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
单身
从偶遇那天,过去了快一个月,齐国阳全身心投入工作,新年新气象,别的方面不好说,工作呢,反正是迎来了新机会。有一个新的甲方需要法律咨询,找到了齐国阳的公司,正好呢,还不是齐国阳常做的项目。没有贸然接下这个项目,齐国阳打算找朋友问问,这个朋友呢,就是他的大学同学,正好经常接触这方面的客户。打了电话,和朋友约好时间地点,齐国阳准时赴约。 到了餐厅,包间内,只有齐国阳和他这位朋友。齐国阳要开车,不喝酒,让朋友自便。朋友心里放松,和齐国阳谈完事后喝了两杯酒,随后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大倒苦水,说羡慕齐国阳,一个人多好,自己工作上一堆事,回家还要照顾老婆孩子。齐国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朋友还在继续说,越说越激动,从老婆说到孩子,又说孩子不生病还好,一生病,全家鸡飞狗跳的,没个安生。说到这里,朋友顿了一下,清明了几分,对着齐国阳说,说起来孩子生病,前几天我儿子发烧,去医院,你猜我碰见了谁?齐国阳问谁?朋友一拍大腿,说成彤!齐国阳听完一愣,没有说话。朋友接着说,刚开始我还不敢认,定睛一看就是她,没有太大的变化。她女儿也病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挂号拿药,好像还打了点滴,我走的时候都快十点了,还没走呢,估摸着到凌晨了,也是不容易。你看见没,还是你好,做家长哪有容易的。说完他抿了一口酒,愣了一下,惊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可看齐国阳脸色没变,又觉得没事,说了一些别的事,齐国阳就送他回家了。 说者无心,听者虽然没表现出来,但确实有意。齐国阳回到家,收拾完,躺在床上想朋友说的话。成彤怎么会自己带孩子去看病,孩子父亲呢?出差了?还是不知道?最坏的就是根本不想去,让成彤一个人承担两个人责任。齐国阳有不解,有猜测,可他连成彤什么时候回国的都不知道。他又想算了算了,人家怎样都是人家自己家的事,自己一个外人,也没资格去管。可他又忍不住去想最坏的那个设想,万一成彤的丈夫对她不好呢?她这么多年会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想到这里,齐国阳心里慟然,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不论自己如何,他都打心里希望成彤美满幸福,无论哪个方面。可万一事实不是如此呢。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齐国阳也不知道如何,他只知道,他绝做不到袖手旁观,哪怕在物质上能够给予一些便利呢。当然,齐国阳知道,成彤是不会要他的钱和东西的,可他可以拐着弯地递给她一些赚钱的渠道。女人手里有钱,总归底气足一些。想了许多,齐国阳逐渐打定主意,无论怎样,都要问问成彤的近况。 齐国阳经营这么多年,人脉和朋友还是有一些的。根据他对成彤的了解,他先让学术界的朋友去问,成彤是不是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朋友很快回复,说是,并且告诉了齐国阳成彤的工作单位,还说成彤的工作做得很不错,好像最近还出书了。后半句齐国阳自动屏蔽了,他只提取到了最重要的信息,工作单位。有了工作单位就好说了,这时候新接的项目便发挥了作用。齐国阳找到学校的就业处,说自己这里有一些翻译的实习机会,再请双方共同认识的朋友,一起坐一坐,学校领导欣然前往。当然,这其中就有成彤的直属领导。齐国阳有话不直说,拐着弯夸对方,说我听说贵校师资雄厚,有多位归国的博士。教师优秀,想必学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很放心。谁不爱听奉承话呢,成彤的领导,这位院长,最了解情况,他紧接着发言,说道,齐总还真是做了调研的,确实,不说别人,就说我们学院的成彤教授,教学上获奖,学术上也精进,最近才出了一本专著,带出来的学生当然也非常优秀。齐国阳没想到这话套的这么容易,他笑着点头,说是吗,这名字跟我的一位故人一样呢。院长听完一喜,说是吗?齐国阳点头说是呢,好多年没联系了,人家都结婚有孩子了,不像我,闲人一个。这时候院长笑着摇头,说,那就不是,成教授自打来了学校就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家属院,报批的时候我还看过。一瞬间,齐国阳心里百感交集,像是有针扎进了心里,有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又像拨云见日,万般种种,皆上心头。齐国强勉力笑了笑,岔开了话题,随后找借口去了洗手间。站在洗手间内,齐国阳深吸几口气,随后拿凉水洗了一把脸。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几分钟,随后收拾好回了包间。