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小九突然顿悟 也不过是段六的play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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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一阵衣裳摩挲的声音,床榻吱哑一声叫唤,身边的毯子一沉,平稳的呼吸声响起,顾平林就知道段轻名过来了。 出乎意料地,段轻名只是顺势一躺,就安安稳稳地,不吵也不闹,不止如此,他还转过身来,背对着顾平林睡着了。 知晓这素来有张好面皮的狰狞怪物的诡计多端,顾平林就算知晓他睡着了,也不敢放松陷入熟睡,而是更加专注地打坐练功。 身边躺着一头披着温顺外皮的怪物,虽然知道这怪物已经习惯带着温顺外皮生活,但在怪物似有似无的呼吸声中,顾平林还是条件反射般地感到心脏发紧,身体发酸。 自从这怪物撕开伪装的矜持和试探,不以为耻地拉着他享受男人的快乐之后,就越发胆大妄为,这让顾平林愈发防段轻名防地紧。 虽然平日里两人还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但这个男人的妖孽和鬼畜,还是让顾平林忍不住心中颤栗,像是被饿郎叼着后颈脆弱的腺体一样,只要一点点撕咬,就能让他瑟瑟发抖。 段轻名呼吸逐渐平稳,这是陷入熟睡的标志。 但顾平林还不敢休息,虽然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忙了好几个月了,但只要段轻名在他身边,顾平林就不敢睡。 夜色渐浓,月光在窗外如流水一样地流淌。此时正是盛夏转秋,酷热难耐的时候。盛夏燥热的空气让顾平林愈发苦闷,心中好似压了千斤担。 顾平林看着窗外无所拘束的月光,不由得苦笑。 他这一生都修行了些什么呀,不得自由,战战栗栗,只能勉力cao持着一切,还得防备同盟背后插刀子,段轻名捣乱。 受到月光的蛊惑,顾平林忍不住起身向屋外走去,整个人浸润在月光下,书树影下,听着丝丝的蝉鸣,内心逐渐回归平静。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啦,多年cao持的门派事物让他越发稳重内敛、游刃有余,富有智慧的同时还具有足够的定力、判断力和决断力。 无论遭遇了什么,他总能将灵心派这艘大船开的稳稳当当。同样,无论将要遭遇了什么,他也有把握顺利面对。 顾平林早就明白此生能光耀门派,飞升上界便足矣。没必要和段轻名那个妖孽、变态过不去。 他也早放下了——年轻时候的那种执拗和傲气。现在的他更多的是时光打磨出的大智若愚的厚重感。 月下一番顿悟,让他心如止水满怀希望。待到觉得夜间寒气袭人,夜露湿重的时候,顾平林才惊觉时候已经不早了。他摇头失笑,运转灵力将外衣蒸干,趁着夜色回房去了。 想着房里的段轻名,顾平林忍不住皱起眉头,苦恼而又无奈地想到: 是了,他又和他计较什么呢。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任他水波汹涌,他自巍然不动。 想着,顾平林回到房间,草草地卷了一床被子,睡在了床对面的竹榻上面。 殊不知,自从他起身去室外赏月,床上熟睡的人儿就睁开了毫无睡意的双眼,透过窗户观察着赏月的人儿,直到那赏月的人儿回来,才假装躺在床上睡着。 顾平林陷入了黑甜乡,疲乏的神经得到休息。自然不知道竹榻对面床上的人儿眼睛如猫眼般明亮,不住地敲着手心思索着什么。 当然,就算知道了也无妨。如今的顾平林也不再那么在意,这以优雅著称的恐怖怪物,心中又再冒什么坏水。 次日,顾平林被生物钟准时叫起。段轻名已经穿好衣物,斜躺在床上比划剑招,一手捧着书,一手拿着竹枝条。 “醒了?”段轻名凤眼轻抬。 “嗯。”顾平林点点头。 段轻名拿出一套竹绿色的衣袍,丢在顾平林竹榻之上,扬了扬下巴示意顾平林换上。 顾平林懒得在这些小事上惹得段轻名不快,拿着衣物就支起屏风换了起来。 待到顾平林穿戴整齐,出来才发觉他和段轻名居然穿了同一色系的衣服,只是一个是交领,一个是圆领;他的颜色深些,段轻名的颜色浅些。 段轻名甚是愉悦,瞳孔发出点点亮亮的光芒,起身打量着腰直腿长的顾平林。 “呦~你看,我们师兄弟两个穿成这样,还真不赖。”说着,段轻名故意伸出手来,将顾平林领口处微微的褶皱顺平。 换在平时,段轻名这么调戏他,顾平林早就不干了,提起剑来就要跟段轻名分个你死我活。 但经过一夜月色熏陶的顾平林只感觉心中有些涨涩无奈,他将目光从段轻名身上移开,耳尖有些泛红,微皱着眉毛,轻呵一声:“别闹!” 段轻名多么敏锐地一个人呐,这一轻声呵斥叫得让段轻名心脏跳的飞快。凤眼眯着,段轻名脸上泌出莫名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顾平林却是被段轻名压抑着的变态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舒服,快速找到镜子,对着镜子束起冠发来,躲开段轻名的目光。 “让师兄为师弟效劳一下吧。” 压抑着兴奋地快要走样的呼吸,段轻名快步上前,抢下顾平林手中的发冠,站在顾平林身后,示意他站矮一点,就为顾平林束起发来。 顾平林虽然感觉段轻名兴奋地莫名其妙,但还是顺从了段轻名。 这点小事,没必要和他犯冲。 顾平林自我安慰道。 “客房已经打扫干净,段阁主要是有空的可以过去看看。”但总留着这个祸害也不是个办法,故而顾平林公事公办地说。 闻言,段轻名面色一沉,盯着顾平林的后脑勺不说话。 忽而才从脸上绽放出一朵花来,危险而隐秘。 段轻名一边笑着得寸进尺,一边扯着顾平林的发带: “客房哪有掌门居所舒服。不在这边,我住不惯。” 顾平林心中微冷,不满地想到:这骄纵惯了的世家子弟总是比自己金贵。 以前那么简陋的弟子居都住过了,现在反而挑三拣四,实在是令人讨厌。 但是为这点事和段轻名闹腾,实在有点不划算。故而顾平林虽然不爽,还是皱着眉头答应了。 “可以。只是斯室简陋,只好委屈一下段师兄了。毕竟我是主,你是客,让我睡在侧塌实在不合规矩。客随主便,不宜喧宾夺主。段师兄就自己挑张舒服的侧塌休息吧。” 虽然不宜和段轻名闹得太狠,但小小地刁难一下总是可以。 故而顾平林故意说道。 段轻名听到顾平林自己主动和他共处一室,心中暗喜,笑地愈发张扬。 对这点小刁难不以为意,甚至计上心来,准备顺势而为,温水煮青蛙一般偷偷吃掉顾平林。 却不连声答应,反而故意抗议一番,说自己金贵如玉,从小就受不得委屈,怎么能被这样对待。 顾平林不思有诈,只以为段轻名又在得寸进尺,冷着脸说,此事就这么定下。不然段轻名就自己找客房睡去。 段轻名眯起眼来,连连答应,笑地狡诈。 “顾小九啊顾小九,你可真是可爱……” 见此,段轻名大笑出声。 顾平林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事,心中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