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邪念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和戈塔什的纠葛（戈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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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最高级别的血衣大主教，又是神选。可是……那个阴影在你附近徘徊。最后一个巴尔之子，你的杀戮宗亲，奥林。你要小心，我敬爱的主人，邪念大人。别在最后一个敌人手里折了。” 邪念一下从王座上站起来，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主管艾格尼斯腰弯得更低，显得更加恭谨。 管家缩着手向后跳了一步，看起来十分滑稽。 “去请预言学派的法师来！我要做占卜……最高规格的占卜，准备银镜子、白蜡烛、纯度最高的钻石。” “是，邪念大人。” 法师是个老年女性人类，饱经沧桑的脸上闪着睿智的光芒。他在桌上画了法阵，结出复杂的法印，珍贵的钻石凭空消失了，燃烧的白蜡烛骤然短了一截。 “你看到了什么？”法师问。 邪念死死盯着法阵中央的水晶球，那团诡秘不定的白雾陡然成了形。 变形怪，女人的形态，穿着红衣服，金色的头发在脑后结成大辫子。 “奥林。”邪念咧开嘴，五官扭在一起，狰狞得像野兽。 法师撒了一把铜币在法阵上，皱起眉头。 “无论你看到了什么，主教大人，请万分小心——大凶之兆，占卜的结果显示，你会被水晶球里的东西夺走一切。”法师说。 邪念暴怒的掀了桌子，昂贵的占卜用品撒了一地。法师向后跳了两步，吓得瑟瑟发抖。 “艾格尼斯！把钱结给他，把这个法师赶出去！” 艾格尼斯走进来，先恭敬的向邪念行礼，然后把预言法师请走了。送至殿门口，他给法师塞了一大包金币。 “实在抱歉，学士。我们主教大人平时不是这样子。” 艾格尼斯向那法师道歉。 法师着实吓得不轻，擦了擦额上的汗，说道：“我当然知道怎么讨雇主开心，捡些好听的话说便是。只是，博德大学预言学派的毕业生，从不屑做这等事！我也提醒你，主管先生，刚刚那个占卜结果，是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的最凶险的占卜结果。你最好提醒你们主教大人小心些，就说——小心水晶球里存在。” 艾格尼斯道了谢，回到神殿里，传达了法师的话。 邪念召集了所有的亵渎刺客，向他们喊话：“新的祭祀开始了！翻遍城里的每一个角落，击杀奥林！击杀者晋两阶，赏金两千；目睹者晋一阶，赏金一千；提供消息者，赏金五百。同时，遇到变形怪，当场献祭！去吧，为巴尔献上谋杀！” “以巴尔的名义！” “以巴尔的名义！” 刺客们回应他的话，行了礼，纷纷传送走了。大厅里传送魔法的响声此起彼伏。 邪念倚在王座上，眼神深邃。 “斯特梅公爵阁下，你招募了这样有贤能的谋士，却藏在盾牌骑士里，不推荐到博德会议，博德之门岂不是损失了一个优秀的市议员？阁下当真小气。” 斯特梅府邸，戈塔什趾高气扬的说，身后站着两台三人高的钢铁卫士。 一个穿着黑色掐腰旅衣的人被绑着手扔在地上，他尽力想掩盖，但是几根触手仍然从被遮盖严实的面罩下露出来。夺心魔。 斯特梅大惊失色：“谁让你进来的，戈塔什？这是我的私人府邸！焰拳！马上逮捕戈塔什！” 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传呼魔法没起作用似的。 戈塔什向斯特梅走了两步，笑道：“公爵阁下，还没搞明白吗？焰拳已经不再听命四人议会了。” 斯特梅尖叫起来：“你不过是个贱民！我们给你的东西，会全部收回来！雷文伽德高公爵早就看不惯你这小人物了！我们会削掉你的封号，把你投进监狱！烂死在里面吧，戈塔什！” 戈塔什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上华贵的宝石，说道：“公爵阁下，你一出生就袭了爵，在上城区太久了，久到你都忘记了世界运行的规则。