现成的新鲜东西,跟京城里头的到底不一样。他搬桌椅时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里头应该听到了。只是那扇房门仍旧紧闭。

连晚饭都不吃了?他皱眉,心想若是李怀恩也跟来就好了。她们主仆三个沆瀣一气,留他孤立无援。

素云和碧云自然听到了声响,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坐在炕上的若澄。她平静地看账本,两耳不闻窗外事。她们已经看出来,王爷和王妃想必是闹了矛盾。但她们也不敢去劝,毕竟是主子的私事。

朱翊深等了会儿,还踱步到门前,犹豫片刻,闷声叫道:“出来吃饭了。”

他故意没叫她的名字,因拉不下脸面。

素云立刻站了起来,若澄看她一眼,素云又只能硬着头皮坐回去。碧云小声问道:“王妃,好像是晚饭做好了。我们不出去吃吗?”

若澄合上账本,说道:“我不吃了,没什么胃口,你们去吧。”

可她不出去,素云和碧云哪里敢走,继续低头做针线活。王府上下,无不对王爷敬畏,更无人敢如此下他脸面。不过她们也看出来了,王爷在王妃面前不过就是只纸老虎。只是不知为何高高兴兴出去的两个人,回来变成了这样。

朱翊深见里面毫无动静,这丫头丝毫不买他的账,心头烦闷,又走回桌子旁坐下,独自进食。可食不知味,加之后背又被砸得隐隐作疼,猛一掷筷。他活两世,按理说不应该跟个小丫头片子置气。

可他不过是救了一个陷于危难的女子,她何须如此?

但她说得也没错,他与苏见微之间的确早就认识,而且在前生做了十年的夫妻。就算他已将前尘往事放下,也不可能完全将她视作陌生人,才有了山上出手相助的那一幕。只是重生之事如何解释?

他见到叶明修尚且不自在,倘若那丫头知道他与苏见微曾经的关系,恐怕更会难以释怀。

☆、第六十八章

朱翊深挫败地发现,这个女人已非昔日小心翼翼与他接触的那个小团子,因他几分怜爱就满心欢喜。她有情绪有脾气,时不时还会张利爪挠人,而他全无办法。

他第一次面对女人,觉得无计可施。

他出生在皇家,自小高高在上,习惯了旁人的顺从,并将其认为理所当然。他也同样认为,夫妻关系便如同父皇和母亲那样,夫唱妇随。父皇的决定,哪怕母亲心中不乐意,口中也绝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这就是帝王家,这就是帝王家的男子天生享有的特权。

他于女人无往不利,无论那些女人是出于利益或是别的目的接近他,他从未在她们身上花过太多的心思。后宫就像一个斗兽场,那里生存的女人各凭本事,而他只需坐壁上观。

所以他无需去在意一个女人的情绪,孤独或者悲伤,在他看来,是想要换得荣华富贵,所必须做出的牺牲。

但这丫头与那些女人截然不同。她留在他身边,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他。那种喜欢纯净得仿佛山上的白雪,不染人间的一点杂质。这种纯粹的喜欢让他男人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而他也乐意给与她更多的宠眷。

他以为如此便足够了。他要的是一颗真心——前生他从未得到的东西。直至今日她发脾气,丢下他独自离去。他忽然察觉她想要的和他所给的,或者并不是同样的东西。

朱翊深迷惑了。他未尝爱过一个人,更不知道如何去爱。

“官爷,人就在里头。”主屋外面忽然响起了马管事的声音,而后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接近。

接着听到萧祐喝道:“何人敢擅闯此地?”

马管事似赔笑说道:“这位爷,这几位是顺天府的官差。说后山的龙泉寺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伤人案,他们想来问问情况。”

外面沉默了片刻,萧祐道:“你们在此处稍后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

又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来:“呵,里头的人好大的架子?官府办事还要我等在此地等候?识相的快闪开!”

“你敢!”

外面的气氛剑拔弩张,好像马管事在小声劝解。朱翊深担心惊扰了屋里的若澄,起身走出去。

那几个官差看到一个穿着藏青色交领祥云纹直衣,腰上系玉绦钩的男子从屋中虎步而出。他相貌英俊,身形高大,带着股凛然气势,往那里一站,仿佛山岳般压人。

“何事?”朱翊深在院中站定,从容问道。

萧祐这才将拔了一把的剑收回鞘中,退到旁边。

那带头的官差咽了口口水,不由得客气几分:“这位爷,有人报案,说龙泉寺的后山,有人被打至重伤昏迷。此处离事发的地点很近,你可知晓内情?”

朱翊深扫了那姓马的管事一眼,管事俯首,官府办事,他一个升斗小民自然也不敢拦着。朱翊深没想到顺天府的动作这么快,看来被打的那人有几分来头。他倒也不惧,直接说道:“是我所为。”

在场众人全都愣住。那官差办案多年,见过抵死不认的犯人,还未见过如此痛快承认的,倒也佩服朱翊深的胆色。他正色道:“那人乃是今科试子。按照律法,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了。”他示意左右,便有几个穿着罩甲的官差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