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帝渚当上位人太多年冷傲惯了,且天性沉默少语,她也从不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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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张御医,被几名太监火烧火燎的半抓半带到了浮云台。 如今已是七老八十的张御医抖着手给昏迷中的永宁帝姬细细诊完脉后,这位老人才放下了心里悬石。 他一边擦着额角冒出的细汗,一边向满面忧心的玄衣女子小声禀告道:“侯爷,微臣仔细瞧过了,帝姬金身娇虚,是不胜喜极大乐才血涌心脉昏了过去,舒睡醒来喝碗养身汤便无事了。” 把帝渺鬓边的碎发一一轻轻拂开,帝渚怜爱的抚摸着meimei肌肤冰凉的脸蛋,瞧着帝渺小巧精致的面庞透着些许的苍白,双眼紧闭。 她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听完这话便不太置信。 “渺渺以前的确身子虚弱,但前些年本侯听说她几乎痊愈,而且本侯回来后瞧着她的行动利索,性情活泼,更未见她喝过几次药,身体资质该是不错的,怎说会因为太过高兴竟就昏了过去?” 为了帝渺的婚事她近月忙前忙后,又逢过年杂事颇多,她抽不出太多空闲陪伴帝渺,三五日才来一趟,刚与帝渺谈几句话的功夫就又要急急忙忙的离开,可见她忙得分身乏术。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大前日最终和柳家商定了成亲吉日,今日和皇帝提及后皇帝也爽快答应了。 后朝的公阁议事一完她就转道去了公主殿,为的就是告诉帝渺,她的婚事确定在过年开春的次月初三便同那柳家小子正式成婚。 果然帝渺知道后很高兴,高兴到一个字来不及说就倒在了帝渚怀里昏了过去。 彼时帝渚愣愣抱着突然昏倒的帝渺,同喜的笑意还停在嘴边,表情就已变错愕,最后成了惶然的震惊。 帝渺不知她这一昏不打紧,她的阿姐却差点被吓出了心胆,更差点因她当场掐死了一个人。 “侯爷,帝姬当年早产,这身骨打出生那刻起就先天差了别人一等,需得精心呵护。虽说这多年疗养后逐渐康复,但旧根犹在,小心养着便同常人无异,可一旦得了风寒湿热又会引起旧患,加重病情,就算养得好少说也需要个把月才能完全康复。” 张御医耐心的答复她。 “帝姬的身子弱,需要有人细心娇养方能固本生元,平康到老,平常呢万事顺着她些,别让她大喜大悲,否则长时忧结太伤心肺,万一那时再受伤患病,内伤外病才是危险呢。” “恩,本侯记住了。” 帝渚一个字一个字刻在心里,过了半刻又不放心的怀疑问道:“渺渺近来长时在吃一种药膳,里面却有熊胆,龙骨等过于阴寒滋补的阳药,这是你们开的方子?” “是太医院开的,但不是老臣开的。” 张御医耐心答道:“帝姬的身子常年内里孱弱,龙骨等物皆是金贵药材,最是适合养身疗病,且这药膳帝姬已经吃了月余,若有不好早该看出来了,老臣把脉象是在逐渐恢复,便说明这药膳对帝姬只好不坏,侯爷无须担忧。” 闻言,帝渚彻底安心,吐出胸腔淤积的浊气,眉眼放松:“无事便好。” 是她忧心过甚了,还以为有人想害帝渺。 不过仔细想想的确可笑,帝渺从未与人结仇,谁会害她,反而因着她的关系,不知有多少人巴着心肠的想讨好帝渺呢。 怪她一时情急之下,想的未免偏激,做的亦是过火了。 这么说来,姜涞日日亲自来送药膳,还特意带了两盒御膳房的甜点,应当都是为了抚慰怕苦不愿吃药的帝渺。 看来是她误会了姜涞。 不仅误会了人家一腔好意,还险些失手掐死人家的某人终是良心发现,心觉有愧。 对面张御医投来的深长目光,她假咳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吩咐道:“刚才本侯太过紧张渺渺,一时激动,不小心弄伤了姜公公的脖子,你过后去看看他脖子上的伤,再给他上些好的…….” 正说着,有宫女慌慌忙忙的跑进了殿里,急声惊色道:“侯爷,不好了,姜总管昏过去了!” “恩?怎昏过去了?” “先前侯爷让姜总管滚出去,姜总管便去殿外跪着等候侯爷降罪听罚,跪到刚才突然就昏过去了。” 宫女说完,两人的脸色皆是变了一变,张御医是唏嘘,帝渚则是诧异。 