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新春联文（上）

    第一棒

    自赤井秀一杀死被警察运送的朗姆已经过去了数日。赤井秀一的名字被列上了通缉令，全日本的警察都在搜查他的下落。

    组织已经在公安与FBI的搜查下被摧毁，组织的多数成员在自杀式爆炸中死亡，这其中就包括琴酒。

    朗姆被警方当场抓获，他的真实身份是乌丸家族的继承人，持有乌丸家的巨额财产，暗中cao控日本经济。他被抓获时，刚刚买下一座高尔夫球场。

    赤井秀一正是在朗姆被警方押送到警局的时候，用狙击枪击中了朗姆的头颅。他当时在不远处的一幢建筑物楼顶，降谷透过负责安保的无人机摄像头看见了他的脸。

    那之后赤井秀一逃走，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降谷在警视厅忙碌了一整周，连家也没回。赤井秀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风见劝降谷休息，降谷本想拒绝，可看见部下布满血丝的双眼，最终还是没说得出口，反而是给整个专案组的人放了个假。

    降谷走到家门口时，就察觉到了不对，他对危险的感知精准得如同野生动物。他插进口袋里的手紧握着枪，在拉开门的一瞬间，他举起了手枪。

    他没想到那位不速之客就站在门口，他瞬间瞳孔紧缩，可在看清了闯入者的脸之后，他握着枪的手颤抖不已。那位闯入者，长着一张和他死去的挚友一模一样的脸，那双沉静的眼睛，和他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

    “你是谁？”降谷喉咙发干，声音也显得嘶哑。

    “是我，波本。我遇到麻烦了。”景光转身带着他进入卧室，长发的赤井秀一正坐在床上，他脸色苍白，衬衫敞开着，从肩膀绵延到胸口纱布清晰可见。

    “莱伊伤得很厉害，必须尽快处理。”

    在对上那双绿眼睛的时候，降谷零浑身血液沸腾了。

    年轻一些的赤井秀一咬着香烟，单手划了火柴点上烟，“现在的这个时代，波本，你是警察吧？”

    第二棒

    熟悉的烟草味让降谷的记忆瞬间苏醒，大量的信息涌入高速运转的大脑，他冷笑一声。

    “苏格兰，还有，莱伊，嗯？”

    握住枪的手不再颤抖，降谷，不，波本浅蓝色的眸子冰冷的可怕，嘴角却高高挑起。

    “怎么才来找我？”

    莱伊也笑了，从无声到大笑，好像在讲什么地狱笑话，他将两颗深绿色的美瞳从眼球里摘出来，露出冰蓝色的属于DARK的眼睛。

    “苏格兰死的太彻底了，我花了点时间把他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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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际历3522年

    临近半晚，随着代表休息的哨声响起，一缕烟火缓缓从森林中某处比较开阔的地带升起。

    男孩们累了一天，这是童子军夏令营的第五天，过了今晚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颗原始星球，回到联邦星系温暖的家中躺在柔软的床铺睡觉，再也不用在冰凉的露营帐篷里过夜。

    就在一群男孩叽叽喳喳的讨论回家的事时，他们当中的一个混血黑发男孩敏锐的回头望向树林。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总感觉这一路一直有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Akai，你在看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同伴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好奇的问。

    赤井秀一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想到了什么，说：

    “这是颗已探索M级星球，不会有野兽。”

    “野兽！？”

    “啊好可怕，我们不能今晚就回家吗？”

    “想去探险！”

    领队老师听到这边的声音，叹着气走过来。他一眼就盯上了孩子堆里最淡定的赤井秀一，这孩子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以及总是脱口而出的出人意料的话，经常能引起这群八九岁男孩的sao动。

    老师走到赤井秀一面前蹲下。

    “Akai，不要吓唬同伴，如果有野兽的话老师会保护你们的，好吗？”

    赤井秀一点点头，却在老师离开后又转身面向漆黑的丛林，良久，他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朝着黑暗扔了过去。

    深夜，男孩们都睡了。

    一个高瘦银发的男人出现在两颗月亮的照耀下，左手半透明的光脑显现出了赤井秀一的个人信息，只不过与此时才只有九岁的赤井秀一有些偏差。

    【赤井秀一，男性，联邦Δ星公民，于星历3522年失踪。】

    而另外一个男人——左手手腕由一支锁铐与银发男人相连——挑了挑眉。

    “就是今晚？”

