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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人也是爱人

    周闻齐站在上一级台阶,眼尾挂着红色的血痂,像澄澈的湖水里一条悠悠划开涟漪的红色锦鲤。

    悬在空中的手没能如愿落在沈念的脸颊,抬高了些,摸着她的发顶,问,“念念,头还疼吗?”

    一路小跑过后的沈念面颊绯红,想说的话在与他对视之时全部化在齿间,轻呼一口气,盯着他下颌的一道细小的裂口,“会疼吗?”

    她的手指轻点着他脖上长长的红印,周闻齐感觉皮肤被羽毛一阵阵轻扫,有些发痒,他握住还在游走的指尖,眉梢都在笑,“不疼。”

    楼道里并没有第三个人,没人知道两人之间亲昵的动作。可沈念就是感觉压抑,感觉憋屈,仿佛是被闷在塑料袋里那样,喘不上气。她叹了口气,垂眉对他说,“哥哥,我想回家了。”

    “好,回家。”

    家,没有未知的危险,没有假想的敌人,听不见大家会如何议论自己,更不会从别人的嘴里得知周闻齐的一切。

    他们几乎是和月光同一时间踏进家门的。

    沈念从柜子里找出医药箱,捡了些能够用到的,推开房间的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隐约听见楼下浴室的哗哗水声,沈念顿了顿脚步,时隔三年再次坐在周闻齐的书桌前。

    他的书桌很整齐,摆着她单看两分钟就能入睡的书,还有右手边错落的胡桃木质相框。

    相框的上沿落了层薄薄的灰,沈念揉搓着指尖,发现只有一个相框里装着自己和周闻齐。其他都是自己的单人照,有她抱着奖杯,和元宝一起躺在草地上,还有她初中毕业捧着鲜花的……

    试图从他的房间,随处可见的自己的信息里找到些爱恋的蛛丝马迹。身后传来渐近的脚步声,她莫名慌乱地从凳子上站起,凳腿擦着地板的声音有些刺耳。

    “怎么了?”

    周闻齐的头顶搭着条白色的毛巾,眼底氤氲一片,发梢与下颌的水珠向下滴流到锁骨,臂膀,又顺着露出大半的人鱼线滑进看不见的位置。

    从他半裸的rou体上移开目光,沈念佯装镇定,摊开掌心给他看,“我听封昭说,你受伤了,找了些能用的药给你。”

    “嗯,等我一会儿。”周闻齐按着毛巾随手搓了几下头发,发顶的水珠被卷走,凌乱随意的碎发就这样堆着,反而增添了几分慵懒随性的恣意。

    被周闻齐直直地盯了两秒钟,沈念站在原地,没准备好下一步该说什么话。

    只见他从衣柜里拿了件无袖T恤套在身上,又撩起到腰间。他双掌枕着下巴躺在床上,嗓音有些闷,“背后有些伤口,你帮我吧。”

    只是帮忙擦药而已,沈念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异常笨拙,不是拧不开药盖,就是握不住,掉在他的腰窝处。

    “不着急,慢慢来。”

    沈念抿着唇找了半晌,发现他背后的伤处不及面颊脖颈多,只是肩胛骨一块青紫。她将药酒倒入掌心,掌心贴在他突出的肩胛骨处。

    听见他忽重忽轻的喘息声,沈念以为力气太大,给人按疼了,问,“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你也会心疼封昭吗?”

    没料到他会答非所问,沈念拧了下眉尖,很快就松开,掌心依然画着圈,“会,我和他是朋友。不是只对封昭会,对刘佳艺也会,对封禾也会,因为是朋友。”

    “那对我呢?”周闻齐将脸侧起,余光去瞥沈念的表情。

    “也会,因为你是哥哥,我们是家人。”沈念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不想看见你受伤,因为这比我自己受伤都更疼,对你比心疼要更多……”

    话落没到半秒,身下躺着的人突然翻身坐起,坐在床沿的沈念下意识歪了些身子,被周闻齐环住肩膀,掌心托举高的药酒慢慢流到手肘,辛辣的气味散开冲进鼻腔。

    他双臂搂住她的肩头,将人完全禁锢住,未干的发蹭得她脖颈变得有些冰凉,尾音拉长地说,“不只是家人,更是爱人,对吗?”