规则就是——暴力是永远的第一权力。是暴力，而不是爵位。暴力决定地位，而不是反过来，明白了吗？” 戈塔什打个响指，两个燃焰军阶的焰拳闪现出来，站在戈塔什身旁。 “斯特梅公爵因为误饮了过期的魔药，不慎中风，现在没办法出席四人议会。斯特梅公爵亲谕，一切他负责的事宜现交由恩维尔·戈塔什——也就是本人，决定。” 两个燃焰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站到斯特梅两侧。 “戈塔什！你敢软禁我？我斯特梅一家袭了四世，代代公爵！我的盾牌骑士是整个博德之门最重要的组织！你想就这样软禁我，没那么容易！贱民！”斯特梅向他咆哮。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戈塔什看向窗外，上城区的风景永远那么美好，“钢铁卫士成了新的城市守护力量，而焰拳已经成了我的私兵。雷文伽德还有三个月就会消失，至于范萨普？他可爱的小小地下情报网被连根拔起了，忘了我之前是黑帮出身，走私军火起家的吗？散塔林会？散塔林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四人议会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了！睁开眼睛看看外面吧，公爵阁下，现在是，我，恩维尔·戈塔什的时代！ “斯特梅公爵阁下，你记着，我过去的对手都死了，而现在的对手也会一个个死去。对手？班恩的黑色之手没有对手。就像我的钢铁卫士，血rou怎么打得过机器，公爵阁下？别硬碰硬了。” “戈塔什！” 两个燃焰按住了斯特梅公爵，戈塔什不再理会被控制的贵族，专心端详起地上的夺心魔。 “君主，是吧？”他抓起夺心魔的领子，把他拎起来，“你会有你的用处的，但是在此之前……”他啧了一声，然后右手抓住那些触须，亵玩似的捏了几把。 “啊，邪念，亲爱的盟友，见到你真是开心。”戈塔什在水镜里向他打招呼。 “计划顺利吗，恩维尔？”邪念问道。他现在看到戈塔什心情就愉快起来，戈塔什做事有条不紊、心狠手辣，和他合作真是一件痛快的事。 “顺利得很。那三个公爵已经被我软禁了，至于雷文伽德，再过上几个月，他就会被消失。等他重新回来之日，就是我新晋高公爵之时。那时候，我就是名正言顺的统治者了。这得感谢你在城市里新一波的谋杀，人们简直像受了惊的畜牲一样。我在这时候站出来，人们快爱死我了。干得漂亮，邪念！”戈塔什心情也不错。 “我一直信你，恩维尔。” “你那边呢？内部的事？” “我清洗了巴尔神殿内部，我制造的尸体可以从走私者海岸一直堆到飞龙岩要塞，但是——跑了一个人。”邪念想起奥林，眼神阴郁起来。 “给我名字和形象，我会把他的通缉贴遍全城，我的焰拳和城市守卫会留意每个可疑的人，我的《博德之口》会向所有人描述此人多么十恶不赦。” “恩维尔，我爱你！”邪念笑起来。 “再说一遍。” “恩维尔，我爱你！” 两人一起笑起来。 邪念说：“恩维尔，你前几次晋爵我都没在场。等你位封高公爵那天，我亲自出席，见证你成为博德之门的统治者。” 戈塔什笑道：“荣幸之至！” 邪念驱散了水镜魔法。 戈塔什府邸里，戈塔什低头，狠狠扯住桌子底下君主的触手。 君主愤怒的看着他，夺心魔特有的紫色的眼睛发出骇人的光芒，突出颅骨两侧的大脑一跳一跳的搏动着。 “用力吸，不会吗？”戈塔什粗暴的重新按住君主的头。 原来他衣冠整洁的坐在办公桌前，和盟友使用水镜魔法通话时，下身袍子掀开，露出赤裸的大腿和生殖器，而他抓来的君主正跪在他身下，触手中间的口xue吞吐着他勃起的生殖器。 真是荒唐透顶。戈塔什自己都觉得这种行为过于奇异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他回想着邪念的脸，和他刚刚和自己说的话，用力的按紧了君主的头。 “父神，你好久没有回应我了，父亲大人。” “我又为你献上了一批新的灵魂，城市里的人听到你的名号就会吓得魂不守舍。” “我结识了一个厉害的盟友，我们成立了至上真神教团，顶着一个假神的名义行事确实方便得多。