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同人小说 - 【空散】劣等情人在线阅读 - 他应被称作什么

他应被称作什么

    时隔六年,空再一次回到了老宅。

    许久不见,这里还是一个样。他跨进门,就好像突然踩进了一座黑灰色的牢笼:树是深青的,石阶缝隙里蔓着苔藓,黑衣的佣人在大门口立成了两排,连弯腰的弧度和笑容都如出一辙。

    啊,还是有不同的——从前他和荧的养母,一个温柔的、十分符合稻妻对于“贤妻良母”的标准的女人,每次都会在门后等待着他们回来。现在她也埋葬在这座古旧的宅子里了。

    若非要取她的遗物,空决不会风尘仆仆从国外飞回来,再踏入这个荧口中的“埋了八百年的棺材”里。没有了养母,这里彻底不能再被称为家,况且养父在葬礼过后不久就续娶了位新夫人……

    “空少爷,老爷知道您今天要来玩,现在在花园子里呢。”站在最前面的男仆适时打断了他的思维。空瞥他一眼,提步朝屋后走去:“知道了。你带人给我整理一下房间,我大概住两三天就走。”

    养父确实在花园里,绕过两三个弯空就看见了他。这个老人已经有七十几岁了,头发染得漆黑,梳理得非常板正。当他回头朝空看来的时候,空忍不住皱起眉头,仿佛又撞进了许多年以前他在孤儿院挑中他和meimei时那混杂着算计与掂量的目光。

    “……父亲。”他低声说。

    老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朝他走来。空意识到他牵着什么东西……是小狗吗?精致的细链子从他手里垂落下去,偶尔挂在小径边的灌木枝桠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你回来了。回来就在家多住几天,你母亲的东西还没整理完呢,等全部登记好再挑。”他说着,慢慢从齐腰高的花坛后踱步出来。空向前迎了一步,想和他扯几句官腔催一催进度,忽然就看清了是什么东西被他牵在手里。

    那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小动物。

    那是个人。

    他……或者是她?脸上戴着雕刻精致的金属薄片,遮盖掉了鼻梁以下的半张脸,只露出蹙紧的眉和美丽的绀紫色眼眸。油亮的黑色皮革紧紧包裹住少年人纤瘦的身体,只露出项圈以上的头颅和双手的指尖,将腰身收得盈盈一握,小腹却异样地隆起一点,像怀孕三四个月的样子,放在这具明显更像男孩的身体上显得突兀又显眼。

    大概是空的注视实在明显,养父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牵着他侧身爬了两步。少年温顺又沉默地随着牵引挪动膝盖,胸前的银环摇动起来,空看见他后xue的位置也有一块yingying的凸起,他每爬一步,那东西都会稍稍往外挤出来一点儿,然后又被绷紧的皮衣压进身体里去。

    “既然看见了就认一下人吧,这就是我新娶的妻子,你可以叫他斯卡拉。”老头儿抖了抖手里的锁链,叫那男孩儿抬起脸来,揭开了那块面罩。那里头居然也有一根……粗长的玩意儿,少年咳嗽着吐出它,露出熏红的脸颊,唇上溢满晶亮的黏液。

    “空少爷。”他细声细气地问了好,又开始咳嗽,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子。

    空连忙转过头不去看他。他从未见过如此冲击性的画面,按说是该脸红的,可此刻他只觉得荒谬,声音里也带了点怒气:“父亲,母亲才走了多久您就再娶,现在又如此对待新的夫人,光天化日……您不觉得不妥当吗?”

    “看来小空是对我这么做不满意了。”养父微笑着瞧他,那表情像在看一只汪汪叫的小狗:“有同情心是不错,只是有一点我要纠正你——你用不着叫他夫人,用不着像对你母亲那样恭敬。他只是合作方送来的一个‘礼物’,只要好好保存在家里就可以,至于怎样使用没有必要较真。比如我也可以叫他侍奉你……”

    空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位小夫人……他明面上的养母,被从背后踢了一下后居然真的用膝盖挪了几步,尝试往他身上靠;他爬得很艰难,颤巍巍的,到最后几乎是跌到了他腿上,手腕磕到地上发出金属相碰的一声脆响。旋即他抬起眼朝空笑,雾蒙蒙没有焦距的一双眼,眼底和唇瓣一样漫着丰盈的水光。

    然后他缓慢地弯下腰,隔着一层薄薄的皮革将胸口贴到空腿上。少年圆润隆起的腹部因此受到挤压,让他发出一声难受到极点的轻哼。

    “……!”

