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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这样叫过谢云流,期望这能讨好他、能让他记起曾经关于婚姻的承诺。 “你闭嘴!” 谢云流火冒三丈,一把推开李忘生。 他从李忘生的只言片语中不难推测出,李忘生就是被人骗了抛弃了,又转头回来找他。 他是想要李忘生的孩子、想和他结婚,但不是李忘生给别人生下孩子,不成之后又来找他这个备选。 何况他连李忘生究竟是在和他说话,还是在和他挂念的那个alpha说话都不知道。 他和李忘生谈了四年恋爱,他都买好戒指,自己叫过无数次老婆,李忘生每次只糊弄过去。他知道李忘生性子腼腆害羞,也没有非要逼他这样叫,谁知他转头就轻易叫了别人。 两厢对比之下,谢云流才知道,李忘生可能从来就没认真考虑过和他结婚。 李忘生猝不及防,被推得往后一仰,重重撞在床头上,疼得“嘶”一声,人都清醒几分。 谢云流见他低头垂泪的模样,竟依然心生怜惜,下意识要去哄他安抚他,问他痛不痛,又硬生生止住。 他火气更大,只能用接连不断的质问讽刺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否则他还会忍不住对李忘生心软。 谢云流冷笑一声:“李忘生,你不是聪明理智得很吗?你不知道alpha床上的话信不得吗?” 李忘生在他床上怀念别人,至于谈婚论嫁的地步。谢云流气得发疯,不由出言讽刺李忘生轻信旁人,他心里难受,就一定要让李忘生跟着自己一起痛。他再转念一想,自己当初不也这样信任李忘生。 他一时觉得讽刺好笑,不由感叹天道好轮回,一时又妒恨那个不知名的alpha,能得到李忘生这样无怨无悔的爱意。 显得自己更可怜可笑了。 谢云流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他又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也说不定。 他猛地站起,甩开李忘生轻轻拉着他袖子的手就要走出房门。 李忘生的手倒是很容易甩开,他从来舍不得攥太紧。李忘生被一连串得变故打击得发懵,心被刺得尖锐得痛,直到谢云流起身才回过神来。他来不及思考太多,连忙掀开被子要起身去追谢云流,他头昏脑胀、四肢发软,脚一崴,整个人砸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砰的巨响。 谢云流也吓一跳,不由回头去看他。 李忘生抬着头看他,一双黑眸浸在泪水中,潭水一般幽深,里面写满了受伤。 谢云流心剧烈地颤抖一下,他从没见过李忘生伤心成这样。他一瞬间意识到自己不该回头的,一回头,他又溺毙在这样的眼眸中。 但已经晚了。 他无法放任李忘生这样,只有一而再再而三地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师兄……” 李忘生这时候又知道叫他了。 谢云流恨恨道:“李忘生,你要跟谁结婚?你把我当什么?当傻子哄吗?” “对不起,师兄。” 李忘生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了。今晚谢云流对他太温柔,两人太过暧昧,他也太想念谢云流、急着将他独占,才让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奢求。他试探着,以为谢云流态度已经缓和,二人还能重归于好。 即使谢云流已经反复拒绝他,他还是借着酒意鼓着巨大的勇气坦白,被谢云流这样一打击,羞耻心顿时又翻涌上来,膨胀到极点,诘难他对谢云流纠缠不清,责怪他存着拿孩子当筹码的心,试图挽回他的alpha。 李忘生的性格,难得做出这样的豪赌。他押上了孩子、婚姻、两人曾经的海誓山盟,押上他有的全部。 但他押错了,谢云流早就只当他是丢人现眼的笑话,也早不想和他结婚、不要他的孩子。 他心里也后悔自己对谢云流的感情表现得太明显、太过冒进,谢云流或许不恨他了,也不代表对他还有感情。两人分开那么久了,已经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曾经的爱在漫长的时光和谢云流从前刻骨铭心的恨意中消磨殆尽,也是正常的事。 学生时代少不更事的幼稚感情,本来也不算什么。如今谢云流见识过更多,就越发清楚他多么木讷无趣。 他们早就结束了。 谢云流还肯对他好已经是出于相识多年的感情和愧疚,是自己误会了,痴心妄想谢云流还能像从前那样爱他。是之前两人带着洛风一家人一样短暂相处的几天让李忘生生出奢望,李忘生奢望二人已经有了孩子,或许道路是曲折了些,但总也能殊途同归,按曾经规划的未来一样成婚、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说不定谢云流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即使没有,自己弄出一个私生子,也是给他添了天大的乱。 自己不该说出来的。 之前谢云流骂他骂得似乎也没错,他怀洛风的时候两人早已分手,他私自做出生下洛风的决定,现在和生下私生子找上门要alpha负责的omega也没有区别。 谢云流既然不爱他,他们的孩子也不是在父母共同的期待和爱之下出生,谢云流不想要也无可厚非。 “对不起,我喝多了脑子不清醒,胡说八道的。没有的事,你别当真。”李忘生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亲自将对自己残忍的宣判说出口,来讨好他爱的alpha,“风儿没有alpha父亲,我也没有要结婚。” 谢云流嗤笑一声,李忘生竟会说出这种蠢话、做出这种蠢事。他妒火中烧,把心里那股怜惜压下去,折返回去,将李忘生抱起来扔回床上。李忘生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满是他的味道,谢云流手毫不客气顺着李忘生的腰摸进他才给他换上的睡裤:“做不做?” 李忘生喘息一下粗重起来,小声应:“嗯。” 谢云流更重地揉弄他腿间,摸到那处一片濡湿。他已经分不清李忘生究竟是为谁情动。 “嗯是什么意思?你说这些做这些,装疯卖惨不就是要我cao你吗?”谢云流怒极也痛极,反而面无表情,浑身竖起刺,一字一句将刻薄无情的话语讲得很慢,好让李忘生听得分明。 “是你主动爬到我身上要的。”他掐着李忘生的下颌,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来,“李忘生,你别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李忘生心一颤,难受得几乎要碎裂。谢云流走后的那几年,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成了一滩死水,没想到它竟还会疼痛。 李忘生眼睛酸涩得太厉害,连泪水都分泌不出来了。他先前和谢云流耳鬓厮磨,信息素交融在一起,又想他想得太过,身上不合时宜地迸发出一股春潮。 李忘生唇rou眼可见地抖着,半晌说不出话。他沉默良久,久到谢云流认为他是拒绝的意思,心烦意乱就要离开,才听到李忘生抖着声音说:“做。能不能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