戈塔什废除了死亡三神信仰非法的法案，大家都盯着墙外的至上真神军队，没人注意到这事，我的刺客们在城里行事方便多了。” “人们都怕死城外的至上真神大军了，我让牧师去传教，让他们传播‘谋杀才能获得救赎’，信徒们更多了，人们被至上真神逼得走投无路。至上真神计划真是个好主意。” “城里到处都在抓至上真神的间谍，人人自危，自发的谋杀献祭更多了。” “父神，我做了好多事，你的名号更响亮了，父神，你还在吗？” “我一直在看着你，好孩子，你是合格的巴尔之子。” “父神！你回应我了！父神！我以为我失去了你的恩典。” 巨大的骷髅眼睛里突然亮起红光，一道虚影从空中凝出，然后慢慢变成实体。 “邪念，谋杀恩典会常驻在你身上。我一直在注视你。” 那人形是个青年男子的形象，白皮肤，黑色微卷的短发，血红色的眼睛，有几分英俊，更多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邪念看那化身发出巴尔的声音，一时怔住了。反应过来后是剧烈的狂喜，他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抱住化身的双腿。 “父神？是你吗，父神？你……你显圣了！你爱我，父神，你说你一直在注视我，你说你会把恩典常驻在我身上。你爱我！是不是？” “你是我看重的孩子，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重视你。从你出生起，我就看到了你的天赋，我一直等着你来到我的神殿，我等着你从众人里脱颖而出，成为我的神选。你没让我失望，我爱你，邪念，我的好孩子。”化身说道。 “父神，我也爱你。我一直是个乖女孩，一个非常、非常乖巧的女孩。父神，请你宠爱我。”邪念激动的哭起来，全身颤抖，满面泪水。他的父神，他生命的意义，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父亲大人…… 巴尔化身凝了实体，伸手把邪念拉起来，抱在怀里。 “父亲，这是真的吗？你在抱着我……我不能想象，我这是到了你的神国吗？这里是鲜血王座吗？父亲大人，我时刻等着你的恩典，我每天都在向你祈祷，我虔诚的为你献上谋杀，我爱你，父神，我永远爱你！” 巴尔化身把邪念横抱起来，放在石床上。 邪念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巴尔赐予他的完美身体，适合战斗、杀戮、交媾、生殖的完美身体。 “父亲大人，请求你的恩典，求你给我，让我怀上父亲的孩子，让我成为亵渎zigong，让我以你的名义诞育子嗣！” “做不到的，邪念，你的种族限制了你的生育能力。成为我的杀戮之刃吧。亵渎zigong的职责，交给别人去做。”巴尔化身轻轻说道。 邪念扯住化身，满脸泪水。 “父神，请求你的恩典，无论结果。我会化作父亲大人最利的一把剑，求父亲大人赏赐我。” 巴尔化身俯下身，轻轻落在邪念额头上一个吻。 “既然你想要，我的孩子，我最爱的女儿，我最信任的选民，我会给予你赐福。” 巴尔化身解了衣服，压在邪念身上。 与其说是交媾，更像一场宗教意味极强的仪式。 邪念全程都在发抖、哭泣，他抱着巴尔化身，紧得像要把父神揉进体内。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rou体的感受相比神圣的信仰那么微不足道，那么不值一提。他从见到巴尔化身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处于异常激动的状态。父神，他的父神…… 交合结束了，巴尔化身穿好衣服，怜爱的盯着他。 邪念颤抖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父亲在里面，父亲的种子。父神的血脉，父神的子嗣，他好想为父神诞育子嗣……有巴尔血脉的孩子…… “谢谢你，父亲大人。”邪念说。 “我一直陪着你，我最爱的女儿。” “我……我看到了预言结果……另一个姐妹，你不再爱我了吗，父亲？我真的是你最爱的女儿吗？” “那是一个考验，我的孩子。你是我亲封的神选，我相信你能通过考验。杀掉你的姐妹，获得我的宠爱，继续侍奉我。” “是，父神……” 巴尔化身消失了。