    空几乎是下意识地把他踢开了。

    这一下想必很重,那个纤细的少年被他掀翻在地,摔出沉闷的一响。但空没有去管他,他感到恶心,同时那股子怒火也窜了上来,几乎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向着养父吼叫。所幸理智及时抓住了他——他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带走养母的遗物,跟老头争论怎么玩儿情人根本就毫无意义。

    “我先走了。”他最终硬邦邦地结束了今天的话题,转身离开了花园。然而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力关上房门、用手捂住脸时,脑海中闪现的居然不是母亲温和的笑脸,而是刚才的少年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一声不响的模样。

    他看起来像只被虐待的猫,空想。

    ……但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办呢斯卡拉,你把空气得走了。”

    斯卡拉姆齐听到老人在说话。

    他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金色头发的年轻人刚才踹到了他的胸口,平心而论不算特别用力,完全是出于应激反应,但放到敏感度被调高数倍的他身上也够受的了。不过话也说回来,让他感到痛苦的从来不是纯粹的疼痛,而是各种各样yin虐的手段。

    就像现在。

    他被踩着翻了个身,随即一股压力落到了他的小腹,几乎立刻让他难受得叫出了声。他的膀胱……那个娇嫩的、平时只用来储存少量水液的器官,在他一次逃脱后便被做了手术,植入了某种善于吸水的材料。这些类似吸水棉的东西在干燥时大小与他的膀胱容量相同,吸饱液体后便无可避免地把他的小腹撑出一个弧度,弄得他苦不堪言。而他名义上的丈夫从未让那里排干净过。

    每天早上都会有两个佣人来将他叫醒,带他去特定的盥洗室。他们叫他岔开腿跪下,打开导尿管的开口,然后用力挤压他鼓胀的小腹,好让他排出里面的液体。差不多弄干净以后是反复两次的清洗液灌洗,最后注入分量渐增的甘油。接下来他就得带着被揉按得通红的肚腹到家主那里去,由他来决定今日他要受到什么类型的调教,xue里要插入什么东西。

    一切只是因为一生未有过亲生子女的家主,想要看到夫人怀孕的模样……他就只能永远挺着胀痛难忍的小腹行走爬行,片刻也不得喘息。

    但为什么一定要是他呢?

    斯卡拉姆齐感觉到自己眼里正含着熊熊的野望,叫他不得不低垂着睫毛作出恭顺的样子,不让老人看见他的眼神。好在随着小腹上施加的压力逐渐增大,越来越多的液体被从海绵中挤出、想要冲出体外,又被插入膀胱的尿管死死锁住。他因为失禁而高潮,剧烈的痛苦扭曲了他的面孔,又给那双眼睛蒙上一层潋滟的水光,现在他看起来又是那个被情欲牢牢束缚、纤弱又胆怯的小夫人了。

    表演是成功的,老人在他痛苦的惨叫声中满意地松开了他,扯起他的项圈,又往他腿心踢了一脚。在腹腔压力下挤出一半的按摩棒又狠狠挤了进去,发出一声黏腻的声响。

    “啊……啊!”

