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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陆长恭又道:“青娘服侍我很久了,手艺不错又心细,想是侍候娘娘会妥帖些……”

青娘厨艺很好……你会满意的……

这是服侍我的青娘,以后就负责照料你……

纪萤手指有些发僵,张口道:“不必了,我身边不缺奴婢。”

“娘娘若无事,臣便先告退了。”陆长恭恍若无闻,行了礼,又对青娘道:“好生服侍娘娘。”之后转身离开,一侧的小公公慌忙上前替他撑了伞。

纪萤心里藏着一团火,噗的燃了起来,冷笑道:“陆长恭,你就是这样自以为是……你以为我需要什么?你以为我需要什么……”

陆长恭顿在雪地里,手指攥着紫骨伞,转过身来,看定她,道:“你需要什么?”

纪萤看他,再没有的好笑,再没讲一句,转身入了大殿。

殿外细雪靡靡,青娘抬头看在雪地发愣的陆长恭,欲言又止半天,起身也入了大殿。

宫娥正在侍候纪萤喝药,一壁又禀报道:“娘娘,圣上方才刚来过了……”

纪萤一愣,“他来做什么?”

青娘包好了暖炉塞在她手心里,蹲下身道:“圣上来等了您很久,陆督主来时才走,怒气腾腾的样子,似乎不大顺心。”

“哦。”纪萤应了一声,瞧着手心里的小暖炉,没再吭声。

青娘接过宫娥手中的汤药,让她们先退下,瞧着殿门合上,才端着汤药到窗下,抬手将汤药倒进了插满腊梅的美人肩瓷瓶中。

纪萤不禁诧的蹙眉,“你在做什么?”

青娘转过身来,压低的声音道:“日后您的饮食汤药,没有经过我的手,要仔细着点才好。”缓下身子,蹲在她眼前,弯着杏仁眼笑,眼睛却突然涨的通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您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伸手握了纪萤的双手,笃定的道:“您放心,督主一定不会再让您吃苦的。”

她莫名的笃定,义正言辞,就这么跟纪萤说,放心。

纪萤想,陆长恭在她心里,也许就像曾经在她心里一样的存在,不设防备,完完全全的信任,他曾是她最坚定的信仰,就像纪从善一样的信仰。

纪萤收回手,看着她笑了,“青娘,我离开他生活了两年,一样活的很好。”

青娘忽然没了话。她又笑道:“你方才的话可别让舒曼殊听见,他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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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下来时雪还未止,温公公毕恭毕敬的来请她过去,说是太后让她和几宫的娘娘一同过去吃些酒,纪萤在榻上,称病去不了,青娘带她告了罪,温公公便回了。

待到青娘送温公公回来时,纪萤已然换了一身利落的夜行衣,束了发,青娘不由惊诧,“娘娘,您这是……”

“我要出去一趟,片刻就回。”也不待青娘再讲什么,纪萤到窗下,推开窗低声道:“暮雪。”

一股冷风灌入,青娘只觉眼前一花,窗外不知何时凭空的就闪进来一个人,同样的夜行衣,屈膝跪在纪萤脚步,恭敬道:“姑娘。”

青娘被惊的掩口后退,再要讲什么,那名叫暮雪的男人已然抱着纪萤掠出了窗口,几个起落消失在雪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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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设的小宴,圣上抱恙休息,纪萤又没来,也就闻人夜灵和其余两位嫔妃,在一处吃些酒暖身子。

将将开宴,闻人夜灵身边的宫娥便小心进殿来,在她身后行礼,小声道:“娘娘,下午找您的荣阳姑娘再殿外候着,说有急事找您……”

闻人夜灵眉眼一挑,看了一眼微醺的太后,摆手道:“本宫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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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萤被暮雪带着,几个起落便窜入了长生殿,正值交接换班时分,守卫松懈,暮雪轻轻巧巧的抱着她落在小院之内,放下了她。

雪还在下,宫中时刻都有人清理积雪,这处院落却银白一片,纪萤站在地上,积雪没过脚踝,只有正道上的几个脚印,也挤满了一层细雪。

院子里静极了,触目望去暗夜里的白,荒草萋萋之上耸出一堆堆的白雪,像一个个伶仃的坟堆。抄手游廊的旁侧是一串厢房,黑洞洞的荒了许久的摸样。

纪萤在雪地里走的吃力,暮雪托起她掠到游廊下,推开正厅的大门,吱呀一声的响,灰尘老漆扑扑的落了下来。

这荒败的迹象让她莫名的紧张,她一路走过,终是在最侧角的小厢房里寻到了一束微弱的光。

这光像在暗夜里的萤火,一脉脉的透出来,在窗外的一小堆积雪上,盈盈闪闪。

纪萤到门外才发现,这间屋子都落了锁,门下,窗外,严丝合缝的关闭着,硕大的玄铁锁,纪萤伸手触到上面隐秘的龙鳞,那图案像极了安思危锁她的那条链子。

“姑娘。”暮雪瞧她在门外发愣,忍不住出声道:“让属下试试。”要上前,纪萤却摆手拦住。

“等一下!”纪萤看着那纹龙锁,忽然紧张的手指发颤,“等一下……”

暮雪诧异,低头看她,她密密的眉睫细微的颤着,“姑娘?你……不是一直想见见他吗?”

她敛着眉眼半天都没讲话,抬起眼看窗里的烛火,又敛下,良久良久,暮雪听见她低如蚊纳的道:“我害怕……”

屋檐上积雪扑扑的落下,暮雪看着她在烛火下毛茸茸的后颈,陡然愕的说不出话,她在微弱的烛火下抬起眼看暮雪,眼睛里有是烛火的光,她突兀的问:“暮雪,如果……如果他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或者他根本不认得我……”她有些无措的扶着窗棂,“他一定会问,你是谁?你是谁……我该怎么回答他?”

暮雪愣在原地,看着她手足无措,顿了顿屈膝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道:“你可以大声的告诉他,你叫纪萤,他一定记得这个名字,姑娘,你找了他那么久那么久,他一定记得纪萤。”

“是吗?”

纪萤顿了顿抬起头,刚转身就瞧见薄薄晕黄的窗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