邪念癫狂的又哭又笑，捂着自己的肚子高喊巴尔的名字。然后翻身滚在地上，疯狂的亲吻巴尔化身曾经走过的地方。 “父神，我的父神，我那么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一切……我会通过考验的！只有我，邪念，才会是父亲大人唯一的神选。” “啊，凯瑟里克，真是让人失望，这就是米尔寇神选的能力吗？一个雷斯文小镇就让你这么头疼吗？或许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把你的女儿挖出来！”又是一次死亡三神选民会议，邪念嗤笑道。 凯瑟里克一拳挥过去，邪念单手接住他拳头，甩在一边，眼神更加不屑了。 “好了，邪念，体谅一下我们的凯瑟里克将军吧！他为扩军的事正头疼呢，豺狼人和兽人可没那么容易招募。”戈塔什拍拍邪念的肩膀，劝道。 “真废物，不如我来。”邪念说，“凯瑟里克，你专注至上真神军队招募的事情，还有夺心魔实验的项目。月塔交给我，我让你看看应该怎么做一个统治者。” 凯瑟里克怒道：“管好你巴尔神殿的事情！” 邪念笑道：“实际上，我把整个巴尔教团清洗了一遍，现在巴尔神殿里一个反对我的声音都没有。而你的月塔被塞伦涅信徒渗透成了筛子！别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了，明天我就去月塔，你在外面专心搞扩军的事，好吗？等你回来，给你看看什么叫御下有方！” 凯瑟里克怒目而视，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一个传送魔法离开了。 邪念啧了一声，说道：“恩维尔，要我说，这老僵尸就是在坟地里被埋得太久了，他一时适应不了现代的生活。” 戈塔什笑了几声，手臂搭上邪念的肩膀。两人一起传送回博德之门。 事情还是发生了。 猩红奥林哈哈大笑，抓着邪念的后心，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你输了，亲爱的jiejie，我的杀戮宗亲，我才是巴尔的神选！”奥林癫狂的大笑，刀刃的一部分陷进他的脖子。 “不可能！不可能！父神答应我过，父神亲口承认，我才是父神最爱的女儿，我是天生的巴尔神选！奥林，我以血衣大主教的名义，命令你放开我！”邪念失控的大声咆哮。 “哦，邪念，亲爱的的jiejie，尊敬的主教大人，你的贴身管家，艾格尼斯，我幻化成他的形态服侍你至少七八次了。我可怜的、粗心的jiejie，你竟然一次也没有发现……” “我幻化成他的样子，对你毕恭毕敬。我在想，凭什么？都是巴尔之子，凭什么你天生就被父亲青睐、肯定，被父亲一直注视着？我并不比你差！ “你想不到吧，在你找预言法师的那次，你以为在你身边的艾格尼斯是谁呢？我甚至还帮你传了话，告诉你小心水晶球里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那么怕我，但是你却是神选，而我必须一直东躲西藏，凭什么？ “你在和戈塔什结盟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不是我？我才应该作为巴尔神殿的话事人，和其他的教派结盟！你并不比我优秀！ “我一直在揣摩你的动作神情，说话的语气。在你不在神殿的时候，我有时就会幻化成你的样子，坐在你的王座上发号施令。那感觉真妙啊……jiejie，我当时就想，总有一天，我会以自己真正的形态，我现在的形态，坐在那张王座上！” 奥林的声音抑扬顿挫，像唱歌剧似的，但是美妙的声音掩盖不住他语气里的癫狂。 奥林抵着邪念，逼迫他站到穿衣镜前。 那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银镜，边框镶着华贵的宝石。 邪念看着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惊恐，双手被缚在身后，颈上抵着匕首。一个，彻底的，失败者。一个输了的人。 奥林穿着一身烈火一样鲜艳的红衣，自信非凡的拿匕首胁迫着他，嘴角压不住的笑。 “结束了，邪念！记得吗？只能留一个！而那一个幸存者，是我！” 嗜血匕首插进他胸腔，向下划开皮肤。邪念大叫起来，但是神殿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父神！你在哪？父亲大人！你不要我了吗……”邪念凄厉的大喊，肠子从被剖开的腹腔流出来，血花溅了满地。 “我再说一遍，奥林，我要和邪念说话。和我结盟的是邪念，而不是你。”戈塔什府邸里，恩维尔·戈塔什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红衣变形怪，说道。 “不，戈塔什公爵阁下，你的合作对象是谋杀之神的神选，而不是具体的某个人。神殿大主教之位易主了，这是巴尔信徒的晋升规则，没人告诉你吗？从今往后，代表巴尔神殿说话行事的大主教，是我，奥林。” 戈塔什阴郁的看着变形怪，良久，露出一个笑容：“很好，奥林。死亡三神选民之间的合作当然仍是有必要的，至上真神计划还需要继续进行，希望你能做得……和他一样好。” 奥林歪了歪头，向戈塔什走了两步，拿出嗜血，用刀柄抵在戈塔什脸上。 戈塔什一把抓住奥林的手腕，把他手扔在一边。 奥林笑道：“哦，戈塔什公爵阁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以为你会和我立为誓言盟友呢！当时我可是在场，就在下首边看着你们结盟！我以为这是死亡三神选民的结盟惯例！” 戈塔什说道：“想都别想，奥林！现在回去吧，管好你的亵渎刺客！” 奥林发出他极具特色的癫狂笑声，幻化成邪念的形象，向门口走去。 戈塔什在他身后说：“你不配，奥林，我的誓言盟友只有一个，那就是邪念。” 奥林啪的一声消失了。 戈塔什又兀自的补完后半句：“谁也不配。” 他昏迷了多久？这里是什么地方？ 邪念醒过来，看着周转的环境。 一个舱位，他认识，夺心魔贮囊，他见过这种东西，至上真神计划里就用到过这东西。 他怎么在这里…… 现在是几月了？是谷地开垦几年了？ 他一动，脑子就剧烈的疼痛。 最后发生了什么事？ 奥林，红衣变形怪，他的下属，背叛了他，嘲笑着他。 他现在还被关在这里。 他愤怒极了，用拳头拼命砸着贮囊内壁，直到指骨断裂。 “奥林！我要杀了你！”他在里面大喊。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醒来之后，他还在贮囊里。他继续用力捶打贮囊，右手上几根指骨的骨茬都突了出来，鲜血溅了满壁。他像不知疼痛似的继续敲，他只感到滔天的愤怒。 他再醒来时，依然被关在那个贮囊里。他开始感到绝望。 他到底在里面被关了多久？几天？几个月？一生？ “奥林，我会把你活剖开，把你的五脏放在不同的罐子里！并且保证你能再活上几十年！”他嘶哑的诅咒。 贮囊并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产生丝毫的变化。 “父神！父神，你在哪？你不再注视我了吗？父神，我的爱……”他向巴尔祈祷，脸上滚下两行泪。 他再醒来的时候，凯瑟里克拽着他的一只脚在地上拖行着他。 “凯瑟里克，你这老僵尸！我杀了你！”他想站起来，他想抡拳头，他想结法印。但是他什么也做不到，他法力全消失了，属于神选的力量也不见了，身上也提不起一点力气。 凯瑟里克一脚跺在他脸上，他感觉四五颗牙掉了，一只眼睛肿起来。 他剧烈的咳嗽，吐出几口血。 凯瑟里克的靴子踩在他胸口，踩断了他几根肋骨，然后在嘴里塞上一块破布。 “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你这讨厌的家伙。”凯瑟里克冷酷的看着他，靴子踩在他手上，用力碾，碾碎了他几根指骨。邪念疯狂的扭动起来。 凯瑟里克把他带到一个实验室，扔到解剖台上，对着一个死灵法师说道：“克雷萨，这是邪念，博德之门臭名昭著的大恶人。” 凯瑟里克把整个手掌插进他的一道伤口里，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伤得有多重，身体情况有多糟糕。他好疼，他疯狂的翻滚，他想大叫，喉咙里发出声响，又被塞在嘴巴里的破布堵了回去。 父神，你在哪里？