    他彻底趴到了地上,手指抓挠着小路上突出的卵石,听见老人慢慢说出了新的指令:

    “去找木马上坐两个小时,然后叫人好好给你装扮一下,明天去找空赔罪。”他慢慢盘弄着手里的珠串,“我不希望空因为你早早与我告别,既然他不喜欢你这样,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明白的。”他颤抖着说,开始逼迫自己动起来。他已经做好了去抓住希望的打算——在熬过今日的酷刑以后。

    他必须成功。

    空告别几名律师,重新来到老宅的时候,意料之外地被管家拦住了。

    “空少爷,夫人在等您。”他说话的腔调还是很像从前,空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这句“夫人”指代的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了。

    “他?他来做什么。”他有点烦躁又有点心虚——为昨天他踢斯卡拉的那一脚。他实在是个很好心的金毛,搞不来迁怒那一套,回去想想就知道斯卡拉是实在不能违抗养父的命令才来抱他的,他的反应或许已经给他招来了一顿折磨。

    他得做点什么……如果这位小夫人有需要的话。他总得还这个人情。

    于是空在门口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义无反顾地开了门,准备迎接一些限制级画面。没想到斯卡拉姆齐今天居然穿得很正常,浑身上下都被黑色贴身的长裙裹得一丝不露,长发柔顺地散在背后,面上遮着黑纱。

    他确实美丽,空从未如此直观地体验过什么叫做雌雄莫辨的美貌,可当他终于认真去打量这位新夫人时,他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抵御的吸引力——

    斯卡拉姆齐如此诱人。

    不知道是他本身如此还是养父调校的结果,他身上有一种会让人产生占有欲或摧折欲望的特质,仅仅是坐在那里都叫人忍不住去注视。而他今日穿着黑裙黑纱,双手掩着依旧隆起的小腹,这扮相可以说是完全契合了空最隐秘的想法。

    这绝不是养父的手笔。哪个像他一样的老人会指使年轻的宠物扮作丧夫的少妇,去养子的房间?

    “父亲怎么让你来的?”空直白地问,“他不会让你穿成这样。”

    “放心,今天我不是你养父的狗。”斯卡拉姆齐短促地笑了一下,完全不在意似的就把那个称呼叫了出来,面色平静到坦然:“能这样出来我还得谢谢你。倘若你是在担心安全性的话……”

    他站起身往前跨了两步。空先注意到他了他拘谨的步伐,随即被他捉住了手——斯卡拉居然直接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然后慢慢下滑,落到胯骨上方。空摸到一片冷硬的金属,似乎还链接着细小的锁链,不知道延伸去了哪里。

    “只要我脱离他的视线,身上就会戴着锁。”他轻描淡写地说,“您的父亲虽然不会亲身上阵,但也不会让其他人有机会碰我,保护向来到位,他也放心让我来找您——我是来给您道歉的。”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昨天把您气走的当然不是家主,所以斯卡拉一定有错。”斯卡拉姆齐又露出了那种可怜的、好像含泪的神情,轻轻握住了空的手指:“您怎样罚我都可以,只要能让您别生气……这比家主的手段轻得多了。”

    “……”

    空沉默。

    他有心想问问昨天在他走之后斯卡拉经历了什么,但又有点说不出口。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养子,他应当对家事充耳不闻来显示自己的无害,决不应该插入养父和小妈之间的相处中去,但很显然,他并不是真的那样胆怯,而这位夫人也与传言中柔软沉默的形象有所出入。

    斯卡拉姆齐对他有所求,接下来就应该给出一定的筹码。

    “我知道您父亲有一些事,以后还得劳烦您去解决。”果然,他紧接着就说,“您与他疏远给家主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我应当竭尽全力缓和您和他之间的矛盾。”

    “是吗。”空看向他,“怎么样都可以?”

    “怎样都可以。”

    金发的少年在他诱惑性的目光中伸出了手。斯卡拉姆齐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动,想着他会先做什么——空似乎对他的胸不太感兴趣,也许会揉一揉他的肚子,或者是他腿心丰腴的软rou。可惜他穿戴着严苛的束具,没办法让他尽情享用自己的身体,这个筹码便显得没有那样令人心动。

    多可笑。他能拿来交易的唯有这具身体,可他的身体也不完全属于他自己。

    他躺倒在空的臂弯里,纤细的腰肢弯折着,像只濒死的鹤。可他仍在微笑,眼里含着狂热的光,好像囚徒终于看到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