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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节 她与他的开端、轻浮的追求信

    

第三、四节 她与他的开端、轻浮的追求信



    (过去)

    一家气氛很好的西餐厅,幽黄的灯光和悠婉的轻音乐。角落一隅,两个女孩面对面坐着。

    戴柔恩熟练地点了一客此地最有名的套餐。事实上她并非常常到这种高级场合吃饭,因为平时她可是很节省的。为了要到这里,她昨晚还特别到百货公司狠下心买了一套不赀的高级套装来搭配,可惜遮掩住她丰腴婀娜的身材及修长美丽的双腿--她挑一件上班族的裤装,紧紧包裹住全身。

    在她对面的女伴就显得好多了,虽然身材瘦削,却不吝於穿着凉爽的衣服,背心洋装露出她雪白的香肩和颈项。

    她发出一声惊叹:"来这麽高级的地方,一定很贵吧。"

    "难得嘛!"戴柔恩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妳看看要点什麽?"

    王雨玟翻动菜单。"嗯~~"

    "和我一样如何?"戴柔恩天性使然,她喜欢替人作决定。

    "好。"对方赞同地点点头。"就和妳一样。"

    戴柔恩满意地对她笑了笑,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她身旁的女伴是她最好的朋友王雨玟,她们是高中同窗,虽然念不同所大学,但彼此的友谊并未中断。

    王雨玟科大毕业後,做了几项工作,两个月前转职到百货公司担任专柜小姐;戴柔恩则是投入高普考试,历经一年补习苦战,终於也在这个月进入公职做事,此外她画些插画,算是业馀的插画家。

    虽然两人的收入还不够稳定,到这间五星级的餐厅用餐,除了庆祝生日丶两人的新工作,还有戴柔恩这次领到的版权费!

    等服务生离开後,王雨玟立刻拿出礼物给戴柔恩。"柔柔,生日快乐。"

    她开心地接过。"现在可以拆开来吗?"待对方点头後,轻轻地拆开包装纸,礼盒打开後看见一支漂亮的钢笔,一张精致的手写卡片:

    <生日快乐,并恭贺出版第一本的绘本,请继续努力!   ~~玟>

    王雨玟微笑解释。"我知道妳都是用电脑绘图,这笔是象徵意义的。"

    她眨眨眼表示明白。"我可以拿它去签约,以後升级考试也可以拿来用。"表情非常开心。

    "妳喜欢就好,我还有点担心妳用不上。"

    "傻瓜,妳送的我都喜欢。"戴柔恩回以甜腻的语气,幸好周遭没有旁人,当真会错意。

    这时,王雨玟放在桌角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突然掩嘴而笑。

    戴柔恩的好心情为此大受影响,但仍是强装着冷静。"是阿信吗?"

    她提起的这个男人叫陈国信,是王雨玟交往半年多的男友,在保全公司上班。

    对戴柔恩来说,这是一段错误的插曲,因为那时她放太多心思在准备考试上,没时间陪王雨玟,才会让那个臭男人有机可趁。但现在她工作也稳当了,她会让小玟知道男人都是只会花言巧语的混蛋。

    "不是。"王雨玟摇头。

    "不是?"除了那王八旦还有人能让她笑那麽开心,那……"是谁?"

    抬起闪闪星眸,笑意更甚。"他是阿信的朋友。"

    哼!王八旦的朋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戴柔恩扬扬眉再追问。"男的?"

    基於某个原因,她不喜欢跟王雨玟有关系的男性。

    点点头,露了一抹不好意思。"柔柔,有件事我告诉妳,妳别生气。"

    戴柔恩感觉一定没什麽好事,但为了王雨玟还是微微笑。"妳说吧!"

    "这人叫顾承岱,说要和妳认识,交个朋友。"

    "蛤?"戴柔恩的动作停格,嘴不自觉张大。情形跟她想的不太一样,但够让她吃惊的。过了良久才合起了嘴。"他怎麽会知道我?"

    王雨玟解释:"我跟他见过好几次,昨天他突然对我说,我长的漂亮,有没有姐妹介绍给他,我回答他没有。结果……"

    "结果?"她挑挑眉。

    "阿信插嘴说可以介绍妳和他认识。"

    "然後?"现在额际的脉博狂跳。

    "阿信说妳是我最好的朋友,人长的漂亮,聪明,文才好丶气质好,尤其身材最好。结果他听了就迫不及待想认识妳了。"

    前一句是阿信说,後一句也是阿信说。这陈国信是吃饱太撑,竟然想帮她作媒!