冰天雪地,寒风肆虐的冬末,又值前雪消融,地上雪水刺骨,即便是熊腰壮背的大汉站在冷风里都会冷的直打寒颤。 何况姜涞这种温弱太监活生生的跪在冰水雪地里一个多时辰,难怪会是撑不住。 其实他能撑住一个时辰才昏实在算是根骨坚韧,意志顽强。 但帝渚没想让他跪着请罪,当时她只是不想再看着他生气,才命他去殿外等着。 谁知他们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那时大将军的暴怒姿态吓煞了众人,无人敢去替他求情,帝渚一心只关忧帝渺的安危,半分没注意到身边人的欲言又止。 可现在人已经昏过去了,再多的解释也是强行辩解。 而帝渚当上位人太多年冷傲惯了,且天性沉默少语,她也从不会主动解释。 于是误会,就这么以讹传讹,越放越大,越演越烈。 皇宫里发生的事情总是传的极快,不过几日消息就迅速传遍上下——冷傲自贵的大将军本就看不惯姜公公以色侍主,便事事苛责与他。 而今他竟然靠着美色新升上任成了大内总管,大将军再忍不得,所以故意借着永宁帝姬昏倒的事罚他在冰雪地里长跪以此挫败他的锐气。 姜总管死不服软,竟生生跪昏过去了,患了一场大病多日不能起身。 这事一出,人人认为这两人连最后的脸皮都撕破了,今后定会成不死不休的一对活冤家仇敌!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卑微的宫女奴仆们皆是担忧自己会被怒火牵连。 于是个个盼着念着上天垂怜,万万别让自己刚好撞见这两个惹不起的主儿同时在的那刻,免得无辜牵怒,好是无辜。 而他们私下的由衷期盼,其中的两个主角儿却是丝毫不知。 最起码帝渚是不知道的,且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其实事后她命人送了诸多的上好药材进姜涞的院子,只不过姜涞那时还在怏怏躺床养病,一点不知帝渚这暗中表示向他道歉的行为。 这日,刚养好病的姜涞再入御书房伺候皇帝时,正吃着午膳的皇帝瞥了他隐有红痕的脖颈一眼,又看了看他透着些许苍白的脸色。 他若无其事的喝了口温酒,方是淡淡道:“幸亏她手下留情,不然你现在就是一具死尸,该是感恩戴德了,记住这次的教训,收了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 这话不是对他的怜悯,不是对帝渚的责怪,反而是有警告意味,以及几分觉他可笑的嘲讽。 姜涞听后嘴角微颤,想同误会了他的皇帝解释几句,却又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最后埋了头沉声应道:“是,奴才记住了。” “皇姐也是莽撞,打你就打你,无端端的还摔什么碗啊,那个碗可是朕最喜欢的寒玉紫金,药也可惜了……” 皇帝幽幽叹气,连吃饭都没了兴致,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面带愁色,喃喃道:“摔了这么好的碗,朕上哪再寻一个?” 姜涞没有说话,只默默的给皇帝布菜倒酒,尽奴才本分。 “落雪呢?怎的还没来陪朕吃饭?”无人应和,皇帝说着也是无趣,看该来的人久久不来,便不太高兴。 按规矩能跟皇帝同桌吃饭的人只有得宠的皇室子弟,譬如帝渚帝渺这样的尊贵身份才有资格,而落雪一介平民竟被皇帝亲自准许,破例日日跟皇帝一同进食。 且一旦落雪不在皇帝吃饭都兴致缺缺,足以证明他在皇帝心中的分量颇重。 “回皇上,有宫女来禀告说公子不在承乾殿,应当是出殿游玩去了,他们正在找。” “怎么做的事,那么多的奴才连个人都看不好!”皇帝不快的蹙眉,秀美的眉头逐渐拧紧,戾气显现。 “连人都看不好的奴才要来何用?下次再有这事,让他们滚去慎刑司受罚,再错就把那没用的眼珠子挖出来,朕的身边不留没用的废物!” 听罢,姜涞头皮发麻,身子不由都颤了颤,最终一字不敢多说,没有异议的乖乖应答了声是。 天子的残忍无情,他早有见识过不是嘛。 凤歌的皇帝,大抵都是这般的无情凶狞,性有两面吧,当着百官们的时候是一副样子,私下对着他们这些奴才的时候又是另外的模样。 说到底,也是怪他们这些人命贱不值钱,身份卑微,不配被这些权贵放在心上,看在眼中,因而视人命为儿戏,随意玩弄,肆意打骂。 谁让他们命贱呢? 就应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