    “明晚”

    银发男人，琴酒，只说了一句，自顾自的发射了一枚信号，然后右手扯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绿眼睛赤井秀一，快步走进了男孩们的帐篷。

    托药物的福，孩子们和老师睡的很熟，幼小的那只赤井秀一正侧躺着，小脸睡的通红，一副无害的幼崽样。

    只有琴酒知道这只可爱幼崽过了今晚会变成多么可怕的怪物。

    冰冷的相位枪抵在男孩的太阳xue，琴酒只要一动手指就能打碎这颗脑袋。

    莱伊，来自宇宙臭名昭著的DARK的怪物，是琴酒联邦星警生涯中的一抹腥红的伤口。

    “下不去手？不愧是旧情人。”

    另外一个赤井秀一突然开口，然后被琴酒猛地撞到墙上。

    赤井秀一盯着他，发出一声感叹

    “立场转换以后你的脾气倒是好了不少。”

    第三棒

    琴酒无言瞪他。

    赤井秀一笑了一声，用自由的那只手勾住对方脖子，轻佻地吻了上去，他嘴唇有点干，很快被津液润湿，舌尖舔舐着想要深入。

    可惜对方不为所动。

    “这会儿怎么这么正人君子了？刚才干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赤井秀一压低声音说，全然不顾这是什么场合。

    琴酒忍了他一会儿，见他挑拨的动作没有一点收敛，按住了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呼吸交错间挤出一句：“别发sao。”

    赤井放声大笑。

    “我喜欢以前那个版本的你。”他说，“那孩子还睡着，不如现在狠狠心开枪，永绝后患？”

    琴酒扯着手铐拉着他想往外走，走出营地没几步，不想赤井秀一猛地一拉，两人在草地上翻滚几圈后停在了琴酒压制赤井的状态。

    赤井身体很放松，戏谑地看着身上的男人，银色的发丝流落在他面颊旁，引得他动了动脖颈。

    他提着被手铐磨破的手腕放在两人中间，细小的血腥味散进鼻腔。

    “我裤子湿了，”他突然说，“而且现在离那些小鬼很远了。”

    琴酒面色微变。

    “解开怎么样？我保证不乱跑。”他懒洋洋道，“你不是说我发sao吗？不如——”

    “把流出来的东西补进去？”

    第四棒

    琴酒收到过很多次来自莱伊的调酒邀请。在后者变为赤井秀一以后，这种定期泄欲曾经由于某些心照不宣的理由暂停了数年，而眼下却又有了的旧事重提的迹象。

    然而琴酒并不打算顺着赤井秀一的节奏更进一步。他很清楚，不论是被磨得鲜血淋漓的手腕抑或是放浪的情态不过是对方为形势所迫、困于组织不得自由之下所做出的权宜之计。而赤井需要的远不只是rou体的欢愉——情报，地位，信任，甚至是琴酒的死亡，都是他真正觊觎的摆放在牌桌另一侧的筹码。

    琴酒翻身站起来，拽着赤井秀一的手腕，把赤井也从地上拉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这一次握紧的位置刻意避开了赤井手腕上被磨出的血痕。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老实一点。”他意有所指地冷声警告。

    用普通人的性命作为威胁不论对哪一个赤井秀一都颇有成效。赤井被琴酒拽得踉跄了几步，为了防止跌倒不得不跟上后者的脚步。

    “你们接下来怎么打算？”赤井探问道，尽管哪怕知道了组织的计划他也无法做出改变，但一无所知地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但琴酒并没有满足赤井求知欲的意图。

    “我接下来的任务是看好你。”琴酒说，他紧紧箍住赤井腕部的手指似乎也是为他的话做出佐证。倘若他松开手，或许用力按压所烙下的青色指印就会在顷刻间浮现出来。“不要试图耍花招。”

    他们向公路边靠近，早就已经有车等在这里了。

    黑色的车身几乎融入缺少路灯的夜幕中，深夜的月色如同氤氲浮起的青色薄雾。相比之下，车灯投下的圆锥状光柱倒凸显得如有实质，向前散开几十米；雾气沉沉凝结成露水，柏油路面在近光灯下泛着一点晶亮的水痕。