    身体的本能告诉沈念下一步应该这么做。

    她轻轻推开周闻齐的头,目光落在他的眼睫,鼻尖,和薄唇,没有防备地轻含着他的唇瓣,低声回应,“我和哥哥,是家人,也是爱人。”

    爱人之间吻得又密又深,舌尖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互相吮吸,剥夺着对方的氧气,唾液交换发出“啧啧”的声音,在房间里尤为引人遐想。

    沈念的身体不自觉软下去,衣摆被人向上卷起,平坦的小腹完全露出来,衣领之下是周闻齐的手掌游走在胸口,乳rou被他的手指按压得凹陷下去,又很快恢复刚才的饱满。

    她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老实说,但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

    也许是因为周闻齐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而自己还穿着校服,两人暧昧的画面太过违和。

    沈念撑着手肘,往后挪了身子,从他无止尽的吻里逃了出来。盯着他松垮的衣领,看得见紧实的线条,面颊潮红一片,像是海边的落日。

    “可以了,我还没洗澡。”

    周闻齐捻起她耳边的一缕长发,齿间溢出低笑声,“好,去吧。”

    没想到能这么轻松地从他的怀抱中走出,沈念竟然并不觉得自由快意。站在门口,她又回头看了眼还在向自己笑的人,还是把埋怨他的话咽回肚子里。

    查了许多关于“女生第一次性爱的注意事项”,沈念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对自己的身体带着苛刻的审视的目光,左右摆弄着头发的造型,甚至半张着唇听自己的叫喘声是否好听。

    对着镜子,她看见自己脸红得异常。试图多吸收一些理论知识来恢复平静,可浏览器里看见其他的话题,更加让她的体温也慢慢加热着。

    “第一次zuoai用哪种体位好”、“最容易高潮的体位有哪些”、“zuoai时除了性器官之外,用嘴更容易高潮”……

    身体的私密领域已经被周闻齐的手和嘴攻略过,唯独没体验过被他的隐私直击是怎样的感觉。沈念的食指和拇指围成一个圈,嗫嚅着,“这么大,进得去吗?”

    书到用时方恨少,只能怪自己每次看小电影都只到前戏就结束,对于真正的开始没有多少概念。沈念开始紧张起来,嗓子都有些僵硬。

    等她换好睡裙,提着心从浴室走出,又走到房间门口等时候,看见周闻齐房里只开着书桌旁的落地灯,而他坐在书桌前,只给她留下一个专注的背影。

    沈念只觉得失落和气愤,趿着鞋,到楼下的餐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冰水。

    他不会是不行吧?沈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透过玻璃的反光,她扯着领口往下拉,将自己的长发一半披散在脸侧,一半拢在耳后。

    手里端着水杯,沈念趿着拖鞋,敲了敲他敞开的房门,见他放下笔,她才走进,弯腰将水杯一点点从桌沿推向他的手背,“我有些无聊。”

    “那你先去和元宝玩一会儿,好不好?”

    他向下一瞥就能看见她衣裙之下的身体,因为重力下垂,像圆又像椭圆的气球,气球的结扣顶得衣料凸起两粒。

    周闻齐握住杯,仰头对上她委屈的神情,抿了抿唇还是哄着她坐下在自己的床边,把元宝也招呼过来。

    安顿好沈念,他又回到书桌前,开始奋笔疾书。沈念不敢狠狠地瞪他,怕被发现。于是将领口拉回锁骨处,手心捋着元宝顺滑的毛发。

    不知道周闻齐要写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沈念的眼角都积了些水光,躺在他的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

    握着笔杆的手指长时间太过用力,痉挛的抽痛感让周闻齐不得不停下动作。

    他扭头看了眼微微起伏着胸口的人,翻滚在血液里的性欲一点也没减少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绝不算一个好哥哥,但至少要做一个好的爱人。应该让她还未停止发育的身体尽可能少地承受疼痛,他想要她拥有极致的享受。

    物欲,贪欲,食欲都可以强行压制,但唯独对她的情欲不行,用那种方法的效果都是微乎其微。

    替睡熟的人捻好被子,他侧躺在她的身后,将人拢回怀里,吻在她的耳后。

    “睡好了吗?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