父神？ 父神，你不爱我了吗？你不再注视我了吗？ 父神，我好想你，我爱你，我爱你…… 父神…… “公爵阁下，查到了，人在月出之塔。” 戈塔什坐在府邸的阳台上，从上城区眺望着远方。在这里，他能俯瞰整个博德之门。 “很好，达林，有再具体的信息吗？”戈塔什面带微笑，像是在听属下汇报寻常的信息。 “在……塔底，夺心魔的实验室，凯瑟里克招募了一群死灵法师……” “哦，是吗？”戈塔什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他的手在rou眼看来很稳，但是茶杯里的水面不可抑制的起了几层涟漪。 “公爵阁下，恕我冒昧，如果你真的关心……何不派人……只要阁下发话，月塔一定会放人。就算凯瑟里克不答应，焰拳也不是没有办法把人救出来。只要阁下一句话……” “达林，你下去吧，我累了。”戈塔什说。 “还请公爵阁下三思，属下告退。”达林行礼，恭敬的离开。 戈塔什盯着茶杯，直到杯里的水面完全恢复平静。 “……因为我相信你，邪念，我相信你能重新回来，站到我面前。”他自言自语道，“如果……如果你没能回来……不，没这种可能……” 那水面又开始抖起来。 戈塔什心烦意乱，把茶杯丢在地上。然后一挥手，把桌上所有东西都扫下来，名贵的瓷器碎了一地。 戈塔什负手而立，面色阴沉的眺望东边，月出之塔的方向。 “你答应过我的，邪念，你说过你要出席我的就职典礼，看我位封高公爵，见证我成为博德之门的统治者。我等着你。” “今天我有什么日程，达林？”戈塔什一边吃早餐一边问道。 “首先是工作项的汇报，公爵阁下。今天是雷文伽德高公爵的饮食被替换的第二十三天，再过上至多一个月，我们对雷文伽德的行动就可以开展了。今天阁下的安排是带贴身保镖见阿弗纳斯的大公扎瑞尔；然后是和焰拳的军士长谈话，话题是关于飞龙关安保的问题……”达林翻开随身携带的工作日记，汇报道。 戈塔什擦擦手，说道：“那么开始工作吧，把卡菈克叫进来。” 达林称是，然后退下。高大的提夫林走进屋内。 戈塔什看了一眼卡菈克，把他拉到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来自魔裔的血统让提夫林生得高大健硕，戈塔什看着镜子，自己只到卡菈克耳垂的位置。 他亲密的搂住卡菈克的双臂，笑道：“亲爱的卡菈克，今天我们去见一位来自你家乡的大人物，他有一件礼物要给你……” 卡菈克毫无防备之心，说道：“是吗？公爵阁下，你一直对我这么好，永远那么大方。” 戈塔什打个响指，开启了通向阿弗纳斯的传送门：“那么，我们开始吧……” 尖叫、疼痛、五颜六色的光点、大量的画面。 邪念在地上疯狂的打滚，眼泪涎水流了满脸。 “到底怎么……”最强壮的卡菈克都按不住他。 “上个人定啊，盖尔！真让他一直这样折腾下去？”莱埃泽尔按着他另一条胳膊。 “太怪了！我不想对朋友用这种法术……”盖尔下不了手。 “宝贝，宝贝，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阿斯代伦再一次试图唤醒他，但是失败了，邪念根本无法交流。 “他已经这样一个小时了，不如卡菈克你把他扛起来走。”威尔建议道。 “嗯，如果他不挣扎的话，那没什么问题。但是他总在动，我没办法抱着他，这太费力了。”卡菈克说。 但是不用了，邪念醒了。 邪念坐起来，大串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父神，父神！”他泣不成声，“父神，你……你终于肯重新注视我了吗？父亲大人，你垂怜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我身上还闪着你的谋杀赐福……” 他先是用极虔诚的语气唤着父神，然后情绪猛的转变，语气变得无比凄厉。 “我不是！我不可能！那不是我做的！寄生虫！夺心魔蝌蚪现在压抑住了恶念，你用血脉之力控制我？你怎么敢，巴尔？我要做好人，那不是我做的！那不是我做的！我邪念……一直在行善，我是个大善人啊！我是圣母！我怎么可能……” 他情绪崩溃的大哭起来，然后重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