    "那我可要谢谢他替我美言一番。"戴柔恩言不由衷地说,实际已在背後暗骂了他数百遍。

    "那妳觉得怎样?"

    "什麽?"有些分神的她才抬起头。

    "妳想不想和他见个面?"王雨玟说。

    这时戴柔恩低下头暗自露出吃不消的表情。自从王雨玟交上男友後,似乎也迷上帮她介绍对象的"嗜好"~~可惜,她可不想交"男朋友"--男人都是自私可恶的东西,她可没那麽傻到给自己找麻烦。

    "还有……"没待戴柔恩回答,王雨玟又在皮包里拿出一张纸条。"他写了一封信给妳。"

    戴柔恩接过,慢条斯理地打开,期间她还看见王雨玟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这纸条的内容,她一定是看过了。

    眼神移过来,心里评论:这根本不算信,只是张留言纸,令人怀疑那个"追求者"的诚意。

    四折的便条纸摊开,上头躺着工整好看的字体。像戴柔恩这种对艺术敏惑的人,他的字倒是令她心生好感,不过瞧见那张纸竟是一间车商作顾客调查的便条,马上让她的感觉往下掉两倍不止。

    上面写着:

    柔柔,妳好!在雨玟和阿信的口里听闻妳的事,便很想与妳认识,同时拜读妳的大作之後,对妳更是钦仰,希望有机会与妳见上一面。顾承岱敬上。

    此外,还有附上他的名片。

    王雨玟还是笑个不停,两道细眉上下摆动表示戴柔恩该说出看完这"仰慕函"的看法。

    "他看过我的书?"她不太相信地问道。

    "那天刚好妳把新书送给我,我一直待在身上;他是有看啦~~只不过是看封面而已。"本来是希望顾承岱可以给柔柔留下好印象,但王雨玟也不能帮他说谎,只好如时说出。"不过後来我有把书借给他回家看。"希望这样能加点分回来。

    "太卑鄙了!没看过我的书,还敢这样写!"

    她又瞄了一眼那人的名片。

    顾承岱        汽车业务

    原来是个Sales,难怪如此油嘴滑舌。

    "柔柔,妳不要介意,我已经借他妳的书,他一定会好好地拜读的!"王雨玟见戴柔恩的脸色没有什麽好转,便以一种心知肚明的神色说:"我早就对他说过,他根本配不上妳。而且,以柔柔的眼光来看,他绝对是不合格。"

    "嗯?"王雨玟不同以往一直帮对方说好话的论调,反而勾起戴柔恩的注意。"为什麽他不合格呢?"

    好友咯咯地笑。"妳曾告诉我,妳交男友的标准是身高不能太高,要戴副眼镜,长得文质彬彬。"

    对方的话让戴柔恩哭笑不得。的确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那是因为当时王雨玟硬逼她把择友条件开出来,为了敷衍而不得不瞎掰出来。

    "所以说,顾承岱不符合;那他到底长得什麽样?"

    "阿岱啊,他长得高高壮壮,身高应该有一百八十几,是粗犷类形的。"不过绕了那麽大圈,也不见戴柔恩提起兴趣。"但是感觉这种东西是说不准的。柔柔,不如下次找个机会,大家出来吃个饭聊聊天,妳就能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啦!"

    戴柔恩露出不很热衷的表情。"啊,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幸好服务生在此时将正餐送来,她藉用餐结束这个敏感的话题。

    戴柔恩用力地切着餐盘里的牛排,心里头愤愤地想:管他顾承岱是何许人物,是sales还是boss;长得高还是长得矮;就算他生得是三头六臂,手长过膝,我压根不想看到他。

    那时,她当王雨玟只是随口说说,却不晓得有个小小的阴谋在对面女子的心里滋生。

    #

    过了几天,王雨玟找戴柔恩出来下午茶。

    这是个周末,正是百货专柜抢业绩的好时候,王雨玟难得休假日,戴柔恩还庆幸今天的运气真好。

    她骑着机车由租来的小套房到百货公司附近和王雨玟会合。

    "想去哪吃下午茶?"她坐在发动着的机车上,将安全帽递给对方,顺便问道。

    王雨玟甜甜一笑。"柔柔,刚刚阿岱打电话过来耶!"

    "阿岱,"戴柔恩扬起眉思索。"谁啊?"

    "上回我和妳提过,他是阿信的朋友啊!"

    哦~~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