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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低声说道:“将军勇武,已然闻名于世,何需以趣闻轶事博取关注?”“没意思,”张春华摇头,嘴里嘀咕道:“这样的酸儒都能成名士,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她那声嘀咕,距离近的人都听得见,曹cao乐了,他回敬孔融道:“既然卿以为男女不婚可避免亡国,那么饮酒也可以成圣人了,我这就传令多酿些酒,人人都喝上几杯,天下岂不是尽是圣人了?”群臣哄堂大笑,杨彪则接口说道:“主公之前说要广开言路,让我们指出您的缺点,臣一片忠心耿耿,亦进言一番。主公自攻下冀州后,对名门贤达多方打击,不少世族因此家破人亡,这些人都是开国功臣之后,亦是社稷栋梁之才,此番毁灭打击,有违先贤仁政之道。”这杨彪是个世家子,祖上家学渊源,现今官居太尉,一向看寒门出身的众人不顺眼。在军中就属他以鼻孔看人,自诩名门之后,拿腔作势,张春华非常讨厌他。再加上杨彪所提的残害世族之事,是因有百姓去击鼓鸣冤,家中妻女为豪强所害,其仗势欺人,犯下滔天罪孽,亵玩女童,豢养女奴,将女人当作牲畜还使唤,曹cao查明事实后派兵将那豪强满门屠灭,救出被残害的女子数百人,年长者二三十,年幼者竟仅有四五岁,恶毒卑劣至此,竟还有人以豪族来说事。张春华越听越气愤,尤其是豪族这一群体,本就与出身寒门的她处于对立。她却全然忘了,司马一族就是世家大族,还是那种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的世家豪族,豪到八个儿子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栋梁之才。果真,杨彪还真提起了那恶豪被灭门之事,张春华一拍桌子,指着杨彪的鼻子臭骂:“主公惩治恶豪,为的是平息民怨,你以此来指责主公,待日后哪天你的妻子被恶豪玷污杀死,女儿被抢去做人玩奴时,再无人为你伸张公理。”曹cao正待发怒,结果脾气暴烈的车骑将军挺身而出,口若悬河,满腔热情挥洒唾沫,先骂杨彪臭不要脸,此前里通外敌坑了主公,现在还有脸来假装愚忠,当大家是傻子不知道你心存不轨?再骂孔融拿腔拿调,四岁时候让个梨子出名就了不得了,真以为自己是梨子圣人?不就是禁个酒,一年不喝酒还能要你狗命不成?“我看你两一唱一和,一个浮华交会嘴脸丑恶,一个阴谋复辟背叛主公,倒是狼狈为jian,嘴边大义凌然,时机尽做些为人不齿的事!”这般口若悬河一骂,孔融已是怒极:“小儿无理!竖子无教!”“无耻酸儒,冥顽不化,圣贤书读进狗肚子里了,除了在此卖弄风sao还能做些什么?你鄙夷我岁数,也不想想自己还不是个仗着四岁让梨的美德沽名占誉至今?老头子您都年过半百了,还不如我一个小儿,至少我杀身为国,战功都是实在的,不是吹牛皮吹出来的,也不是动嘴皮子动出来的。”张春华骂得爽了,通体舒畅,她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曹cao满意,不阻止她,她爽到,发泄个够,肚子里娃娃载歌载舞,翻身祝贺。车骑将军,那是此番征战乌桓的大功臣,亦是主公跟前的红人,传闻其性格暴烈,是个一点即燃的棒槌,轻易无人敢招惹他。孔融酸话多,却句句不离圣贤之言,车骑将军糙话多,讽刺他卖弄风sao之语惹来曹cao近臣哈哈大笑。孔融涨红了脸,骂不过她,只得叫道:“此为主公广纳谏言的时候,车骑将军暴起骂人,是自持功绩,视主公威严如无物吗?”张春华冷笑一声:“我是有功绩啊,实实在在的功绩,我这就得意给你看怎么了?总比某些人无甚功绩,却讥讽谩骂主公,究竟是谁目中无人,主公还不知道吗?”曹cao由衷感觉到,养个棒槌真是过瘾!别看张华说话糙,酸儒不敢说的,他都能骂的出口。见张华将话语递给自己,曹cao轻咳一声:“车骑将军说的不错。”有主公金口玉言为车骑将军撑腰,孔融大败,他不甘心说道:“主公既然要广纳谏言,听臣等指出您的不足之处,又缘何派出恶犬疯乱咬人?这是死还没有悔过之心吗?!”曹cao淡淡道:“作为人臣,我进不能教化海内,退不能德和人治,但惩治叛逆之辈,整顿沽名占誉之徒还是有些眼光的,孰忠孰jian,孤尤能分辨。此二人辱骂于我,视尊卑如无物,卫兵,还不将他们关押起来!”群臣见状,竟无一人出面求情,更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庆幸没出面多说什么。孔融虚伪迂腐虽败人好感,杨彪虽一心为世家与寒门为敌,可一代名士,一位名将,在这庆功宴上因失言而被罢官关押,难免令人感到唇亡齿寒,胆颤心惊。且车骑将军年纪轻轻已骄傲自满至此,仗着主公信任而口出恶言,侮辱名士,众人不敢明说得罪于他,实则心中鄙夷,已是认定其有勇无谋,刚愎自用。戏忠鬼魂不知道张春华这是故意还是怎么的,此番表现可谓是令他拍案叫绝。他若不是早就知道以张春华的性子想不到那么深远,甚至还会以为她是在做戏。待卫兵抓走那扫兴的两人,曹cao又一次恢复了平静,他转移话题,缓和起席间气氛。“此前孤抓到一个妖道,对相传其能驱使鬼神,辟谷不食,将自己变化为世间万物。”曹cao随口提起道:“孤在出征乌桓之前将其抓获,关入牢狱,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至今已有四月余,你们猜,他还活着没有?”他说起这话是为缓和气氛,群臣纷纷响应,接下台阶,也有人大感兴趣,参与谈论道:“五月不吃喝,怕是尸体都风干了吧?”更有人说道:“妖道之流,如张角之类,都是招摇撞骗之徒,主公将其关起,当除一祸害。”张春华好奇地看向戏忠,妖道?哪来的妖道?戏忠鬼魂摇头否认道:“我不曾听闻此事。”正在此时,呼呼的穿堂风吹过席间,却听有一老者,嚯嚯轻笑:“老朽可要令丞相失望了,此前丞相说若老朽能活下,请老朽喝酒吃rou,今日丞相在此宴客,可有酒有rou奖励老朽一番?”随着他声音接近,迎面走来一仙风道骨的道士,他身上穿着淡色的道袍,腰上挂着黑色的葫芦。典韦与曹昂从外头飘来,两鬼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