    琴酒和赤井秀一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前者拔出伯莱塔，抬手平举，缓缓对准了车窗玻璃后的驾驶位。

    等在那里的并不是琴酒的专属座驾保时捷356A。

    赤井摒住呼吸，看着车窗缓缓摇下去。

    防窥玻璃后先是露出一点跳跃的亮色，随后是一张熟悉的、挂满了热情假笑的面孔。

    可能是刚从打烊的酒吧下班后又无缝衔接了代驾业务，以至于营业笑容还没来得及从那张漂亮脸蛋上换掉。波本的脸色丝毫没有因为琴酒顶在他额前的枪口而产生变化，仿佛他面对的不过是一根金属制成的仙女棒。

    “琴酒，辛苦你了。但接下来的任务被朗姆交给我负责。”波本口中的“辛苦”显然缺乏诚意，他的眼神轻飘飘略过琴酒，径直落在了赤井秀一身上，在注意到赤井手腕上的手拷后微不可察地一顿，下一秒就若无其事地转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的微笑。

    “久等了，请上车。”

    波本向赤井做出了“请”的手势。

    第五棒

    琴酒出人意料地没有阻拦他。他或许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又或许没有。但总之，这都不是赤井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他抬腿上了车，余光中看见琴酒依然保持着刚刚冷漠的表情，然后慢慢消失在阴影里。

    车里有一股薄荷的香气。

    或许波本刚刚吃下一盒薄荷糖？赤井自顾自地想，望向驾驶座的男人。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疲倦——是真的不疲倦还是精湛的伪装？无法用rou眼判断。

    “等我们到了，你就去左边的第一个房间。”波本简单地下令。

    真是被动的局面。赤井勾了勾嘴角。毫不怀疑，擅长情报的波本不会透露一点多余的消息。

    车速变快了。窗外的树被拖出长长的线，偏侧的车快速的后退。

    至少130码。

    “要赶不及了吗？”他问。

    波本没说话，沉默了长大15秒的时间。然后他勾出一抹恶劣的笑容——相当恶劣，不开玩笑的说。

    “头一次看见你询问别人。”他说，“FBI的王牌，看起来对自己的处境完全不了解呢。”

    很好，果然一点都没透露。赤井干脆偏过头，百无聊赖地数起窗外划过的树木。大概是数到快一千八百棵的时候，波本说他们到了。

    然后他的眼睛被遮住，波本挽着他被束缚住的手往前走。

    “小心，前面台阶。”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波本松开了他的手，提醒他进去。随后门被快速关上，有双手解开了他的眼罩。

    突然的亮光眼睛不能快速适应，赤井又闭了一会儿才睁开。

    眼前的男人不是波本。

    “苏格兰？”在大脑转过弯之前，他惊讶地出声。然后他猛然记起来苏格兰已经死了，就在自己的枪口下，那样烫的血。

    “是组织的新……”面前的男人说，和苏格兰别无二致的声音，“抱歉，我不能说这个。但我确实是苏格兰。”

    “你怎么在这里？”赤井打断他，问。

    “波本叫我来这里的。”苏格兰将他的手铐解开，盯着上面血痕沉默了几秒，又将视线移开，从最近的抽屉里取出一套崭新的衣服放到他面前，在赤井不悦的神情中，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想穿这个，但我们都没的选。”

    见他默认了这个说法，苏格兰走到他面前，用苍白的手指解开他的衣服，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腰。“你先配合我们，波本已经做好了准备。你是强大的，不是吗？现在就是你的机会。”兔女郎的衣服有点紧，但刚好能穿进——很难不怀疑这不是量身定制的。但是从什么时候，现在还不知道。

    “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苏格兰突然说，“他们看上去不信任我，我猜我跟他们不是同一边的。”

    “是吗。”

    “相信我，波本会帮你的。你只要等待机会就好。”他看起来很坚定，“然后紧紧抓住。”

    “我不想怀疑你，苏格兰。”

    蓝色的眼睛眯起来，苏格兰笑了。他最后拍了拍赤井的肩，用口型催促他离开。

    赤井转过身，在把手的反光上，看见苏格兰悲凉的笑容——

    不，是怜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